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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乐师看着我，模样尴尬中透着些惊恐。

我连忙将那片血迹掩盖起来。

“对不住各位，我来葵水了。”

回到常乐坊，小丫头给我准备了温水，我好好洗了一番才翻身上床。

“小童，那身衣裳不要了，晦气。”

小丫头迷蒙地看着我。

“袁娘，我可以洗干净的。”

我背对着她，语气强硬：“又不缺钱，洗它做什么，你省下时间多读书才是正事，明儿我抽背。”

她被抽背两个字吓得连忙关门出去。

想必是回去念书了。

第二日，街边的流言传开了。

说许家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二少爷竟死了。

还死在狗窝里，尸体被狗啃食得不成样子。

没多久，官差大人找我了。

他穿着一身代表公正的官服，正坐在主位上看我。

“昨天见过许家二少爷吗？”

“没有。”

“他死了。”

“听说了。我以后再不出去了，太吓人了！”

“你……”

他刚想开口，东家就匆匆进来，说大东家来了，知道官差大人在这，要请他吃饭呢。

席间，我作为助兴，坐在角落，弹了曲十面埋伏。

在复杂多变的音律中，大东家开口了。

“你我同朝为官十载，竟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难得。”

官差大人也客气着，说了许多场面话。

大东家一直面带笑意，一边给他斟酒一边说。

“前些日子我也听说了宋府的事儿……”

“大人！我对袁娘可是照顾有加，绝对没让他在宋府受半点委屈。”

“我知道，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能连根拔起了吗？”

后面的话就太过隐秘，我听不太懂了。

一曲毕，我起身告退，大东家也没留我，想来是真的要谈正事了。

官差大人和大东家什么时候走的，我并不清楚。

因为回房后，我换好夜行衣，也出门了。

乔家大院门前，我踩着墙边的柴火垛，将手里的火折子扔了进去。

因是木房子，火很快就着起来。

而里面住着的，一户屠夫，老子带着儿子那种。

人被烧焦的味道真好闻，当人们围着院子看着热闹时，我也凑在人群中，享受这股味道。

四个月了，还有一个，就剩最后一个，我就可以为我儿和夫君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