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梅媚沉静的面上,再难保持之前的冷静如常,脸一点点变的苍白无色,眼里的恐惧想要遮掩也难。
“你,究竟想怎么对我?”嘶哑颤抖的嗓音,无一不显现出她地惧怕。
有些许意外的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女人,年纪不大,脸还是可爱的娃娃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一幅对什么事情都极感兴趣的样子。没事就盯着人研究的神色,纯真在她身上总是一览无余。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偏偏对虐待折磨人噬爱成狂。而任人也想不到的是,这样的人,在即将面临自己被人虐待折磨时,却会吓的失了颜色。
不得不说,还是很出乎人意外的!
轻蔑的摇了摇头,塑儿把手里的针颠来看了看。随即似乎觉得在她身上动手会脏了自己,信手一扬,那道紧闭着的就这样被她挥如碎沫。
粉尘中,站在门口的玉傻傻的盯着屋里,手里的银针闪动,玉的身子这才动弹了起来。
原来在之前塑儿动手的时候,便用针把门外的玉给点了穴位,难怪屋里这么大的动静她也没有反应。
看着这样的情景,梅媚的心往下掉落。大大的灵眸,居然很快就漾起了水雾。
紧咬的唇,泫然欲泣的神色,看在人眼里,只怕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儿,也会有所恻然的吧。
只是深受其苦的塑儿,对她这样的神情却直接无视,眸里轻漾起一丝笑意。
经历过无数死亡的她,对于同情,她轻易再也不会有了。
手指一指,指向一脸戒备看着她的玉儿:“她是怎么让你们对付我的人,你就去怎么对付她。如若不然,我就会把那种痛楚放到你身上!”
听似平静的话语,却不容人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玉儿瑟缩了一下脖子,只是短暂的权衡了一下利弊,立即便走向用惊惧的眼睛瞪视着自己的梅媚。
人,都是自私的,在得失面前,她理所当然的要选择牺牲旧主子。谁叫现在这个女人比旧主子更强,更厉害呢。
“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你这个贱婢,你的命还是我救的,你怎么真的能听她的话来对付我,滚开,滚开,你给我滚开呀!”
惊恐不安的梅媚,眼睁睁看着玉儿捏着针,掌风一动,脚上的鞋就那样被她挥为粉沫。
看着梅媚胖乎乎如婴孩般的小脚,玉儿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梅主子,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呀,想我玉家八十一口人,除了我还有那么一点用处没被你所杀。其它的,可都是拜你所赠呢。别以为你做事情滴水不漏,这些年我一直隐忍在你身边,图的就是想报我玉家八十一口的血海深仇。”
话落,手起,针入……
梅媚的惨呼声紧呼出声,看着梅媚痛的不断的抽气,塑儿不想再看下去。
看到她这样子,她情难自控的便会想到当初的秋果,想想当时的她,也是受到这样的折磨,她,是怎么捱过来的呢?
相信玉儿会好好伺候梅媚后,塑儿起身缓缓离去。
回到屋里,秋果正在做着恶梦,紧紧抓住她的手,躁动不安的秋果这才平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这丫头还是这样子,只要一做恶梦,自己呆在她身边就会很快平静下来。
看来,自己真的是她最大的依靠呀。
第二天还没起床,塑儿就看到秋果一脸慌张的来找自己。、
“小姐,小姐不好了,门主,门主大人脸色好臭的来找你!”一大早的,秋果刚起床便看见自己睡在小姐的床上,穿衣出门,就看见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的孤独浩天。
当时他那脸色,就差没拧出水来,吓的秋果瞪着他,气都忘了吸。
“把你家小姐叫来!”冷冷的话,伴着早晨冷空气一起灌入秋果的耳朵里面,吓的她不停的瑟缩。
一直以来,秋果看见的便是孤独浩天对小姐呵护有加的样子,从来没看见过态度这样恶劣的他。
是以一看见塑儿后,她已经话都说不圆满了。
随手披了一件衣衫,塑儿轻身起床。
“进来吧!”清冷的话语,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斜睨了一眼站在一边瑟缩发抖的秋果,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果果,去帮我做一碗清菜瘦肉粥好不好?我好久没吃了!”知道这是小姐要支自己走,秋果轻颌了下首。
出门的时候,看见孤独寒着脸往屋里行来。那凝重的气氛,让秋果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这样狂肆的孤独浩天,才是真实的他吧!
看也没看孤独喷火的眼睛,塑儿顾自给自己倒了一口水来漱口。
看塑儿睨也不睨他,孤独生气了。
“为什么会对梅媚下那么重的手?你明知道她是我妹妹一样的人,却偏偏要那样对她。你若是对我有意见,就应该冲着我来,而不是找那样柔弱无助的她!”
眼神紧绞着塑儿,他不明白,以前印象里,那个善良嘴上说的恶毒的塑儿,跑到哪里去了。今天早晨看见梅媚的脚,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塑儿让人下的手。
一大早的跑来想要得到她亲自的证实,可她到好,把自己凉到一边儿,一幅淡然冷漠的样子。
孤独的拳头,不知不觉的就攥了起来。
“我看她不顺眼,所以就下手啰。对了,你怎么没问问她,我为什么会那样对待她的?”
把口漱好,塑儿这才漫不经心的道出。那神情,就好象在说今天的早餐不怎么好吃,味道一般般一样。
这样的塑儿让孤独看着心里发寒,只是塑儿最后一句,却把他完全问住了。
今天早晨自己只是想着要叫梅媚去分舵看一下那帮杀手,哪里知道一推开梅媚的门,看见的便是她倒在血泪当叶,一双脚肿胀的不成形状。
屋里更是残破不堪,如糟遇了大风暴一样惨不忍睹。
当时问她是谁干的,她只哭哭啼啼的说出塑儿二字,其它的,自己再也没问。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梅媚在回答的时候,好象,眼神还有些闪躲。
凭自己了解塑儿这么久,对她的为人还是大概知道的。
若不是把好真的惹火了,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塑儿那样对付梅媚?想到这里,孤独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回去问一下梅媚。
看塑儿不再理会自己,孤独哼哼一声赶紧往梅媚的梅园行去。
等到他听到梅媚吱吱唔唔的解释后,虽然梅媚说的很含糊,可他也听出了这段时间梅媚肯定对秋果折磨的很厉害。
要不以塑儿不想惹事的性格,怎么可能把她惹的如此的火大。
第一次发现,有女人的地方,争斗真的好烦躁的。
孤独甩袖离去,决定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问。其实,他也管不了,更过问不了!
而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塑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会他,也不跟他说话。
这一下孤独终于知道了,女人真的不能轻易的招惹她们。尤其是那种你正想追求的女人,更是不能误会她们。要不你会怎么死,就不知道了。
好在,将功赎罪的时机还有很多,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所以孤独在南宫明的事情上,便用心了很多。
现在的他,想要跟塑儿说话,除非是南宫明那个情敌的消息。
“现在南宫明的产业全被一些女子掌管,据我手下人私自调查得来的报告,那些人全都出自一个越国的神秘破落门派--万花宫。
不知道她们与芙达成了什么交易,反正那些实权全都落到了万花宫手里。
至于南宫明,听说现在的他过的并不好,寒病入骨,经常没日期没夜的咳嗽,人也很是消瘦憔悴,还时不时的被芙伺候!”
听完这些情报,塑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微阖了下眸,再度抬首,面上亦然恢复成平静的神色:“明天地,我们就出发往京城去,我就不相信,合我们三人之力,还不能从芙的手上把明抢过来!”
孤独和子健相视一眼,对于这个决定,并没有觉得意外。
在他们想来,以现在塑儿悟的禁术,虽然只有五成,但再合上他们俩人的全力一博,想要营救出南宫明,应该没有大的问题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孤独还是让血门的人做了一些措施,以防万一情况有变。
等到几人到达若兰王府时,看见府里的情况,塑儿简直不敢置信。
府里就算自己“死亡”后,庭院也还有绿树绿草之类的,但现在再入王府,入目,满目仓夷,树叶枯黄,哀草遍地。
整个王府里面,只听见呜咽原风声,几乎就没有人声。
偶尔还会有一二具白骨森森的人骨架子就那样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也没人去掩埋。
偌大的王府,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算芙修习的是邪功,她又怎么可能让王府成为一个如荒野一样的空房?
不解,疑惑,一一显现在塑儿的面上。
到是林子健,看着这样的场景,面色却变的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