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桑冉一直跟奉天行同进同出,这让她非常苦恼,两天来都没有空余时间连续莫韵。
虽说在奉氏里,她是独自一人在休息室里闲坐,有的时候干脆一睡就睡大半个上午。最后恍恍惚惚还被奉天行午睡起来吃干抹净,她突然发现现在的自己就是来奉氏送身体的。
为什么这么说?
晚上在别墅里,要陪他做那件事,白天在奉氏的休息间里,还时不时迷离着双眼喂饱那只刚睡醒精神抖擞的狼。
以至于现在奉氏不时就传出劲爆的总裁八卦,而八卦的主人当然就是员工口中所说的消失了大半年,又凭空出现的无名女郎。
“后天就去美国了,你准备准备。”奉天行走出更衣室,手臂搭着要穿的睡衣。天气逐渐转凉了,原本喜欢裸睡的他在桑冉的强烈要求下妥协穿上了睡衣。
对此,他虽然是有些意见,但还是顺了她的意。只不过洗完澡后上了床,衣服还不是照样得脱。
半夜,桑冉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她迷蒙着双眼看向已经清醒正在接电话的奉天行,嘀咕一声听着奉天行的对话。
听奉天行的语气和内容,应该是暗组出现了什么问题,需要他出面解决。
果不其然,桑冉听到挂断电话的声音后扭头看他。之间他面色肃穆,而且隐隐有种即将发怒的迹象。心里头开始窃喜,对桑冉来说,是终于能找到一个独处的机会。
“怎么了?”
回过神,奉天行掀被起身披上床头柜上搭着的浴袍,转身替桑冉捏好被角让她继续睡。也没多说关于电话里的事,桑冉也乐得不去听。
她倚靠着床头看着奉天行走进更衣室换上了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衣服,有的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对于奉天行这种可以堪称完美衣架子的人来说,不管是黑白,就连由头到脚都是黑色,都能穿得异于常人。
站在那儿,橘黄色的壁灯映射在他身上,显得人有些阴郁却又高雅无比。可是不同的是,奉天行是一个典型的黑色代表人物,也就是说除了黑白两色,他很少穿过别的衣服。
经常见他穿白衬衫西装裤,桑冉还是第一次见到全身黑色系列的衣服。
“你先睡,我有事出去。”留下话,奉天行没等桑冉说话就走出了卧室,对外面守着的白虎吩咐道:“九点前不要吵醒夫人,找人好好看紧朱雀。”
白虎点头答应,然后看着奉天行走进书房,开始低头沉思。
殿下好久没有穿过全套黑色的服装了,上一次穿还是老夫人去世的时候。对于奉天行身边跟着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是看心情决定衣服的。
只要他不是特别生气,衣服就是一贯而终的黑白两色,但是只要真正牵扯了他心头上的大事。就会是全副武装的黑色。
卧室里的桑冉小心翼翼地静默了十来分钟,确定奉天行不会再出现之后才拿出收着的卡和新买的手机拨打了莫韵的电话。
说出的话轻声轻语就如同做贼一般,桑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女特务正在执行特别隐秘的计划。
“韵韵,还有明天最后一天了,奉天行决定带我去美国,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生一场重病或者是高烧的?”事到如今,桑冉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听朱雀所说,那场会议非到不可,而如果自己生病的话,奉天行就一定会顾及她的身体安排在别墅里休息。到时候白虎青龙或者是玄武,起码得有两个人跟着他走。
那这样一来,和莫韵里应外合就能轻松从这里离开。
莫韵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半夜三点多,这桑冉还真是能折腾,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就好了,刚才奉天擎走的时候已经把她吵醒。这才睡下不到半个小时,桑冉又打来电话吵醒她。
撇撇嘴,莫韵抿了下干燥的两瓣唇,说道:“我那次离开的时候在给你的那包东西里有几颗我从研究院偷出来的药丸,蓝色胶囊能激发出身体里的热度。你就吃那颗吧,不会感到身体不适,就是热得受不了。”
以前大冬天里,研究院里的行动组因为忍受不了寒冷才研制出了这种药丸,而莫韵是个怕冷的人,所以当初跑出来的时候差点把药丸仓库给翻开了天。
桑冉惊呼,连忙问莫韵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莫韵直接把电话挂了继续睡觉。桑冉则是赶忙到更衣室里翻,终于翻出了那个故意做旧了的牛仔包。
***
暗组总部
奉天行一走进来就看到大厅上正坐着两个人,他微蹙双眉走上前坐上了主位。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双手交叉放在膝头上。
“你的血玫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想到你还能来这里找我叙旧?”奉天行略带嘲讽地看向奉天擎,这人竟为了去追一个女人把烫手山芋直接甩给他。
这时候三人中唯一的女人,奉瑜把额上的刘海翻了起来,戏谑道:“怎么,弟弟,见了哥哥姐姐也不叫一声?”语气不清不淡,就像是说着一个与他们三人完全不相关的事实。
奉天行没和他们斗嘴,直接开门见山:“你打算怎么处置?”
在黑道上最不得看好的就是篡位,而血玫的那群已经退居了老人线的元老们,竟然想要以下犯上打算直接把血玫抢到手里。
这也是他们三兄妹到这里集合的原因。
因为奉天行掌管的暗组,奉天擎的血玫,奉瑜带领的魂魅,就是以着子关系的存在。在外,别人都说传言暗组、血玫、魂魅是不和的。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其实这三个瓜分了黑道上的三方势力其实就是兄妹关系。
而造成了他们不和的原因,是因为奉天行和他们三人的父亲是不合的,所以也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那几个老不死的其实也就是临死前的挣扎,我比较在意父亲的行动。”奉瑜一改起先的戏谑,转变为认真的神色。
奉天擎则是慵懒的抬眉,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然后拿出口袋了的钱包翻出照片,递给奉瑜。
“这几个老不死中,其中有一个曾经是父亲的心腹,我在想这次他们应该是打算挑拨离间。”
奉瑜接过照片一看,瞄了两眼就甩给奉天行,拿起茶几上已经有些冷掉了的茶水,道:“奉天行,陈树的手指我还没跟你算账,这次的事情就由你解决吧。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
走了两步,奉瑜又回头紧张兮兮地冲奉天行招手,可后者未搭理她,她挫败地凑上前比着唇语告诉他一个人的名字。
然后满意地看着奉天行陡变的脸色,豪迈地大笑离场,经过奉天擎时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让外人看到此场景,谁还会相信这三个对外是索命阎罗的一方老大,竟有着这样和平相处,还像个抢糖吃的小孩子一样有着这样调皮的神色。
奉瑜走之后,奉天擎看向他,问道:“你家那位有什么奇怪的动作吗?”
奉天行一下睁开了双目,问道:“她跟莫韵联系了?”怎么会,她的电话都已经被装了监听的装置,如果要联系的话不可能玄武会接收不到。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桑冉背着他还有一副电话和卡。
怪不得这些天她老是出去,那朱雀是一定知道了。奉天行再度阖上双眼,再也不理会奉天擎极力想要掩饰的话。
早上十点,桑冉打着呵欠走出卧室,看到走廊上新一叉着腰气呼呼地瞪着她。她往后瞄了瞄,确认了她的身后确实没有人才扭过头,用食指比了比自己,问道:
“小朋友,你是在瞪我吗?”
新一瞄了眼白虎,后者领会,立即往走廊的尽头走去,距离不算远,却不能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有事瞒着我。”他很笃定。
桑冉错愕,打着哈哈赔笑:“呵呵,小孩子哪儿那么多问题。”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跟儿子接触太久,这小子猴精猴精的,一找到点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最后的真相。
“你有事瞒着我。”
桑冉眯起双眼,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硬是掰扯了一个笑容出来,“我就是有事瞒着你,你又能怎么样?”承认了有事,就不承认有什么事,这样他又能怎么样?
新一依旧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蜡像雕塑娃娃般,只见嘴巴上下唇的抖动,其余都没人任何动静。
“你这是什么表情?”桑冉瞄着那张小脸,平时见惯了笑嘻嘻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第二个奉天行。
“抱歉,你就当我打了肉毒杆菌。”
桑冉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意料之中的还没走到楼梯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最后那阵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随着她一起下了楼。
吃过了早餐,桑冉被迫拖着抱住她大腿不放的某个小孩去花园晒太阳,玄武在一边干着急却也不敢上前碰触桑冉。
“小少爷,老师已经等您半个小时了!”
桑冉低头,看着紧闭着嘴巴摇头不语的小人哂笑。“行了,待会儿你回来了我再告诉你,现在先去上课吧。”桑冉决定先暂时稳住他,不然就别想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