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司空烈从这里离开以后,她的脑中便总是浮现出他那日的落寞神情。她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难道说她是不是霍云溪对他而言真的打击有那么的大吗?难道他的心中真的在乎过霍云溪这个人?
心中一阵慌乱,媚儿轻轻推开了司空长风,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俩人的距离,冲着他柔柔一笑。“太晚了,你该走了。”
司空长风皱着眉头,不明白媚儿为何突然之间对他冷淡了起来。“为什么突然赶我走?自从回来之后,你好像整个人都变了,难道你对他还没忘情?”他从不是个善妒的人,但是自从遇上她之后他整个人好像都变了,根本不像以前那个与世无争、放荡不羁的司空长风了。
媚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但很快变消失不见。她扬起笑脸看着司空长风,柔柔问道。“你在怀疑我吗?你不相信我了,是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害怕你会再次喜欢上他,我无法想象失去你我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遇见她,他所有的镇定机智全都消失不见了,只要能留住她,他甚至不惜抛弃自己的尊严。
媚儿脸上的笑容卸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轻轻捧起司空长风的脸,神情中有着无比的疲惫。“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你不会失去我的,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的。”
司空长风听见媚儿的话,突然伸出手用力的抓紧了她的双手,看起来格外的激动。“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把自己给我!难道你是在为了他守身如玉吗?”
五年了,他等了整整五年,可是这五年中她却始终不愿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他。他并不是个好色之人,他只是没有安全感,只是不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到底是什么位置。他觉得只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那就证明她真的已经忘却了过去,心中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可是,这五年来她一直都在逃避,一直都在躲着他,虽然她的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逃避。
面对司空长风的质问媚儿猛然背过身去,选择了沉默不愿去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也是她心中的一个结。其实这些年,她也一直想要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司空长风,可是她却发现在自己做不到,根本就做不到。她无法将全部的自己交给司空长风,即使她很清楚司空长风对她的好,对她的痴,可是她却还是无法将自己交给司空烈以外的男人,她真的做不到……
司空长风苦笑了下,不愿再追问下去,因为答案其实他自己已经很清楚了。司空长风双眼中满是心痛,他看着媚儿的背影,脸上的那股深情简直让天地都为之动容。“霍云溪,你终究是不爱我的。”
“住口!不要在叫那个名字,霍云溪已经死了,这个世上早已经没有霍云溪这个人了,我是媚儿,不是霍云溪!”突然间,媚儿显的格外的激动,她转身对着司空长风冷声说道,看起来似乎对于霍云溪这个名字反感到了极点。
司空长风嘲讽一笑,对于她激动的反应不以为意。“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罢了,脱离了这个名字你还是你,还是那个深爱着司空烈的你,还是那个只会伤害我的你。不管经历多少年永远都不会改变!”
“住口,你给我住口!”媚儿激动的捂住了耳朵不愿去听司空长风说的那些话,但是她的心里很清楚司空长风说的没错,她还是那个她根本没有改变。
她痛恨以前的自己,痛恨自己的软弱。如果不是她的软弱,也不会酿成现在的悲剧。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她才会努力想要自己强大起来,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给夺回来。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坚强,那般镇定。所以,她才会想要去逃避。可是今天却被司空长风给说了出来,这样的自己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你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要在看见你,你走啊!”媚儿激动的用力将司空长风推出了房间,接着便迅速的关上了门。
司空长风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媚儿将他推出了房间。他站在房门前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的落寞。随着房门一关上,他便听见屋内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他知道是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她才会这样的恼羞成怒,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的伤心。他宁愿她就算是骗骗他也好,能够出口反驳,直接否定他刚刚的那些话。
可是,她没有。她的恼羞成怒等于是另一种方式的默认。她默认了她还爱着司空烈的事实,默认了在她的心中只有司空烈一个人的事实。
苦笑了下,司空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那他呢?他算什么?这么多年他在她的心中到底算什么?
他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深爱着她,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的一切。可是,他的付出却得不到她相等的回报,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没有。她只是把他当做是最痛苦、最无奈时的一个肩膀,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避风港。现在她回来了,再次见到司空烈了,他便失去了价值,甚至连当她伤心时的一个依靠的资格也没有了。
他竟变的如此的悲哀!爱上这样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他注定要痛苦一生吗?
司空长风再次深深的看了眼房门上映照出的那抹身影,最后只能痛苦的选择离开。
他知道,在她的心中不会有他的位置。因为她的心,早已经给了别人,再也收不回来了……
五年前
距离金鹰国城外一百里处的一座普通宅院内。
霍云溪静静的坐在屋内的床上,看着被锁起来的房间发呆。从那夜她跟着苏净月派来的人跑出来之后,他们便整日把她关在屋内,不许她出去,只是派了一个老妈子每天按时给她送饭。
就这样,她已经被关在这里整整七个多月了。她曾问过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放她走,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而那些黑衣人的便是以现在司空烈还在寻找她为由,将她给打发了过去。
但是整整七个月过去了,她就这样被关在屋子内整整七个月。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霍云溪开始感到了一些不对劲。她很清楚这里离金鹰国不过只有百里之遥,如果司空烈真的在寻找她的话不可能说整整七个月还没有找到她啊!而且那些带她出来的人整日里就知道喝酒赌钱,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通过这些观察霍云溪终于明白自己是被他们给软禁起来了。
一想到这些她开始迷惑了,她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软禁她。如果说苏净月不愿意放过她的话,那何不干脆直接杀了她算了,为什么要将她关起来,每天还派一个老妈子细心的照顾着她的起居,这根本不像是对待一个囚犯的待遇啊!
霍云溪低下头伸出手轻抚着自己已经怀孕八个月的肚子,她的心里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怀疑苏净月这次可能是冲着她的孩子来的,毕竟现在的她对于苏净月应该是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而现在她全身上下唯一最重要、最有价值的恐怕就是这肚子里的孩子了。
这个孩子是司空烈的骨肉,是她的全部,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打他的注意,如果苏净月当真是冲着她的孩子而来的话,她就算是和她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这个孩子,绝对不让苏净月伤害她的孩子一根毫毛。
房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打乱了霍云溪的思绪,她扶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警戒的看着房门处,注意着房门外的一举一动。
房门被推开后,一位年约中旬的妇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原来是容妈。看见来人是照顾自己好几个月的容妈,霍云溪这才送了一口气。现在她已经接近临盆的月份了,她感觉的出苏净月的那些手下这几天变得神神秘秘的,甚至晚上她睡醒的时候曾看见屋外闪动着两三个人。起初她吓了一跳,后来仔细观察才知道原来是那些人在她大房外轮番的守夜。
从她来到这里之后他们从来不曾在深夜轮番守在她的房门外过,然而在她即将临盆的时候,那些人却突然紧张了起来,整日里她的房门前都守着好几个人。这些不寻常的迹象,让她开始紧张了起来,她感觉的出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乎在等着她孩子出生的那天到来。
霍云溪开始害怕了,她自己的生死她早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她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事,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孩子出什么岔子啊!这个孩子是她的命啊!
容妈一进来便和往常一样将饭菜在桌上一一摆好,随即便准备走出房门。
“容妈。”霍云溪小声的叫住了容妈,深怕被房门口守着的那些人给听见了。
听见霍云溪的声音,容妈止住了脚步,转身望向了霍云溪。“霍姑娘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霍云溪有些笨拙的起身,托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容妈走了过去。容妈看见霍云溪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神情有些担忧的说道。“霍姑娘,你可别乱动啊!你在过段日子马上就要临盆了,你可要小心点啊!千万别磕到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