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切平静。
“怎么可能?他为什么没发火?”
她先后给奚伟聘请过十几个助理,只要奚伟作画的时候,助理打扰他,他肯定要发火,轻则骂一顿,重则直接赶走。
在曾燕瑜看来,我一直站在奚伟旁边,肯定会影响到他,每次他用过的画笔放在一旁,我都立刻清洗,搅动的水声,听着就心烦,奚伟听不到么?
我清洗好一支画笔,就放倒奚伟右手边,让他随时取用。
我眼角余光看到奚伟脸颊有些红,我明白,他进入状态了,心里为他感到高兴,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
“呼,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怎么快?是不是池助理打扰到你了?”
“没有呀,我很久没画的这么顺畅了,今天多亏她在,对了,你怎么称呼?”
“池小云。”我有些别扭的说出了自己的新名字。
“哈哈,好,以后你就是我的正式助理了。”
曾燕瑜发现奚伟对她做的汤视而不见,拿起煮蛋就吃,立刻走到我身边。
“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奚老师不生你的气?”
“我协助他作画,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我故作天真的样子,气的曾燕瑜,脸色更加难看了。
奚伟学的事流彩抽象油画,最大的特点就是色彩丰富多变,作画的时候,要用十几甚至几十种颜色,需要不断更换画笔。
我们那时太穷了,没钱买太多画笔,我们想出来的穷办法,就是他作画,我清洗,清洗好的给他继续用。
我知道,奚伟会这么亢奋,是因为他找到了和我在一起的感觉。
我已经能确定,奚伟,一直都没忘记我。
奚伟只是勾勒出草图,后续还要上色,修正和完善,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对于奉行完美主义的奚伟来说,需要的时间更久。
后期处理不需要频繁更换画笔,我默默后退,看着往我的奚伟。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曾燕瑜来到画室送晚餐。
“奚老师作画的时候,不会吃东西的,你别饿着了,先吃点,吃完了就去躺下休息一会。”
曾燕瑜突然对我热情起来,我隐隐感到不对,可也没多说,吃过东西,就躺在墙角的小床上。
两个小时候,奚伟放下画笔,满意的最后检查了油画。
当他转身的时候,和躺在床上的我四目相对。
“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能躺在这张床上?谁让你躺在这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