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要快点回去守岁。”陆安然避重就轻的说。
她才不会说,她是看到萧砚生气了,怕成为被殃及的池鱼,所以才早早的撤退了。
“那咱们一道走吧。”崔灵玉笑嘻嘻的说。
女主角邀请,她能什么理由拒绝呢,于是笑着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走在白色的雪上面,踩着咯吱咯吱的响着,特别能应景。
崔灵玉不动声色的扭头看了陆安然几数,刚开始的时候陆安然还没有注意到,但是崔灵玉频频的转身看她。她想不发现都难,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崔灵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啊。”
“那我脸上长了花吗?你在看什么?”陆安然还是不放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有点凉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崔灵玉的脸一红,脚步顿了顿,停下脚步问道:“姐姐,今天在大殿中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陆安然听到她的问题,脚步一顿,先是愣了愣,很快就意识到崔灵玉指的是什么事。陆安然如今想到她说的那番话觉得又好笑,又心有余悸的,她苦笑道:“不是真的,只是逗杨昭仪玩儿罢了,若是我不这样说的话,只怕她要一直用话来挤兑我了,着实在是烦人,我没办法便胡说八道的。”
说到最后,陆安然想到萧砚那紧抿的性感薄唇,以及那双如幽静的深潭一般,古板无波的深邃双眼,她的笑便有些勉强了。
“是吗?”崔灵玉脸上不动声色的笑道:“我还以为是真的。”
陆安然刚欲再说话,然后听到后面响起的急促的脚步声,走的还颇快。于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就看到安德海快速的走了过来,在看到陆安然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给两位小主请安。”安德海喘着粗气道。
“这么晚了,安公公还有事吗?”陆安然和崔灵玉都从从袖中拿出红包给了安公公一个,安公公将红包收进怀里,道:“小主,快随奴才回去吧,皇上正在找小主呢?”
崔灵玉的双颊有些发热,双目褶褶生辉,亮晶晶的十分漂亮,一双眼里写满了惊喜。
而陆安然则苦着一张脸,这是要秋后算帐的节奏吗?
“走吧小主。”安德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崔灵玉的脚步刚迈出去,就看到陆安然朝着安德海的方向走了过去。崔灵玉的脸色苍白,脚步一顿,但是却依旧殷殷期盼的看着安德海。显然安德海没有将崔灵玉放在眼里,所以也没有看到崔灵玉眼睛里的神采。
陆安然一心想着萧砚是否要罚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崔灵玉的异常,她有些漫不经心的道:“崔妹妹,今天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你便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再去找你。”
“小主快点走吧,别让皇上久等了。”安德海急忙的催促着陆安然。
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崔灵玉失魂落魄的看着安德海和陆安然的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尽头。崔灵玉的眼里写满了哀愁与落寞,单薄的身影让人心疼。
这个时候她想到了她与陆安然的对话,她问:“姐姐,今天在大殿中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而陆安然则一脸笑意吟吟的说:“不是真的,只是逗柳昭仪玩儿的罢了。”
崔灵玉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手掌心都破了皮,但是崔灵玉却丝毫也没有觉得痛。
再说陆安然跟着安德海一起走到了皇上的寝宫,陆安然满心的忐忑,在路上便忍不住问安德海:“公公,今天皇上的心情如何?”
“皇上的心思哪是咱们这些奴才能揣摩的?”安德海就像一只老狐狸,滑不溜手,不该说的话从来都不会向别人透露出半分。但是他愿意卖给陆安然一个人情,说:“不过我看今天皇上的心情一般。”
一般的意思,那就是不好也不好,与平常一样。
只要没有生气就好,陆安然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到了以后,先是有宫人带陆安然洗澡。这里有一个非常大的温泉,里面洒满了花瓣,陆安然突然想到了暑假神剧里女主角洗的那个花瓣浴,最后引来了一大群蜜蜂,蜇的她满脸的包。
然后她在想,也不知道蜜蜂晚上会不会睡觉,应该不会被这花瓣的香味吸引来。现在是冬天,又或者蜜蜂现在在冬眠,所以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洗的时候她又在想,她会不会像电视剧里放的那样,全身光溜溜的让一张毛毯给卷起来。然后让太监将她抬到龙床上面,皇上就像是在剥礼品盒一般,将毛毯一层一层的剥开,然后被一点一点的吃到。
虽然她写小说的时候,侍寝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但是以穿越大神的尿性,万事皆有可能。
她在那边胡思乱想,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人帮她沐浴焚香,换了寝衣,比拜佛的时候还要虔诚。
当她穿寝衣的时候总算是回神了,然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被人光溜溜的包着走。
换好衣服之后,有宫女带着陆安然走过长长的过道,走进了皇上的寝宫,然后她们很训练有素的离开了。皇上的寝宫十分的大,龙床也大,上面铺着明黄色的锦被。就连床幔都是明黄色的,她进去的时候,萧砚坐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大刀阔斧的坐在床上。
陆安然心里狠彷徨,也顾不上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了,她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多礼。”萧砚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身边,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还很体贴的牵着她的手走到龙床边,两个人并肩坐了下来。
陆安然有些吃不准萧砚的意思,于是乖乖的不敢反抗。
“你冷吗?”萧砚在手心里捏了捏陆安然的手,问她。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冷。
“那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萧砚将陆安然的两只手都捂在自己的手心里,身后就是一张床,他的动作真是特别的暧昧,但是却又意外的纯情。她也搞不清楚萧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都快要疯了好伐?
陆安然心说:我虽然不冷,但是却有点害怕。
只是萧砚的语气温和,就和她生病的那一段时间一样,对她关爱有加。她忍不住扭头时不时的看一看萧砚的表情,见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正常,她的心里有些窃喜。
难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他之所以抿唇只是因为想要抿一下?又或者是哪个王公大臣在朝政上面与他的意见相佐,惹了他生气?
这种解释未免有些太过于薄弱了,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好么?骚年,这如何能服众呢?
陆安然这心里简直就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挠啊挠的,她想要伸手去搔一下,但是总也抓不到实处。
她这厢还在胡思乱想,那边萧砚已经将她按倒在龙床上面。
看着萧砚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在想她到底是应该欲拒还迎的接受呢?还是应该热情主动的接受?还是应该含蓄内敛的接受?还是应该沉默的被动接受呢?
哎呀喂……真的好难选择啊,她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患上了选择障碍症,肿马破。
有的时候,人的大脑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陆安然当然也不例外。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居然犯了选择障碍症,完全不知道应该要如何选择才能不辜负除夕夜的良辰美景。
只是她还没有想到答案,萧砚已经和她一起躺在床上了。陆安然觉得自己应该要欲拒还迎一点,如果太主动,太热情如火的话,会不会让萧砚觉得自己是一个太过于随便的女人(难道你不是吗?)
陆安然紧搂着萧砚的脖子,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与兴奋,双颊也染上了绯红,但是嘴上却叫着:“皇上,不要了,不要不要,今天不行的。”
萧砚睨了一眼紧紧搂着自己脖子上在的手:“……”
萧砚伸手将被子给拉了过来,翻身躺在了陆安然身边,伸手拍了拍陆安然的胳膊,哭笑不得的道:“你瞎想什么呢,好好睡觉,年关这段时间我快要累死了。别闹了,明天还要祭祖呢。”
陆安然的脸当下就垮了下来,你TM确定这是在逗我玩吗?
我刚刚有这么多的选择,都没有一个是要拒绝的,你现在居然盖着被子纯睡觉。
你是皇桑好么?皇桑是什么,那就是三宫六苑二十七妃,后宫佳丽三千人,一天晚上睡一个女人,十年都不带重样的。是宫后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
但是现在有一个清秀的小美女,而且还是你的女人,和你睡在一起,你居然对这个清秀的小美女说:瞎想什么呢,好好睡觉。
哈哈哈哈……这个她听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