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刚用过了晚餐,桑冉坐在床上和新一玩闹了一会儿,就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她不禁难耐地睁着眼睛看着儿子,白天睡了一天说是因为输液的吊水里有安眠成分,可要是眼下还想睡觉,那就真的要被抓包了。
她抓着新一的手,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牌,宠溺地刮了下俊挺的小鼻子,笑道:“这谁家的小孩子,长得可真俊。”
一句话,引来一大一小的侧目旁观,桑冉这才意识到,夸她儿子长得帅不就是夸他九成像的爹长得帅吗?一时之间,桑冉的如玉肌肤立即像染了红墨水般的深红。她都觉得耳根处都是一片灼热了,更何况颈脖上方的部位。
不过好在两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出牌,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餐后小游戏。每次吃完饭,新一都会兴致勃勃地从抽屉里拿出牌呼喊着他爹地妈咪一起来。
平时都是打一些小钱,因为刚开始奉天行是第一次接触,输了不少钱在母子俩的口袋里。不过他渐渐找到了规律后,就很少再输钱;虽然是这样说,桑冉和新一也很少输钱,因为这一家三口都是要人命的高智商。
玩命的计算牌,以至于到最后难分敌我。
“爹地,妈咪,这次我们玩些别的吧,这样打下去别说一个晚上能赢多少,就是打十个晚上咱们也是平局,口袋里的钱只会增加几张而已。”新一洗着牌提议道。
桑冉立即附议:“不然玩那个?”玩那个就能看奉天行出糗了,必须玩那个!
奉天行看着母子俩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这两人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反正现在闲来无事,不放玩玩。就开口:“随你们。”话是这样说,只是心里提醒自己警醒些。
“哦也!”桑冉和新一一听互击了手掌,就连本来就狂怒不已的睡意也由潮水般褪去。玩那个诶!奉天行还不脱光光?两人坏笑着,一肚子坏水正在升高。
足足奸笑了两分钟,桑冉这才接过儿子递来的牌摆着牌在床面上,对着奉天行说:“这是我和新一自创的玩牌小游戏,不过输的人不用给钱,也不用干什么,就是要脱衣服。规则呢,就是一个小小的东西也是衣服,就比如首饰啦,领带啦!”
接过牌,新一接着桑冉的话,“这是一个有规则的码数牌,就是爹地你要记住其中的规律,和你要出下一个的规律。”
奉天行点头,接过牌,看桑冉,问道:“你经常玩?”
桑冉怔了一下,点头道:“是啊!我们在家经常玩的!”玩这个游戏她可是百战不胜的!怎么能不玩?
“和莫韵?”奉天行摆着牌,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新一刚想扯扯桑冉的衣袖让她别乱说话,可是还没伸出手,桑冉的话就不经大脑地出来了。“还有律言!”在意识到新一的眼神看向她时,桑冉这才想起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可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哪有覆水再收的道理?
她讪讪地笑着,献媚地开口:“你先别生气,我就没输过!这我发明的,我怎么会输呢?”
奉天行头也不抬,继续摆着牌,淡淡地说道:“以后别跟外人玩这些,要玩也换个赌注。”说完话,就出牌吃掉新一那边已经摆好的牌。
桑冉怔了一下,揉着眼睛看奉天行,他不是应该跟她吵一架或者是说些难听的话吗?怎么会这么平静?过了一会儿,新一嚷着他的牌都被吃光了!她才惊醒过来,先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赶紧处理眼前的牌。
天大地大,现在不脱衣服最大!她可是这个游戏的发明者,怎么会输?奉天行未免太小看她了吧?
可是没让她高兴三分钟,奉天行出的小鬼对上她的大鬼,可是眼前要出的是单数。很明显,奉天行赢了两个游戏创始人。
桑冉哀呼,敲着新一的脑袋追问道:“你为什么不能多拖他几张牌?你太让我失望了!”敲完还不解气,两手手指掐住儿子的小脖颈,摇摇晃晃地一遍遍逼问。
奉天行则是老神在在地看着两人耍宝,在两人没完没了的时候凉凉地开口:“脱衣服!”他是该叹息桑冉太过自信,真以为发明了游戏就能赢?连什么也不装饰,就穿着两件宽松的病服。
反观他的儿子新一呢,则是手腕上戴满了手表。光是电子表手腕上就戴了三个,还有一些比他两个手腕还大的镯子。反正那阵势就是就算打一夜的牌,他输了一夜,也不会脱下身上的一件衣服。
桑冉瞪着新一,看他随意扯了一个镯子下来,冷笑道:“你准备的可真充足啊!”怎么以前她就没发现她儿子有这么先知的天赋呢?
新一晃着小脑袋得意道:“那是!在家里玩的时候我也玩不过妈咪,现在加了个爹地我更加玩不过了!我不想等会儿光着屁股上车。”他的优秀基因就是继承他爹地的好不好?为什么他妈咪就没有这个觉悟他爹地输的呢?
他可不一样,从他提议开始就打算看他妈咪臊红了脸的样子了!谁叫平时她都一副天大地大我就有多大的霸道模样,能欺负他就不会坐着揍,不能欺负他也要躺着掐的!
恨恨地瞪了眼面前正好整以暇两手正变换着洗牌花样的奉天行,桑冉扁了扁嘴角脱下宽松的裤子,然后大喇喇地在两人的注目下盘腿坐好。
她一定要雪耻!这游戏的鼻祖是她,怎么会让外人捡了空子钻进来为所欲为呢?必须要亮剑一斩仇恨!
洗好牌,三人各自摆好了自己认为最完美的一列。桑冉看了眼新一的牌,一把收回,不忘嗤道:“这牌你也敢摆出来!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其实说起来,她的牌也就比她儿子的好一点点而已。
但是口下不饶人一向是桑冉的作风。
新一摇了摇头,自觉地脱了颈上挂着的项链,随手抛到床面上盯着两人正斗得你死我活的场面。
要说啊,他就觉得一定是他爹地赢,因为某人太急功好利,就想着一口吃掉最大的牌。可忘了阵数的安排,顾得了眼前没注意身后,这不就来了吗?
“你输了。”奉天行的一张“2”吃掉了比它大几级的“Q”
桑冉挠着脑袋盯着牌面上的战况,就希望能从中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即一口推掉,可是看了许久愣是没看出里面有什么错的地方。步步按照规则走,招招诱着她进入陷阱。
可她刚才还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眨了个眼就成了失败者,失败者是要脱衣服的!她现在身上就只有小裤裤和宽松的上衣,并且还因为洗了澡没有穿内在美!
她抬眉看向胜利者,一副狗腿的模样,谄媚道:“王上,是否能通融一次,留着抵罪好了?”答应吧答应吧,你也不希望我在别人面前坦胸露背的吧!
新一听到直接笑趴在了床上,看着他妈咪穿着小内裤对着他爹地一副狗腿样,场面壮观得让他想冒着生命危险拍下传给小妈咪看。只是,小手还没摸到一边的手机上,就看到狗腿女主人转过身来怒瞪他。
“桑新一!不想活了你就拍!”随后又转过身无比希冀地看着胜利者。
新一赶紧收回小手,知子莫若母这句古话可不是说说的!他还是先记住了这样的场面,以后再绘声绘色地给小妈咪演讲吧!毕竟,在眼下看来,生命是必须要有的!
奉天行低头看她,眼睛里都是笑意,这女人还真是喜欢耍宝。可摆谱谁不会啊,他还是堂堂奉氏集团的总裁和暗组掌权人呢!得为今晚争取福利这不是?
他凑上前靠近她的耳朵,用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等会儿你帮我洗澡。”洗澡的寓意就不用说了,自然是得再加一层里面的意思了。
桑冉斟酌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要夺回这游戏的常胜将军,她不能一时夭折在医院里。出了这医院,她也必须是创始人!更是常胜将军!
“好!”
奉天行点头,继续洗牌,新一则是拍着床面抗议,这两夫妇明显就是不让他看过瘾的!怎么可以这么就完了?应该光着上身或者是光着下身继续的啊!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他可是经常被迫脱光了全身的衣服跟他们玩的耶!
“我抗议!我申诉!”
奉天行头也不抬,语气低沉透着优雅,道:“抗议无效,申诉驳回,明天到集团抗争。”
桑冉大笑,伸长了纤细的长腿推了推正在床尾一副面如灰色的儿子,两只脚拇指还得意的不断张开。
傻了吧傻了吧,让你想看我出糗!你也不看看老娘的魅力!
新一抱着被子缩在床尾,一副哀莫大过于心死的模样,空出一只手还在床面上画着圈圈。声声字句句泪地哭诉:“都说美色当即,金钱在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打了这个多年的牌也没见某人光着屁股过!为什么我就要次次光屁股呢?”
桑冉继续大笑,一只手搂过枕头用力地拍着,就好像古时代人用鞭子抽打棉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