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条信息群发给我们邀请的那些好友。
至于家人……
在我和傅修齐在一起的第五年,我失去了我所有的家人。
我记得那是大年初五,是我大伯二伯两家每年来我家拜年的日子。
然而,我却不在。
因为傅修齐的母亲生病了。
为了不让在外地拜访客户的傅修齐有后顾之忧,我初四晚上就赶到了医院照顾他的母亲。
初五那天,我趁着傅修齐母亲睡着的时候给我妈打了个视频。
一家人看到视频里的我似乎兴致不高,纷纷想办法逗我开心。
这一聊都是一个多小时。
我妈甚至都忘了关煤气这件事了。
锅烧干了,煤气泄漏,并且发生了大爆炸。
我的父母还有大伯二伯两家全部丧命于那场事故之中!
我彻底崩溃。
每天不是如同行尸走肉,便是疯狂的自残。
傅修齐放下了所有的事情,每天陪在我身边。
我冷静时,他想尽办法开导我。
我发疯时,他默默忍受我的大骂。
整整三个月。
当我从失去亲人的伤痛中走出来时,傅修齐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苍老了好几岁。
我真的有些不明白。
那么爱我的傅修齐,怎么转眼就可以爱上别人?
我心里隐隐刺痛,难过极了。
叮叮叮叮……
手机信息的提示声疯狂地响着。
我看向屏幕,是我大学好闺蜜张鹤发来的信息。
“唐糖,你号码被盗了?”
“为什么取消婚礼?”
“傅修齐那个王八犊子是不是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
看着张鹤一连串的问题,我无奈地笑了笑。
说起来,她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真心待我的人了。
或许……最后的日子和自己的好朋友度过也不错。
我正想着,张鹤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你和傅修齐到底怎么回事啊?”
“都这时候了,取消婚礼?”
我刚按下接听键,张鹤焦急的声音便如同炮仗一般传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不想和他结婚了。”我十分平静地说道。
电话那头张鹤沉默了十几秒钟后,说道:“那就不结了。”
我点点头道:“我想去找你。”
“行,我给你订机票。”张鹤没有一丝犹豫就同意了我的请求。
“好。”我脸上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叮!
挂断电话还没五分钟。
张鹤便将购票信息发了过来。
“竟然还给我买头等舱。”
我轻声呢喃道。
张鹤是一个青年画家,定居在外国的某个小镇上。
据她说那里十分美丽,还有很多友善的朋友。
我忽然有些期待了。
或许,老天爷这样安排是想让我最后的时光里全部都是开心和温暖吧。
“得赶紧回去收拾了。”
我轻声道,随手拦了辆车,朝家赶去。
拖着病痛的身躯开始收拾后,我才发现这个家中属于我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除了衣柜里的几件衣服,还有书房里的两本书。
剩余的……都和傅修齐有关。
这些我不会拿走。
不过除了那两个……我的目光定格在前方的玻璃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