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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哲放弃了挣扎。

他愣愣地坐在地上，等邱阳停了手，他才如同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邱阳嘲讽一笑，径直走进了房间。

带着完整的我，和姐姐一起离开了。

可是这一刻，嚎啕大哭的乔一哲突然起身，跪在了邱阳和姐姐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求求你们，把然然留给我……”

头撞击地面的咚咚声仿佛大锤一样在我心头重重砸落。

我以为……

他是恨我的。

眼泪无声地滑落，似乎是在祭奠自己，又或者是在祭奠失去的曾经。

姐姐冷漠地停住了脚步，丝毫不在意他的头在地上碰撞出了怎样的血花。

“乔一哲，如果没有见过你，如果没有曾经爱上你，然然不会变成这样的模样，你不配打扰她。”

姐姐和邱阳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看着乔一哲追出了房子，身形却稳不住，跌落在了大雨中。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仰面躺在地上，看着空中电闪雷鸣。

我下意识地和他一同躺下，静静地看着雨水落进眼里。

“你不该回来的。”

我叹息了一声，眼中划过了一抹无奈。

这一瞬间，他的脸僵硬了，低声喃喃：“我早该回来的。”

他好似听到了我的话，在回应我的话一样。

我再度沉默了下来。

在大雨中，乔一哲终于坚持不住，放声大哭。

雷电声遮掩了所有的声音和情绪，给他一个保护罩。

我起身，用透明的身体想要替乔一哲遮住风雨。

乔一哲的声音顿了顿，狼狈地爬了起来。

“该回家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房门，躺在沙发上掩面痛哭。

我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好似我还活着，我们还没有分开时候的那样。

“阿哲，别哭了，你哭起来好丑啊。”

“其实我一点都不疼的，那个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呢。”

“可我不想让你回国，我想让你在外面释放光彩，我想看你站在那人上人的高位上。”

“我不想你一天打四份工只为了给我买个蛋糕，我不想高高在上的你坠落神坛，更不想我成为你的拖累。”

他停住了哭声，下一刻用被子蒙上了头。

低哑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我也忍不住轻声呜咽着。

“我为什么没有拼命地留下你呢？我就应该死皮赖脸地耗着你，跪在泥地上痛哭流涕，不让你分手的。”

“我凭什么高高在上？我就应该用最卑微的姿态求你留下，明明你那么心软……”

房间中，只剩下了乔一哲低低的抽泣声。

我无言。

我不愿意的。

天之骄子就应该坐上高堂……

“阿哲，我好想抱抱你啊……”

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冷意，不由自主地缩住了身子。

神情也越发倦怠了。

我是不是要离开了？

我闭上了眼睛，窝坐在沙发上，将自己埋在沙发的角落。

许久，乔一哲从被中出来，眼中带着些许无措和慌张。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我像平常一样躺在他的腿上。

他也如同平日一般做出了抚摸我的姿势。

我笑了。

日子好似和从前一样。

这也算是我这一生最后的慰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