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来得及拦,吕超然把赵叔给打了,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按照验伤标准,这至少是轻伤,够判的。
赵叔知道后嚷嚷着要报警,要告他。
婆婆死活不肯,还用妹妹做威胁,说要是报警了,就让赵叔一辈子见不到妹妹。
最后赵叔妥协了。
婆婆搬出去那天,我请了人过来给她收拾东西,其实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妹妹的用品几乎都是蹭悠悠的,她本人更是见我用什么她就用什么,毫无边界感。
再听到婆婆的消息,是两个月后,吕超然已经把他爸接过来了,主要是照顾悠悠,让我重返职场。
而他爸和他妈,早在事发后不到十天就办了离婚。
爸坐在餐桌前,单手抱着悠悠,一看就是有经验的样子。
“小悠悠,我们要吃饭咯,哎呀,你可不能吃,你还太小了,等爷爷一会儿给你冲奶粉好不好呀。”
悠悠已经会笑了,冲着爸笑个不停,我也挺高兴的,因为我知道,爸是真喜欢悠悠。
“爸,您这抱孩子的手法太专业了,不会是提前上了补习班吧。”
我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却扯开了他回忆的大幕。
原来婆婆年轻时就爱玩,生了吕超然之后也不曾改,所以他从小就是爸带大的,说难听点,除了喂母乳他干不了,别的都行。
“你不知道,这小子小时候可皮了,那会也才一岁多,刚会走呢,就要跟着大孩子们去跳水坑,脏的呀,都没法要了。”
“但是没办法呀,自己的孩子嘛,洗洗还是能要的。”
我和吕超然都被他逗笑了,纷纷停下筷子,听他讲吕超然的童年趣事。
“我记得是他五岁那年吧,去爬树,结果从树上掉下来,直接把腿摔断了,我那会在镇里打工,急得我呀到处找他妈,结果他妈在跟人打牌,打的忘我,电话都不接。”
“我没办法,只好连夜赶回去,送到医院时,他都疼晕了……我……”
说着说着,爸竟陷入陈旧的回忆中,眼睛红红的,是要哭的架势,我立马给他夹了一块排骨,笑呵呵地看着他。
“爸,这排骨是超然做的,您尝尝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就把他的腿打断做排骨!”
我的俏皮话终止了这场回忆。
晚上,吕超然抱着悠悠在窗边溜达,也不知在想什么,他突然站定,回头看正在准备明天上班材料的我。
“圆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妹那孩子不是爸的?”
我回头看他。
“你记得五六年前,爸来城里看病的事儿吗?他是什么病,你忘了?”
吕超然这才恍然大悟,爸那会就无法生育了,又怎么会在今天和妈生孩子呢。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捏了捏悠悠的小脸蛋,继续说。
“爸是很好的爸爸,也是很好的爷爷,村里人说话难听,以后就让他一直住这儿吧,一直住这。”
“圆圆,你也是很好的老婆,很好的儿媳妇。”
第二天一早,不知为何,我定的闹钟没醒,等睁眼时已经八点,眼看要迟到,我急匆匆地就往楼下跑。
“圆圆!圆圆!”
身后一直有人叫我,回头一看,竟是爸拿着牛奶和面包在追我。
“你们城里人爱吃这个三……三明治是吧?我学着给你做了几个,你拿着,别空着肚子上班。”
“晚上想吃什么,你再打电话告诉我,爸给你做。”
我笑得眼睛弯弯。
“谢谢爸。”
今天是我产后第一天上班,天气好,空气好,人也好。
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也如今天,天气好,空气好,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