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里莫名的含义,看的阴冥生和花雨大叔心里一惊,但面上仍然是淡然无痕的样子。
一顿早餐就在几个人心思诡异中度过,若说真的平静的人,恐怕就属塑儿了。
其间雨朵把那俩采花采草大盗骂了个狗血淋头,塑儿却吐出一句。
“或许人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这话,可谓语惊四座,所有的人全盯着她,对于人人得而诛之的极恶之徒,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
看所有人全等着自己释疑,塑儿接过秋果递来的锦帕擦拭了一下嘴巴,这才慢慢的道来。
“人生下来本来就没有天生的好坏之分,有的只不过是在练习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有的则误打误撞的走错了道。无论如何,这些人不可能生来就想做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肯定也想过一个正常人的日子吧。听你们说来,这种采阴补阳的事情,若是身体没有某种疾患,隐忧什么的,那些人何苦会做出这样轰轰烈烈的事情出来。据我所知的,但凡是这样做的人,要么是想急于求成,要么就是身体受制。求成的人,心心念着成为人中人,人上人,最后终有一天会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的美好,只捞得那镜中月。至于说身体受制的人,那就没办法了,因为她(他)不想死,所以就采取了极端的路。若是换了我,或许我也会走那样的路吧……”
毫不隐瞒她的想法,让在座的人全惊异的盯着她。
南宫明眼里晶莹,如有明灯在内闪闪烁烁。
阴冥生眸里有丝痛楚瞬闪而运,花雨大叔面上没什么,可那微微颤着的手,却显示出他内心根本就不平静。秋果却是一幅没错,完全就是这样的祟拜神情。
到是雨朵,在惊讶过后,似乎是觉得塑儿说的太不尽人道主义力场了。一脸气愤的吼吼出声。
“难道你的快乐都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面?若是全天下的人全象你这样,那这天下还不得乱套了?”
极优雅的把嘴擦拭干净了,再就着秋果端来的水把手也净了,慢慢拭着那玉润的纤手,塑儿冲雨朵熣然一笑。那一笑,笑的雨朵屏气凝神,心儿乱跳。一屋的男人全停下手时的动作,傻傻的看着她,生怕一个动作便会惊扰了她。
“我不是圣人,再说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做坏人,永远比做好人活的轻松,活的潇洒,我是为了我自己活的,为何要替她(他)人活。再有,我,徐诗音,在这里向你们说一下我很小就宣下的誓言:我要当一名坏人,全天下人人谈而色变的坏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哦,哈哈……”
那开心的笑声,悦耳动听如天籁,令的所有人全盯着她,看她潇洒离去。
最后雨朵飘出一句:“听你这样的言论,我也觉得当坏女人比当好人来的好!其实,我一直就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
嘀咕完这话,雨朵那亮闪闪的眼睛里,闪出几许算计的狠光,看的桌上还在吃饭的男人全都停了下来,整齐划一的往外行去。
刚坐下来准备回想一下前世的某些诱人风景画儿,那门吱的一下便被人推开了。
南宫明进来后只站在一边儿,拿眼看着那个伏案沉思的女人,眼神闪烁,想要把她看个清楚,但看见的,却只是她轻颤的眼睫还有嫣红的菱唇,怎么也看不出她居然是想当一个坏女人!
“在做什么?”
“赚银子呢!”
隔了好半天,塑儿才抬起头来,象看白痴一般的看着他,抿着唇又不吱声了。感觉这男人,越来越爱管自己的闲事了,也不知道他成天吃完饭还要不要做其它的事情。
“你就那么想做坏女人?”
“对呀,坏女人总比好女人过的好,这是我从小的志愿,刚才就说的很清楚了的呀。”
“那好,你来荼毒我这个不好不坏的男人吧。”
笔在宣纸上顿了一下,塑儿咯咯娇笑起来。
“你不去找你的如花美人,却跑来跟我这个女人表白做啥呢?不要告诉我,你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儿吧?”
讽笑出声,末了,还抬起头来谑看了他一眼。
果然,南宫明的眼睛,就象要喷出火来一样,里面,还有种深深的挫败感,看来是被自己气的不轻呢。
“哼……”
看着被撞上的门,塑儿摇头轻轻一笑。感觉自己气人的本事,到是越来越大了呢。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得道成仙?
刚拎起笔想要重新开始,门又被撞开了。这次进来的是花雨大叔。
这大叔进来后也象南宫明一样,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塑儿,一直不吱声,把塑儿原本想做画的心情一下子看的没影没踪。
有些愠怒的抬起头来,向花雨大叔看去,却见他如看稀世珍宝一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再也不象是之前看自己,总觉得他在谋划着要从何处下手吃自己的样子了。就是那张成天爱繃着的脸上,在此时居然也有着花痴样的笑颜,看的林塑儿那个寒,那是从春天唰的掉入了冬天的感觉了。寒毛直竖呀!
“大叔,突然从夏天掉春天里去了?”
微楞了一下,这位人前总爱蹦着给脸的花大步,居然绽放出一个孩子般天真的笑颜。那笑容,那叫一个阳光,一个开心,一个能让人绝倒。
“对呀,看着你,我就掉春窝窝里面去了,掉春窝窝里面了也是你这丫头给害的。对了丫头,不要总叫我大叔,我才二十八岁,还没成家,也没小孩,所以,你叫我大叔,那是严重歪曲了我的形象!”
噗,任谁也不会想到,此时这位花大叔,他,他居然拈起了他那粗大的兰花指,声音,也提的尖尖的,就那样冲塑儿一本正经的更正着。
再然后,就看见那位大叔,他扭着他的大蛮腰儿,一扭一摆三回头的往门边儿去,Pp扭动的幅度过大了,居然还把走道上摆放的花盆给甩的差点掉地上去了。
扭到门口的时候,这位大叔居然还骚媚的回过身来,摆了一个自认为特别帅气漂亮的姿势,冲林塑儿挤了挤眼睛。再接着,用他那男声扮成女调说道。
“我决定了,我这一生,就认定你为我孩子他娘了!”
“那个,我是男人,你表白错了!”
“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认定了你是我孩子他娘就是了,管那么多做啥?我可是彻头彻尾的坏蛋一枚。”
等到花大叔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门口,塑儿这才甩了甩头,掐了掐胳膊肘儿。清晰的痛从手上传来,就差掐的自己流眼泪花花了,无以论比的痛呀。
“疯了,这花大叔绝对的疯了!”
之前就被南宫明从夏天打入了寒冬,如此又彻底的被这位花大叔从寒冬轰隆扫入了冰雪当中,那个寒意,真叫个彻骨透髓呢。
“小音音,你太帅气了,我好喜欢你呀,那一刻的你,简直就是帅到了家,美到了极致,我……”
刚想去关上门的,没提防从拐角处猛的窜出阴冥生的身影,象箭一样的窜到塑儿的跟前,做小鸟依人状,楞是要往塑儿的怀里奔来。
双手一个前推,阻住那个比自己还高的女人脑袋,哪知道太过于仓猝了,一把,就袭到人家的胸前了。那软乎乎的触感,令塑儿赶紧后退,脸也躁了个大红脸儿。
“别,别,有话你就站在那边儿说,我禁受不起你这热情的沙漠。没事的时候你最好离我远点儿,真没见过象你这么不自重的女人。”
被这几个怪人轮番轰炸,塑儿的脾气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温和,此时一面对着这个冒失闯进来的阴冥生,那自然是语气极凶恶的,态度极恶劣滴。
一听她这样说,这样的恶劣态度,阴冥生先是微微怔忡,接着便是脑袋微垂。再抬起头来时,一双眼睛已然是红萝卜眼睛,汪汪的,还蒙着不少的雾气。那张脸儿呀,红红的,却又是一幅生无可恋的绝然样子,那绝对就是一个惨被人抛弃了的怨妇样儿。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不忍,愧疚难安。
“你,你,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你居然还让人家离你远点儿,还说人家是不自重的女人,我,以后的我没脸再在这外面混了呀,呜……”
不得了俟,那些个珍珠,跟断了线,不要命的从那双勾摄魄的眸里唰唰的滚出来,看的塑儿心里那个愧呀,跟有着猫儿在抓在挠一样。
手足无措的她,无奈的走过去把纤手扬在她的背上,想要把这一看就受了委屈的女人安抚下来。毕竟,刚才确实是自己袭了人家的胸嘛。虽然说那一袭,真的是无意中才做出来的。
“呜,你要对人家负责呀,要不我就只能去死了!”
擦拭着眼泪,阴冥生居然一下子就扑到了塑儿的怀里,毫不客气的把眼泪水往她身上擦着。嘴角,却挂着一抹得意怕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