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迷惘中的她,眨着迷醉的星眸,如梦似幻的看着他,这才启开她如樱花般的娇檀轻言道。
“或许,真的会那样吧!”
眸里闪过一丝狂喜,皇甫施就象得到了释放的犯人一样,那愉悦的心情,让他原本的失落,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勾起一抹魅人的笑颜,轻轻言道。
“这首曲子,也是为我的离去而奏的。”
“哦,啊?”
被他这魅人的笑颜颠迷住了,漫不经心的回应后,方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大睁着水眸,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
“你,再说一遍!”
魅人的笑颜越发的浓郁,他笑的灿烂无比。
“我说--我要出去,走出去!”
微启的檀口,润的人心神激荡。接下来,惊讶变成了狂喜,突然冲过去搂住他,又跳又唱起来。
“施……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打开自己的心房了。终于想到要走出这片唯美的天地,进入外面那个肮脏的世界。哈哈……好,好,我正想劝你出去多走走的,想不到呀,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的体贴我。啧啧,不得不说,我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来,香一个!”
话完,居然还在人家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一个响亮的啧啧。
原本还沉浸在她喜悦当中的皇甫施,被她这么一啧啧,当场便傻在原地,再难动弹丝毫。
搂住她纤腰的手,突然就收紧了,没有过多的考虑,唇,印了下去。
不敢置信这个男人,居然会吻自己,这让她当场傻掉。
看她这傻样,皇甫施更加卖劲,轻柔的辗转轻吮着,手,也在她背上轻轻的抚摸,有一下无一下的轻撩着,慢捻着。
被这样温柔醇香的吻迷醉了的她,任他在自己的唇上轻薄,等到这个柔和的吻结束时,林塑儿的身体,已经软软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看见他唇畔还挂着的那抹得瑟,恼怒的她一下子就推开了他。
“你居然又耍我!可恶,亏的我还这么替你着想,没想到你就是一只白眼儿狼!啊……为什么我会受你的鼓惑!你去死吧,可恶的男人!”
在她还没撵上来时,皇甫施已经掠到树上。还留有湿印如花唇瓣轻启,逸出轻飘飘的话语。
“就因为我感动你对我的好,所以才会施舍你这个吻,告诉你,你是我第一次给女人的吻哦。不用太感动了!”
哦,谁来告诉她?这个表面上清淡如风,白衣翩跹如谪仙般的男子,他究竟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忧郁的男人?怎么觉得这完全就符合了现代人的一句话:衣完禽兽!!
“你什么时候会走?怎么着也得等到我完全好了,才能走吧!”
介个,最主要是林大小姐现在的伤还没完全好转。若是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出去,万一遇到居心叵测的坏人,还真就麻烦了。
“还有,我让你照顾果果,到时候你走了,她怎么办?”
看她象个唠叨的老太婆一样,皇甫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颜。
“我这次出去,就是想以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把她带走。放心吧,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他根本就不会来,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没想到他还是知道自己担心的问题,林塑儿悄悄地吐了吐舌头,这才寻了张椅子,坐在那儿晒起太阳来。
眯眼,看向若兰王府,不知不觉的,那张贵雅不羁的面孔,又浮现在面前。
你可安好?
而此时的南宫明,仍然在悬崖边爬上爬下,不断的搜索着什么,呼唤着什么,声音嘶哑,衣衫凌乱,再不复平时的从容,俊逸。
被春生强行拉回府里,看着屋里她的衣物,悲从中来。
卧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嗅着她残存的气息,才能勉强入眠。
“音……你在何处?不相信,只要一天没看见你的尸体,我绝不相信你真的离我而去!”
可在她失踪后的第五天时,从到悬崖上探查的人再次上来时,却负上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让人惨不忍睹的是,那具尸体的头部,甚至于四肢,都被乱鸟野兽咬的七零八落。虽然已经看不出真实的面相来,可也能看出大体的样子,那是一具有着与音相同身形有女子。
“不……”
摇晃着连连摆手,不敢再看那具已经散发出恶臭味的尸体。
再度吐出一口鲜血,南宫明强忍住恶心,上前把她面上还在蠕动着蛆虫的脸拂出来。
五官,完全被咬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心却一点一滴的往下沉去。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身上仅存的衣物,与当天她所穿的一模一样。
一边站着的春生,看他这样子悲拗,张嘴想要劝说几句,却终归是住了嘴。
南宫明艰难的从怀里掏出那截布衫,一一与尸体对比着,想要再度找出与之相同的蛛丝马迹出来。
最后的结果,让他心碎。那衣衫的布料,与这个完全是一样的。
“啊……音……”
摧人泪下的一滴泪,就那样滴在布巾上。春生也跟着他泪如雨下。
虽然那个女人,总是让王爷不高兴,也总是惹王爷伤心难过,但不得不否认,她带给王爷的快乐也是有的。如今看见她真的变成这样的尸体了,他那心,也跟着自己的主子难过起来。
“王爷,节哀!”
“哈哈……你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过我的掌控?你以为,这样你就能逃出我的掌心?不,不可能的。我说过,这一生一世,你是我南宫明的女人,哪怕是下一世,你也会是我南宫明的女人。来人,把那具冰玉棺给我抬上来。再把老御医找来,让他好好的替王妃整容,入棺,我要立妃,立妃大典,定在三天后举行……”
丢下这一番话语,南宫明狂肆的笑了,笑的风吹树动,笑的肝肠寸断,笑的春生及身边所有的人全惊恐流泪……
第二天,当春生不放心自己家主子,一大早就起来服侍他进,却惊骇的发现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王爷……你的头发……”
独坐在窗边的南宫明,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盯着外面的树木,表情淡然,却再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等到春生再说了第二遍时,才抬起头来,不耐的扫了他一眼。
“不要太吵,音,她不喜欢早上有吵醒她。
那丫头,她的起床气可是很严重的。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看她睡了好半天了,却还没有起床的意思。
怕她饿着,我就去挠她的痒痒,哪里知道,她在睁开眼睛瞪视了我半天后,啪的一下便狠揍了我一个。
如此几次后,我才知道了,她有严重的起床气的,不过以后我也不再去叫她了,而是随时随地让人准备着早点,以备她醒来后能及时吃到热的食物。呵呵……被挨打的人,不止我一个呢,还有秋果,还有春桃,秋月她们都挨过打呢。”
南宫明在说这些话时,那温柔的语调,甜蜜的神情,看的春生心惊肉跳。
捂住自己的嘴巴,以控制自己会象小女人一样惊叫出声。
一夜华发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放荡不羁的若兰王爷身上。
“老五……”
还没有醒的过神,门口又传来一声惊呼声。
抬头,却是老祖宗颤巍巍的柱着拐杖,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南宫明。
听说老五好几天都没吃饭,并且还要封一位死去了的女人做为王妃,这让她如何再坐的住?
东方打出亮点子,她便差急上火的往若兰王府赶来,试图把他这些荒谬的举动阻止下来。
可在看见他一夜华发后,她明白了,若是自己再说出阻止的话来,这个老五,说不定会把自己给杀了!
淡的抬起头来,扫了一眼老祖宗,又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说了她还在睡觉,出去,吵醒她了,会有你们难受的!”
柔和的神情,看向床上,似乎在看着里面还睡的正香的人儿。这样的老五,让老祖宗彻底的崩溃。
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直直的瞪视着他,最后心碎的吐出。
“老五,音,音她已经去了,你接受事实吧。”
猝然转头,一步步往老祖宗行去,那眸里的疯狂,看的老祖宗步步往后退缩。
那疯狂噬血的样子,是她不熟悉的,是她活了这几十年来,最确切感觉到的恐惧。那,是死亡气息!
“王爷,你……你不能这样对待老祖宗!”
到是老祖宗身边的嬷嬷,一见情形不对,赶紧心惊胆战的上前试图劝说他。
优雅,看似极缓慢,但却极快的伸手,一把就箍紧了她嬷嬷的脖子。
“我说了,不要吵醒她!”
一把捂住自己民的嘴巴,老祖宗吓的再不敢吱声,就那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发狂,看着那位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嬷嬷,就那样在他手里扑腾。
没一会儿,便口吐白沫,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人,全楞楞的看着他,却再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等到那位嬷嬷不动了,南宫明才把她放到地上。
“拖走!”
回身,再不看任何人一眼,那样的淡然,那样的温和。
仿佛,刚才根本就没发生别的事情一样。
再度看了一眼南宫明,又艰难的把目光挪到地上的嬷嬷身上,老祖宗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很想告诉老五,那个女人,是她自己想要离开的,你何苦如此执着?
但这话,她再不敢说出口来。
颓然的挪步,老祖宗觉得,自己,好想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下,这几十年来,究竟做了那些对的,哪些错的!
“老喽,真的老喽!”
闻言,春生看向她的背影,才发现,那以往看来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此时居然佝偻着腰,头发,苍老的让人看着就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