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洞口的梅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这俩人逃出生天,那血门这处地方正在练禁术的事情,就会被江湖中人知道。那样所带来的后果,让梅媚不敢想向。
没有过多的思考,连声呼叫了好几个站在洞口,务必把这俩个捣乱的人抓住。
怪老叟心里不断的哀叹,自己这傻徒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之前就曾经械告过他,这血门之地不好闯,那小子偏偏不自量力。看吧,自己才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再次回来,他人却不见了踪影。
猜测他独自闯到了这里面,没想到才潜匿到洞口,便听到了这里面的博斗声。
趁那些人分神的功夫,潜入洞内,看见的就是那小子性命攸关。明知道擅闯只有死路一条,可仍然不忍心看见这个傻小子陷入性命之忧。
听到那个残暴女人的命令后,怪老叟知道,想要在此时逃出生天,那是绝不可能的。
更何况,身边的傻小子还身受重伤。
没有旁的思考,怪老叟拉起他便往血湖里面潜去。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可能,还可以以血湖里面的那个正在练禁术的男人为人质。
不得不说,在江湖中混了数十年的老叟,在逃生应急方面,还是有一定的长处的。要不也不会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等到烟雾消失,梅媚冷静的盯着洞穴内。
自己和身边的这几个属下一直守护在洞口,那俩个人就算长了翅膀,也不可能飞出去。
现在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俩人还在洞穴内。可环眼所及,却不见人的踪影。
“小主子……”
到是一边的侍卫,一看见人不见了,心里惨然,毕竟失职在前。虽然那人易容成入自己人等混入这里面来,可若是细心一点,也不至于会被他钻了空子。这个地方,是小主子最为看重的地方,若是出了差错是,那后果,恐怕就不止到血湖里面凑数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小主子折磨人的方式方法,那些侍卫便身酥手软,恨不得把洞穴内挖个地朝天,揪出那俩人来泄恨主才罢休。
抬手制止了那个侍卫的话,梅媚的唇角嚼起一抹兴灾乐祸的笑。
“放心,这俩人跑不了!”若有所思的眸子,在洞穴内转了几转,这才最终定位在血湖里面停顿了一下。
虽然血湖有点大,但是她站的角度放眼所及,还是能看的出大概的。
“小主子你的意思是那俩人还没逃出去!”
原本看见这洞穴内已然没了人影,那侍卫还以为那俩人已经跑了出去,如今看来,似乎是自己估计出错了。
“哈哈……我数到三,那俩人肯定会出来,你信不信?”
不知道怎么回事,梅媚的眸里突然闪现出兴奋噬血的极炫光彩来。那晶莹的眸色,看的侍卫一呆,不敢再逼视,把头垂下。
“相信……”
志在必得的跷起唇,梅媚看似清亮的眸里,闪过一丝诡异的阴沉,便开始缓慢的报数了。
“一……二……”
“啊……痛死老夫了……这什么鬼池子?居然让人如此的痛苦?变态呐,真是变态呐!”
数还没到三,那血湖最里面,便钻出了一个下巴上长着一个血瘤的白眉赤眼老头。
此时的他,正不断的往岸上爬,爬上去后,才发现自己的好徒儿这半天都没动。
回头一看,却骇然的发现,自己的徒儿,只剩下一个脑袋在上面,而他的下半身,已然被血湖里的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老头的眼里闪过一丝骇然、痛苦。
全身,也不受控制的跟着颤抖起来。
“妖女,你使了什么妖法?”
这样的事情,在老头看来,就是岸上那个看着无害,事实心如蛇蝎的似笑非笑的女人捣鬼。要不,之前她怎么会如此笃定自己躲不到三就会跑出来?
目呲欲咧的瞪视着梅媚,怪老叟就差扑上前拼命了。
冲老叟扬起一抹纯真无害的笑颜,那笑颜,怎么也没法让人联想到这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玉女!
被她这样的笑颜迷惑住了的怪老叟,看着她,想起了自己那调皮顽劣的孙女儿。可在下一瞬间,他立马便清醒过来,用心神控制住自己,以防自己陷入这个魔女的笑容内。
看他瞬间清明的眼睛,梅媚面色一厉,那原本纯良的笑容,倏然转变成狠厉的冷笑。
“血湖只容禁术之人,入得血湖脱胎换骨,凡人入湖掉皮绰肉。只是凭添一分养分而已。想不到你长这么大把年纪,居然会不知道这血湖的事情!啧啧,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是狗胆包天,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的,就想闯入我这血湖之地来。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无敌无畏的可爱呀,刚好,我这血湖还差人数,以你这么高强的功夫,想必正好做我血湖的引子。哈哈……真是天助我血门功法大成呀!”
话到这里,梅媚的眸子突然变的兴奋异常起来。
血湖,若是把修习功法高强的人捉住,每天放一定剂量的血入内,再加上本门的禁法,便能事半功倍。之前因为太过于仓促让独孤浩天去修习这血术,便没能捉到那样的人。再说那时候独孤浩天也反对,是以这事情才做罢。如今么,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那自然不会放过了。
看着那妖女突然大放异彩的眸瞳,怪老叟有种极不妙的感觉。
若是他猜测不错,自己这次会死的很惨。而且,极有可能会助纣为虐。
怪眼滴溜溜转了转,怪老叟往四周打量一番,便想电闪向门口那俩名看起来功力薄弱的侍卫。
看见那妖女并没有动,而是似笑非笑的笑睇着自己,怪老叟心下一咯噔,大呼不妙。
还没跑出几步,便全身瘫软往地上倒去。
全身也如火在焚,钻心撕肺的难受。
“妖……妖女……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
四周的侍卫,并没有看见过从血湖里面爬上来会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一看,全心里骇然,没想到那血湖那么厉害!能把一个神不知鬼不觉潜匿到这里面的绝高功法的人变成这样任人宰割的主儿。
“咯咯……妖法,是你不自量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远门你偏来。谁让你要跑到血湖里面去呢,你们,给我上,把这老匹夫好好的喂着,天天侍候好了,每天给我放一碗血到里面去!”
吩咐完毕,站在一边好整以瑕的看着老头,掌控一切的样子,看在怪老叟的眼里,更加的恐怖。
想不到自己纵横一世,却栽到了一个不了解的血湖里面,不得不说,人生,还真是讽刺。
被架到一处高台上时,怪老叟看见湖里自己那不听话的徒儿,已经只剩下一幅骨架在里面漂浮着。
心下恻然,想不到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就这样变成了一具骨头,天人二隔。
想想自己即将的下场,怪老叟心下更加的惨然。
现在的他,反倒是羡慕自己那徒儿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了,怎么着好过自己这天天受折磨来的好。
而与此同时,在边陲以北的青峰岭,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正在林中不断的走着,寻着。
在他的经过的地方,时不时的还能看见一具具白骨架子。
再一次看见树上的印记,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颓废,一声长叹脱口而出。
“为什么还是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还是走不出去?”
颓废的坐在地上,抱着脑袋苦苦的思索着。
他在这里面已经走了近半年了,可走到如今,也没有走出去。
若是再寻找不到出路,那自己,便只能活活被人困死,心急如焚的愁死在内。
“哈哈……林子健,想不到你居然会被困死在这样的地方。你答应了要去见塑儿,这,就是你的承诺!”
冷冷的嘲笑出声,林子健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失控。
半年前,因为追踪一个人,他不慎进入了这处地方。
如今在这里面都转悠了半年了,可仍然没找到出去的地方。
知道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奇门怪阵里面,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每每想到与塑儿的约定,他便心如刀绞。
深陷的脸颊,显得下巴很尖,此时的他,已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潇洒不羁,有的,只是一脸的颓唐。
躺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天上那片云彩,从来没如此的羡慕过,那些自由自在的云朵,会是如此的好。
“林子健,她还在等着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寻找到出去的路。”
攥紧拳头,一想到那道从小就在心中抹灭不去的身影,林子健发誓,一定要走出这片迷踪之林。
从一边扯过一些能食用的青草,树叶,林子健眉头都没皱的把它们吞咽了下去。
这半年来,除了偶尔打到一二只瞎闯进来的动物外,能够充饥的,便是这些只有在饥荒年间才有人吃的草叶。
肚子没那么饿了后,林子健这才细细的再一次端详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个地方,自己走来起码不下百次了。
可走来走去,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来,这说明这里一个只能走进来,不能出去的迷踪之阵。
阵,有死阵,活阵,困阵,难道,自己真的进入了一个前人设置的困阵?
可就算是困阵,死阵,那也会有一种能够控制的东西吧。就象人一样,大脑能指挥人的四肢行动。也就是说,象人这样的,把大脑找到了,就能控制四肢。而阵法,是不是也只需要找到它的大脑,也能心想事成的控制它的四肢。
一想到这里,林子健的眼睛便灿亮了起来。而他此时的想法,也确实是想到了一个有关阵的东西--阵眼。
那阵眼,也就是他心里设想的有的大脑类似的东西。
之前总是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却没想过怎么样才能控制这阵。如今想到这一层了,他觉得自己没必要非要急着出去了。关键的地方,是要按照这个思路找到能控制它的大脑。
有了准确的目标,林子健又慢慢的寻找起来。把这里面每一颗树全细细的看上一遍,并再次仔细的做好记号。
如此再反复的走了十遍以后,他终于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
因为他发现,这些树,看似没有变化,记号也没有变,事实上,在每隔半过月后,这些树的方向,便完全变了一个地方。
也就是说,这明明就是一个活阵,而不是自己想向的死阵!既然是活阵,那就有生还出去的可能。若是再把那大脑找到,出去,便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