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塑儿的腿,秋果的心被揪紧了。
就在前天晚上,自己还曾经替她洗过脚,看见那洁白的肌肤上,却还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痕累累。
当时自己看着那些伤痕时,想的就是谁,会如此狠心在小姐如此好看的腿上留下如此伤痕?任秋果也不会想到,那些杰作,居然会是小姐的亲娘亲。自己虽然一直被人嫌弃,可记忆中的娘亲,却是自己最温暖的回忆。
记得那时候自己受了委屈,回去后娘亲便会搂着自己,用下巴抵着自己的小脑袋瓜,轻言细语的安慰自己,说过一段时间,等到爹亲来了就会好的……
娘亲虽然对自己撒谎了,可她对自己的爱,却是发自内心的。这也是这么多年,自己在麻木当中,每次濒临死亡边缘,便会想起娘亲说的“孩子,你爹亲没给你名字,所以娘亲也没给你名字,一直叫你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呀!有缘你或许还能见到你的爹亲,可惜,娘亲陪不了你了。记住,无论有什么困难,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多年,活着,只是为了活着,自己受尽了折磨,吃尽了苦头,为的,只是要活着。可怜的小姐,她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小姐,不疼,以后受苦,有果果替你受!”
紧紧的攥着塑儿的手,此时的秋果,才发现,原来她自以为坚强聪明的小姐,手,也是如此的小,力气,也是如此的微弱。而弱小的自己,在这一刻,居然有种突然长大了的感觉。没错,她长大了,她能够保护自己的小姐,让她不再受到伤害,不再受别人的迫害。
“她死了,被她深爱着的男人亲手掐死的。我亲自看见,他说把她扔去喂狼,连具薄棺材都不给她。你说,爱一个人,难道有错么?可是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落得抛尸野外的下场。我把她葬了,并发誓说要替她报仇。其实,我完全可以耍些手段把他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可我怕,我下不了手。怎么说,我也把他当我的爹亲。而他……果果,被人当做禁脔的滋味,就算那个笼子极其的华丽,你,会呆的下去么?”
秋果不知道要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是更紧的逮住她的手。自己被人当过人宠,也曾经享受过不同的待遇。记得有一个主人,他一高兴了,便把自己搂在怀里。可在有一天,那个男人却在半夜的时候,突然对着自己的下面狂戳乱挖,眼里的疯狂,令以后的夜晚,经常都有做噩梦。因为那次自己反抗过甚,把那个男人推倒在地,并撞伤了一点头皮,第二天便被痛打一顿,转身就给卖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伤感的话,我们以后都不说了,我们,要向前看!”
许是觉得今天的自己说的太多了,塑儿甩了甩手,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似乎就那样甩了出去。
“果果,你我行走天涯,从此快意江湖任我们俩逍遥可好?”
看她眼睛湛亮,精神抖擞的样子,秋果也跟着斗志昂扬的点了点头。
刚刚走到前面拐角的地方,却不防那里面刚好也出来了一个男人,秋果走的太过于急了,一头便撞到了那人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生性胆小的秋果,一见自己撞住了人,便一连声的道着谦。
“是你!安!”
哪里知道自己家小姐,却在此时发出一声惊咦。疑惑的把头抬起来,才发现那男人也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家小姐。
“想不到和徐兄弟这么有缘,既然有缘相逢,不如到舍下一聚如何?”
看那叫安的男人,温曔如风,昂扬雄躯,站在那儿,感觉便是能遮风挡雨,让人觉得特别的安全。最重要的,这人虽然长的不算特别的卓尔不凡,可那身上的气质,却是能让觉得传的那种。这,只有经受过险恶的人,才能体会的出来的。尤其是他身上的柠檬香味,更让人有种宁馨的感觉。
那平和的面上,是温暖的笑容。直达到了眼里,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小姐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极其的高兴。
“好,好,那就走吧!”
正愁没有去路,想不到却在此处逢到故人。这个时候的塑儿,除了说好,简介就找不到别的话语了。
“安兄弟,你那和风景那么好,我和果果恐怕想赖着不走了呢!哈哈……”
说到这里,塑儿打起了哈哈,感觉,就好象自己在算计人家一样。可不也是算计么,这正愁着躲避那俩人,而安的药园,似乎是最佳的去处。
听塑儿这样说,安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旋即便转为淡然。
“只要你喜欢,你和果查想做多久都没问题,不过嘛,在我那儿住,有时候可是要帮忙照看药园的哦!”
“这没问题,没问题,小劳逸情嘛!”
一听安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塑儿彻底的兴奋了。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有时候老天,对自己还算是公平的呢。要不怎么会在绝路的时候又给自己指引了一条光明的路线。
当天晚上,看着秋果沉入了梦乡,塑儿却怎么也睡不着。
见窗外月色朦胧,枝叶娑婆起舞,既然睡不着,便索性翻身起床,悄悄打开门,往庭院款步而去。
窗外清冷的月光如水,照在药园,显得朦胧不清,风掠过,吹起药草簌簌而动,似园里潜匿有兽一般。
看着不远处的锦葵,塑儿此时才回想白天在澜沧院外看见的那俩人。任她也想不到,为何那俩人会走一一起去了。一想到这里,塑儿的心,便觉得发凉,撒心的痛。
那个匆匆忙忙一瞥而过的身影,就算是自己闭着眼睛,也能想起的人儿。他,不是林兰亭,还能是谁?
任自己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昨天晚上才和自己颠鸾倒凤的男人,在第二天,便会和那个想要禁锢自己一生的男人走到了一起。
如今想来,自己明智的选择先潜藏起来以静观变,是多么的英明呀!若不是多了一个心眼儿,只怕自己便被那林兰亭带走了。就算南宫明是堂堂王爷又能如何,以林兰亭那强横的性格,想要把自己带走,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为数不长的一段时间内,居然连着见到林兰亭二次,不得不说,还真让塑儿担忧,会不会是林兰亭发现了自己是诈死的了。
任她打破脑袋,也不会想的出来,南宫明,怎么会和那个男人走到了起的?
而这一切,当然还得从塑儿走了之后说起。
若不是塑儿把怀里的半时醉给南宫明闻了一些,她又如何能轻易从南宫明这个高手身边溜走。
这一点,还真得感谢安当初给她的那一大堆的药,因为瓶子小,所以塑儿一直有带在身上的。临走的时候,发现自己稍微一动身,便会惊动林兰亭,是以才想起了那些宝贝瓶子。
想不到只是给他闻了一点那种药粉,他便酣睡的如死去了一般。
等到南宫明醒来时,才惊觉佳人影已逝。令他气愤的是,在他的贴身内衣上,有着塑儿用血留着的“男人,你是我采的第一个男人!”
从话里来说,也就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只当是她当了一回采花贼。而自己,权当了她的玩物?
士可忍,他南宫明岂会容忍?
堂堂一介若兰王朝的王爷,居然被自己心仪的女人吃干抹净便还溜的干干净净的,并且是被她“采”色!!
这样的事情,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了。
颜面扫地不说,更可恶的是,那颗心,居然因为她的离去,空空落落的。
感觉自己被她捉弄的南宫明,当场便愤恨的连连挥掌,把所有的怒火全扫向那一排的树林沙石。
正发狂发的起劲,却看见不远处有一道人影掠来。
正在气头上的南宫明,没有看好道人影,仍然旁若无人的用掌风拍打着那些草丛树木。
“想不到还看见了天剑派的剑气!”
那人或许只是路过,原本想一走了之的,可能是南宫明的掌风太过于凌厉,也太过于引人注目了,那人便驻足观赏了片刻,旋后便发出这样一句话来。
听到他这话,正在气头上的南宫明,没头没脑的便往那人袭击而去。
那人也不答话,二话不说的便开始迎战起来。
等到正面交锋的时候,南宫明才看清那人,居然是那天在船上执着酒壶的男人。
惊心之下,便起了结识的念头。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更多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便如生了根一样的。
俩人在打斗之中,林兰亭虽然觉得这男人在乍见自己之时,眸里闪过一丝迟疑,但也没往别处去想。
在他想来,自己行走在江湖当中,这个或许在它处看见过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俩人交手之下,发现彼此的功力,居然不分上下,便哈哈大笑着倏然分开。
“想不到今天居然会有如此过瘾的事情!不如到舍下一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