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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在霍廷霄身上散开，从他身上滑落在地。

霍廷霄只是微微愣了片刻。

很快，他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可能的，我老婆还给我发消息说她回娘家了。”

警官姐姐眼中的怒意更盛。

毫不在意地上散落的文件，一把揪住了霍廷霄的领带。

下一刻，他就被带到了停尸房。

我沉默地跟在警官姐姐身边，思绪有些复杂。

一路上，霍廷霄的手忍不住攥成了拳头。

捏了松，松了又捏。

他似乎也有些慌了。

停尸房。

眼熟的尸体让霍廷霄忍不住泄了气。

他一下子竟然没有站稳。

腿一软，踉跄了两步。

警官姐姐只是冷眼旁观着，丝毫没有要扶他的样子。

直到盖着我身体的白布被掀开，霍廷霄忍不住打颤。

他连连后退，口中囔囔着：“不是，这不是我老婆，你们认错人了。”

“我老婆还在老家待着呢。”

我嗤笑了一声。

是吗？

我还有家么？

警官姐姐这一次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拽着霍廷霄。

“怎么？自己老婆都认不出来了？”

“来，你给我看清楚了，她身上的衣服，眼熟吗？”

“她的身高数字，熟悉吗？”

“她这腿上的伤疤，认识吗！”

警官姐姐愤怒地看着他，我眼眶湿了。

我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

无声地说了声谢谢。

可这一声谢谢，恐怕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听到了。

警官姐姐的话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心脏。

霍廷霄沉默了。

他的手颤抖着，身子僵直着不敢动。

“敏敏……”

我一瞬间有些生理性的不适。

敏敏这两个字，从前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恶心。

我冷漠地看着他，看着他扑上来上上下下地检查着我的身体，我有些烦躁。

如果我现在有身体，如果我现在能动。

一定第一时间把他扔出去。

他好脏……

警官姐姐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一把将他拽开。

“行了，这么看着就能确认。”

一下子隔开了我和霍廷霄之间的距离。

我感激地看着警官姐姐。

霍廷霄沉默了下来，他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确定你还想要为凶手做无罪辩护吗？”

警官姐姐直直地盯着他，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个答案。

不过很可惜，警官姐姐也没有得到这个答案。

他并不言语，沉默的态度好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警官姐姐的注视之下，他缓缓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要去往哪里，但此刻，我也被迫跟在了他的身边。

我们好像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过了许久，我们来到了我的新房处。

房子里残留的气味还未曾散去。

我有些不适。

一股烦躁之意油然而生。

而霍廷霄在进来的那一刻，突然间作呕。

随之而来的是连续不断的呕吐。

他紧锁着眉头，口中喃喃着我的名字。

曲琳琳察觉到了，赶忙出来扶着霍廷霄。

一下子，霍廷霄甩开了她。

目光冰冷地看着曲琳琳，那眼神仿佛能杀人一般。

“阿霄，干嘛这么看着我？”

曲琳琳有些不解，对上霍廷霄的那目光，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霍廷霄突然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