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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养老院出来，我回了趟隔壁市，带着大包小包以及一张支票，交给了陶大强的女儿。

她犹豫了很久都没收。

“青青姐，你每年都给我这么多年，我……我怎么好意思收啊，而且我已经毕业，马上就要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和我妈妈了。”

我将支票强行塞进她手里。

“嗯，我知道，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要努力工作，带着你妈妈，好好生活。”

当天我就住在她家，晚上我和她躺在一起。

我仰面朝上，她侧身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应该是在组织语言，想了很久才说。

“网上的新闻我看到了，青青姐，这些年，你一定很累吧。”

我无声一笑，笑得鼻头发酸，有一滴泪从眼角划过。

“锦衣玉食，有什么可累的，睡吧。”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到孟春来和付红的墓地坐了会。

那会我还小，这墓地是姜婶儿帮忙选的，就是陶大强他老婆。

她眼光挺好，这个地方山清水秀，前面还有条小溪，哗啦哗啦的水声传过来，他们一定不寂寞。

“我还有事没忙完，再等我一段时间吧，我会回来陪你们的。”

坐上回程的车，司机跟我说仓库那边来消息了，说是秦时发了高烧，问要不要送医院。

“不用，给他吃退烧药，熬着就行。”

回到A市，小赵总又约了我，这次再见我，他的眼睛里明显多了几分敬意。

“你是哪个工人的女儿啊？真没想到，你……你……”

“你有正事吗？没有的话先听我说，我打算解散秦氏，已经安排审计进场，退市也提上来了，你那边有什么和秦氏合作的项目需要走手续，尽快。”

小赵总惊讶极了，说话都结巴起来。

“不……不是……你费这么大劲，就为了……解散？你图什么啊？”

“就图不让老秦总痛快，就图不让他的子孙后代得到财富助力，可以吗？”

我这话硬控了小赵总一分钟。

他点点头，似乎还在回味这话，起身离开时头都撞玻璃上了，给乔乔吓了一跳，生怕给人撞坏……

秦氏要解散的消息封锁在几个高管之间，这个决定宣布下去后，一行人就各司其职，开始为解散做准备了。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想，也是时候处理秦时了。

时过半个月，我又踏进那个仓库。

秦时邋遢得没眼看，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我喊了好几声，他才慢悠悠地抬头看我。

看了好一会，似乎在确定什么。

“孟……孟雪青？”

他的嗓子十分沙哑，估计平时没少在这骂我。

我坐在他对面的一把干净椅子上，点点头。

“好久不见，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