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眉倒是借着这个机会,找到顾岑诉苦,说她的公寓外面都是些偷窥者。
“姐夫,我能不能过去你那边住两天。”
顾岑思虑片刻,轻易便答应了。
我心中为自己不值,早知道顾岑是如此薄情寡义的人,我才不会跟他结婚。
语眉到我家之后,首先盯上的就是我的屋子,可是被顾岑拒绝了,“你住我旁边这间吧,近一点,也方便。”
这个理由说服了语眉,让她没有执着于抢我的房间。
确实,我房间离顾岑很远,我经常要做研究熬夜,以前顾岑还阴阳怪气地说过我们俩像是合租室友,不像是夫妻。
当然,等我满足他之后,他就不提这茬了。
我飘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动过,跟我走之前几乎一模一样,连灰尘都没有,想必是保姆打扫得干净。
转而我又想到,之前我吩咐过保姆不要随便进我的屋子,应该不可能给我打扫。
正在我想不通的时候,顾岑进来了。
他拿着抹布开始从窗台一点点地擦,每条缝隙都不放过。
我的书桌上放着我们俩的照片,我不喜欢请客婚宴,所以我们是度假婚礼,路过尼泊尔的时候,我们拍了个当地的婚纱照。
顾岑拿起相框摸了摸相片上我的脸颊,“恶毒的女人!”
天地良心,我怎么恶毒了,因为他长得帅,我平时连架都很少跟他吵,他阴阳怪气我也忍着。
他如今都快要联合着我仇人,给我戴绿帽子了,还跑来指责我?
我还在跳脚,转过头,却看见他红了眼圈。
“诶,你怎么回事啊?”我说道,“你搁这里演我装深情啊?”
他听不见,自然也就不会回答。
只是抱着我的相框哭了很久。
把我的房间打扫干净之后,他才拿着抹布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顾岑就像精神分裂。
白日里,语眉常找到借口,姐夫长姐夫短地喊。
好几次,两个人就快对上眼亲了,最终顾岑也只是摸摸语眉的唇角或者耳垂。
夜里,顾岑就跑到我的房间里抱着我的遗物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他没崩溃,先把我给弄糊涂了。
这天晚上,他没有去给我擦地板,反正站在阳台上一根烟一根烟接着抽。
我心想,抽不死你。
果然,他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
“姐夫!姐夫!救命!”一个人影从楼上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走到楼梯处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脚底一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顾岑把手头最后一根烟抽干净,戳到阳台的瓷砖上,弄灭了。
这才慌慌张张地跑过去,“语眉,怎么了?”
语眉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扑到顾岑的怀中,“姐夫,我看到我姐的魂魄了!”
“什么?!”顾岑拧着眉,“怎么可能?”
“真的,她要杀我!!”语眉失去理智地喊叫着。
“你姐要杀你?”顾岑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我以为你梦到你姐肯定会跟她重归于好呢?”
顾岑的话提醒了语眉,她此前一直在顾岑面前装作对我尊重。
这一刻却露了馅,她不得已找补道,“可是,可是姐姐整个人都被泡胀了,很可怕,好像水鬼。”
她这一说,我突然间想起来自己是死在什么地方了。
我是在水里死的,泥沙与河水倒灌进了我的胸腔里面,我努力摆动着四肢想要求救,却发现是徒劳。
并不是什么太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