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说的温泉在一片群山环绕的地方,司机兜兜转转绕了好久都没找到,我掏出手机给袁满打电话,想让她发个确切的定位过来,这才发现山里竟没信号了。
“刘伯,你真的认识路吗?”
他是当年我爸的司机,为人还算稳重,就是耳朵有些背,我问了好几遍他都没理我。
“刘伯,你真的认识路吗!!!”
“什么,你要吃山货?放心吧,有山货,多得很呢!”
我叹气,干脆不问了。
车又开了半个小时,眼看路上的车越来越少,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刘伯!刘伯!停车!”
因为有父母被害的心理阴影,加上这两年舅舅关着我,导致我对环境特别敏感,有点风吹草动我就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此时我让刘伯掉头往回走,他却掏出手机给我看袁满发的信息。
我接过手机一看,这根本不是袁满手机号,只是信息落款上写着袁满,我试探性地拨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声音粗犷的男人。
“哎呀,你们到啦?”
刘伯被利用了!
我如坠冰窟,立马挂掉电话,让刘伯掉头!
可还是晚了,只见两边的草丛里,钻出两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着棍子,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刘伯终于意识到危险,隔着玻璃朝外面喊。
“你们让开,不让开撞倒了我不负责的!让开!”
有人在拉车门,见车门拉不动,他们举起木棍开始砸玻璃……
慌乱间我要拨打报警电话,可刚拨通,我这边的玻璃就碎了,我捂着头趴在座椅上,可玻璃碎片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在我的身背上,冒出血珠。
十分钟后,我和刘伯被押在一个废弃的小木屋里。
他被捆得很结实,嘴里还塞着破布,我好点,虽然捆得也紧,至少还能说话。
我脸色苍白,试探性地看向那个似乎是头儿模样的人。
“你们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和他就行。而且我保证不报警,好不好?”
他转身,月色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尤为诡异。
“错啦南屿小姐,我们不要钱哦,我们要的是你的命。”
我身子一颤,他清楚地知道我是谁,还不要钱,难道是害我爸妈那群人吗?
可舅舅说过,他们已经伏法了啊?漏网之鱼吗?
刘伯此时的听力达到顶峰,一听这群人要杀我,立马鲤鱼打挺似的在地上乱滚,嘴里呜呜呜地叫着什么,他们嫌烦,将刘伯丢在外面去了。
初冬的夜很冷,他怎么受得了。
“大……大哥,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出来,咱们都可以商量,而且……而且那个老头只是我家司机,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能不能放了他?或者你别把他让到外面,会冻死他的。”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呢?”
“他不是别人,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