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狂风中的不断颤抖的树叶般,秋果的牙紧咬着,盯着那些老鼠,居然是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看到那老者正要开口发号施令,塑儿顾不上其它的了,猝然便往里窜去,她不能再让秋果受到那样的伤害!
这猝然闯入,到把屋里的几人吓了一跳,原本还在嚼着一根骨头的银面,在此时却突然跳了起来。
看到塑儿后,突然就尖利的笑了起来,眼里更是喷出了让人心悸的怒火。
“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居然又看见你这该死的假凤凰了。啧啧,一看到你,就想到我那不争气的徒儿,她居然为了顾全自己的贞操,甘愿以身伺鼠。最后被我和老怪折磨的没了人性,我恨呐,恨我费心费力这么多年,却只是得到了她最开始的身体。可她不知道的是,我最想得到的,是她的心!”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银面书生,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爱着他名义上的徒儿!从话里的意思来听,貌似,阴冥生的第一次,居然是这个银面给夺走的。
混了,乱了!
“哼,你们就没一个是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呢!”
对这几人,她还真没好感,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没想到呀,没想到,一直就觉得外面还有一个人,却怎么也没想到是一个长的这般漂亮风情的女人。老夫有太久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了,难怪你那徒儿会为了她把命都赔在这里。啧啧,的确不错。”
看着白发老头眯缝着眼睛把话说完,嘴里要又要发出命令让那些老鼠攻击的时候,塑儿才清楚的意识到,那些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眼睛放光的小东西们,正一步步往自己这边爬来。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
听到秋果还魂后喃喃的自语,塑儿越发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险境当中。
“啾啾……”
“噼啪……”
当白发老头的手往嘴边拢去,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的安,在此时却突然动了起来。那些铁笼,在他手里,如碎片一般掉落,惊的那老者连召鼠的事情都忘记了,就那么傻傻的盯着他。
似乎还没法子相信,这个从进来后,便被自己捉住的男人,却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把铁笼粉碎。
“为什么你这个时候才弄开它?”
这个问题,也正是塑儿想问的。
一个急跳,跳到秋果的身边时,塑儿的眼睛也疑惑的看着安。既然他早就可以轻易摆脱,为什么他要在那里面站那么久?非要等到最危险的时候,才能够爆发?
“哼……凭什么要告诉你们?纳命来吧!”
从铁笼里走出来的安,虽然面上仍然平静如昔,可那无形有威压,却让人站在那儿大气也不敢出。
“死丫头,你纳命来吧!”
任谁也没想到,在塑儿这一方眼看胜利在望时,那一直圆睁着眼睛看着安的银面书生,却伸出虎爪一把扑向了塑儿。看来,他对塑儿的恨,还真是极深呐!
因为事出突然,等到大家反应过来时,塑儿已经落入了银面书生的手里。脖子被勒的很紧,令塑儿的脸被憋的通红。
“你以为你们手里面有人质,就真能威胁的了我么?哼,不自量力!”
安仍然是处变不惊的样子,盯着他的塑儿,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自制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好。或许,是因为自己几人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位置的缘故,他才会这般无心不乱。
想到这里,塑儿心里升起一阵失落,到也忘记了自己正陷于危机当中。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这个女人一起陪葬,若不是她,生就不会想以死护贞。若不是她,我对生还能有希望。”
真是不明白这些人的情呀爱呀,为什么非要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推。
“哼,既然你想早些去死,那就去吧!”
也没看见安怎么动,紧搂着塑儿的手,却松了开来。紧接着,塑儿便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粘粘的液体喷在身上。
与此同时,那个一直紧盯着这突发事件的老怪,在此时却尖利的吹响了口哨声。那些蠢蠢欲动的老鼠大军们,一听见这尖利的嘶鸣后,没并没有没脑的便往众人面前袭来。
看它们张着嘴巴,黑压压的狂涌而来,几个女人全吓的“啊啊”尖叫起来。就算是胆子也不算小的林塑儿,在看见那些张牙舞爪向自己爬来的老鼠时,也吓的极没品没味的狂呼起来。
那爬的快的,有的已经爬到了脚边,张嘴便啃。看来,老头发出的是攻击的命令。至于那驼背老头,却在此时露出诡笑,转身便往一边循去。
他别的本事没有,驱鼠唤某些动物的本事到是有,可若要论别的功夫,也就逃循这 功夫最为了得了。
被老鼠大军狂轰滥咬,安也乱了阵脚,连连挥掌,好不容易把那些老鼠大军解决掉,才发现那个最邪恶的白发老头已经失去了踪影。
无力的跌坐到地上,塑儿和秋果想要倒地休息,却发现自己的屁股下面软乎乎的。
低头一看,PP下面坐着的全是死去的老鼠。
嗷嗷的尖叫着爬起来,窜出屋外好远,才能够大口大口的喘息。
“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看安,虽然上身没什么变化,不过下身却也沾染了不少的老鼠血,甚至于还有老鼠的脑浆什么的。
不过这样的他,看起来到也少了那种仙姿,多了几分凡人的感觉了。
盯着他,塑儿苦极而笑。
被她这么笑的莫名其妙的,安不解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太出乎人的预料了,尤其是她的想法,总让自己无解。
“是不是觉得我笑的莫名其妙?哈哈……我是笑你现在这个样子,才真的象药园里面种药的人嘛。之前淡定从容的你,给人的感觉,就好象那个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样,遥远而不可高攀!”
听到她这么说,几个人都有种无言的感觉。
但是秋果例外。
“小姐,你真的太棒了,在这个时候,还能安设想成那样的人,真的是我与众不同的小姐俟!”
“你也是她与众不同的婢女呢!”
哭笑不得的安,笑谑着这么冲秋果说,不明就里的秋果还洋洋自得的一仰脖子道:“那是当然了!”
“可怜的果果呢,他就差说我们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了。这是讽刺我们呢,好了,我们走吧!”
休息的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去,身后却传来一个弱弱的乞求声音。
“可以带我一起离去么?我怕!”
这个时候,众人才看见那个之前畏缩倒在地上的女人,此时的她正用一双胆怯的眼睛看着众人。
“走吧!”
原本是出门游玩,却惹来如此多的事故,这让几人的心情变的郁闷起来。尤其是塑儿,不知为何,一想到阴冥生,便觉得此行特别的丧气。而她不知道的是,阴冥生,却是因为维护她才逝去了。
致死的时候,因为不想让她觉得内疚,便故意亵渎她,猥琐她,令她对她生出极大的恶感。
而这一点,则是在很久以后,塑儿再一次遇见花雨时才知道的。
女子的身份被安知道了,开始塑儿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但后来看见安对自己仍然一如既往,就觉得自己男女的身份,对于安来说,并不重要吧。
如此一来,她到也能坦然自若的面对安,并一如既往的与他相处聊天。
这一晚,当万籁寂静的时候,安独自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努力回想起馨的面容,却遗憾的发现,馨的面容,已经淡的自己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烦躁的起床走到院里,看见塑儿的屋里还亮着灯,便浅笑一,想要推开她的房门进去。
脑海里面,设想着她揉搓着眼睛,打着哈欠,看见自己惊奇的问候自己民的可爱神情,唇,不知不觉的便往上跷了起来。
“你背叛了馨!”
头脑里一个声音冷酷的说着,安伸出的手,如被扎了一般,猝然便收了回来,一咬牙,转身便往自己的屋里行去。
还在屋里看书的塑儿,因为这段时间迷上了安这里的药书,正在挑灯夜读,听到屋外安的脚步声,正揉搓着眼睛准备替他开门,却听到了他往回折的声音。
原本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就变的黯然下来。
再拿起书本,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起一个字了。、
“林塑儿,看来,这个地方,你也呆不下去了呢!”
不知道为何,塑儿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果然不出所料,在第二天,安再看着塑儿的时,那一直淡然的眸,却变的闪躲不堪。
“我,可能要出一段时间的门!”
说这话时,安完全不敢看塑儿,可见要他这样的人撒谎,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啊,没事,我也有话正准备跟安大哥讲,我和秋果,在这里叨扰太久,正准备与你辞别的呢。呵呵……”
“啊……”
“啊……”
发出惊叹声的,是秋果还有安。秋果这次变聪明了,只是啊了一声后,便保持了缄默。
至于安,则是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色,旋即,又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想必,他自己的心,自己也不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