第96章:她走了?
“这种时候还记得使唤人!”韩天宁无奈放下包,倒了一杯白开水,用棉签沾着一点点润湿他干燥的唇。
高烧将他身体的水分都蒸发了,昨天夜里一定没有休息好,颠簸一夜又受风寒,他的状态很糟糕。
而司机也被喊上来,这会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只要有韩助理在,司机就放心了,宋皓君会被很好地照顾。
言梓期默然看着韩天宁细心地照料着宋皓君,等她放下水杯的时候,终于开口:“宁宁,如果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就跟我走吧。”
韩天宁诧然的抬头,看着言梓期。
“我带你去国外住段时间,如果真的不想见到他。”言梓期对她伸出手,微笑。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韩天宁半天没动。
跟他走?
公司那边,会不会被自己气死?
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件负责的行为……
但是,她已经做出了不够负责的事情,所以……在峰煌的工作人员赶过来之前,她再溜一次如何?
好像是高中时代想要逃课的感觉,一个乖乖女翘课去约会……太刺激了点。
“宁宁。”温柔的呼唤声拉回韩天宁的心思,言梓期的表情,已经有了一丝失望。
“会很麻烦你的吧?”韩天宁抬头看着他,问道。
“不会!恰巧我还有几场秀,是我心怀不轨。”言梓期眼底跳进明媚的笑意,开玩笑说道。
“国内还可以,如果去国外,我的护照……”
“跟着我,其他的东西都不需要去想。”言梓期微笑,握住她半空中的手,往外走去。
这样……好吗?翘课逃工的感觉,让韩天宁感觉在犯罪。
可是,不及多想,被言梓期握住的右手,传来温暖的触感,牵引着她往似乎很光明的地方走去。
宋皓君足足睡到下午四点才醒来。
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琳达。
为什么不是韩天宁?!
猛然坐起,有些眩晕的扶着头,宋皓君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
这是谁的床?为什么模模糊糊中似乎还有点韩天宁的味道?
“皓君,你终于醒了?身体好点了吗?”琳达和一个戴着眼镜貌似医生的人站在床边,关心问道。
“韩天宁……韩天宁在哪里?”额头还是有些发烫,宋皓君有些昏沉地问道。
“她……她被临时调走……”琳达急忙端起一杯水,递到宋皓君的面前,“来,先喝点水,再吃片退烧药。”
“哐当”!水杯被打翻在地,厚实的杯体居然没有碎裂,水泼了一地。
琳达从未见过这样的宋皓君,虽然他经常会黑脸,但是在她的面前,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点,很少会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发脾气。
“我要见她。”双目有些发红,宋皓君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说道。
“现在……她已经走了,”琳达此刻更不能对他说,韩天宁被言梓期带走,她勉强微笑,“小君,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来……”
“她和言梓期走了?”抓住被单,宋皓君声音的睡意和疲惫蓦然变得无比冰冷。
“皓君,你醒了?”缇娜带着娇侬口音的声音闯进来,她一直在外面。
宋皓君此刻的脸色冰寒阴沉,缇娜一进来,就识趣的闭嘴。
“先把身体养好吧,这几天的通告老板帮你取消了,下个演唱会之前,只要……”
“下个演唱会之前,没有看到韩天宁,公司还是早点通知取消下场演唱会比较好。”宋皓君的声音冰寒漠然,他伸出手,“给我电话,我要和boss谈一谈。”
琳达见他突然气势骇人,丝毫也不敢惹他,立刻一言不发掏出手机,递过去。
钱竣头疼得要命,他最贴心得力的助理,居然又跑了,而且还是和乖乖的侄子一起跑掉!
他可以理解为私奔吗?
言梓期刚刚给他打完电话,大意是不用费心找他们,他要借韩天宁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
宋皓君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坐在阳台的摇摇椅上发呆。
这是韩天宁订回来的椅子,她说,每天中午躺在这里闭目休息十多分钟,不用午睡,也可以养心。
阳台边的一株枝干纠缠而上的植物,他似乎听韩天宁说过,这叫情人树。
他不会打理这种盆栽,公寓里也原本没有任何的绿色植物,自从韩天宁来了之后,每天下班回来时,都会顺手买一些花花草草,把单调的房间,点缀得生机盎然。
只是,不知道她多久没有回来过,情人树的叶子有些枯黄,带着秋天的萧条。
公寓里第一次变得如此空荡,空荡的如无边无际的旷野。
“情人树,将我罩住……伞下亦留住你,温馨感觉在脑间,真爱像层层绿叶我思攀,哪管他朝风雨翻……”
突然浮起一段旧时旋律,宋皓君轻声哼唱起来,声音低缓,在安静的房间回荡。
“这刻欢欣不要减,此刻爱意不要淡,青青伞下,迷人情调正飘泛……”
哼唱到最后,声音渐渐消失,不知为什么,心脏翻涌的难受,宋皓君伸手放在胸口,想压住那股难言的酸楚。
没有小助理的房间,连音乐都填塞不了他的寂寞。
他什么时候,如此依恋上一个女人?
这种酸酸的感觉,到底在说明什么?
他喜欢上了她?怎么会……
那样不起眼的小女人,在美女云集的峰煌,就像是万花丛中的小雏菊,普通的让人无法记住。
什么时候,那朵努力向上迎接阳光雨露的雏菊,在他心里密密匝匝地开满?
宋皓君随手拿过一边的手机,沉吟半晌,拨通爸爸的电话。
他很少会主动给家里打电话,一是工作繁忙,二是因为不喜欢那样的家庭。
午后的阳光静静洒在飘着白鳗的阳台,宋皓君的声音在阳光中有些漂浮不定。
“爸……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似乎是第一接到儿子这样求救电话,宋瑞鸿放下手边的工作,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认真的倾听起来。
“我和一个女人上了床……”宋皓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干脆从最直白的地方开始说起。
宋瑞鸿听到开头,就开始摘下眼镜,伸手抽出一张面巾纸,不声不响开始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