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我看着在院子里耍刀的父亲,眨了眨眼。
“爹咱们造反吧!”
我爹手中拎着的刀一抖,差点没掉在地上,转身对我怒目而视。
“府里的琉璃盏都快被我砸完了,你前日喝的酒到现如今都没醒了?”
“造反是要诛九族杀头的大罪,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才能明白?”
我摸了摸今日在宴席间喝了那杯酒就开始发烫的脑袋,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我爹。
“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
我不胜酒力,躺在房中昏昏睡去。
醒的时候竟然是被我爹一杯水泼醒的。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他对我一直慈爱,有时甚至过多纵容。
对我那些不像寻常女儿的举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他穿着一身铠甲,硬生生将我拎到祠堂,重重的枪杆打在我的背上,他怒喝一声。
“跪下。”
我乖乖地跪在祠堂冰冷的砖石上,看着祠堂垒的如小山一般的牌坊,他从没对我如此疾言厉色过。
“你到底与长公主都在密谋些什么?”
“造反啊,我不是都跟您说过了吗!”
看着我爹越来越青的脸色,我赶紧冲他讨好地笑了笑。
我故作无所谓地说道。
“你们不是也跟六皇子密谋着造反吗?对了,甚至那个都不是六皇子,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我爹的脸色从勃然大怒突然转冷,他紧盯着我。
“你是什么意思?”
我将这件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平生第一次认真地看着父亲。
“您实在太小看了云家的狼子野心,他们手里攥着另一个法宝,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让六皇子上位。”
“左右他们兄弟二人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平白让咱们家抢了他们家的风头。”
“人家想的是联合长公主一块外戚干政,架空皇帝,做真正手握大权的重臣,而不是光靠人入宫为妃给家族带来的那点声誉。”
我看着父亲震惊的神色一点点地往下说。
“我知道您这些年一直在担心什么,自古以来
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几个有好下场。”
“不过父亲,您既然要为了家族来掺和夺嫡的这一趟浑水,甚至把自己的女儿都当作筹码,还真不如交给我。”
说完这段话,我的心中突然舒坦了很多。
这些年我一直苦苦压抑,甚至自己都认定自己已经是一个废物草包。
前世我甚至都已经坦然接受,能和阮成文在一块儿相互取暖,度过余生也算是好下场。
可如今重来一回,我已经看透了。
死我都死过一回了,左右是逃不掉这些事,何不大胆
一点,真正地恣意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