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你怎么在这。”
我没想到,表哥就坐在我对面,看样子,他已经盯着我看了好一阵。
借种这事,表哥默许了,我也帮了表哥,可我毕竟睡了表嫂,见到表哥后,还是有些尴尬。
“借种这事,子虚乌有。”
“什么?你没同意?”
“我身体没问题,不需要借种,那都是你嫂子的借口罢了。”
我的脑子好像被锤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表嫂骗了我?那我不是给表哥戴了绿帽子?
“哥,我不知道,我以为……”
表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超,你回老家吧,不愿意回去,就去其他城市闯荡吧,别留在这。”
如果表哥在昨天和我这话,我肯定会反驳,可现在,我真的没脸见表哥了,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表哥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我送到了客运站。
“我这些年,也没存下多少钱,这张卡里有三十多万,密码是我生日,你帮我给我妈带回去。”
我被存款数字吓了一跳,表哥闯荡八年,竟然攒下怎么多钱?他有这么多钱,怎么还住在狭小的一居室里?
“表哥,现在汇款也挺方便的,你直接转账吧,我带着怕出事。”
“你带回去吧。”
我心里有愧,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哥,表嫂的事,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么?”
“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你多照顾照顾我妈,我就原谅你。”
我上了客车,坐在座位上,才算松了一口气,回想这两天的经历,真像是做了一场梦。
客车出站的时候,我看到了站在路边的表哥,现在没下雨,太阳也不大,表哥却打着一把黑伞,我心里有些奇怪,可还是挥了挥手告别。
客车到服务区,我去上厕所的时候,老妈突然给我打了电话。
“小超,你表哥出意外去世了。”
“啊?他怎么死的?”
“我也不清楚,尸体今早才发现……”
“不可能,刚才表哥还送我上车呢。”
听我这么一说,我妈也有些懵,我仔细询问,才知道公安局给我舅妈打了电话,发现了表哥的尸体,让家人去认尸。
我舅舅六年前出车祸去世,舅妈就表哥这么一个孩子,受不了打击直接昏迷,我妈知道我和表哥在一座城市,才让我去帮忙认尸。
我听着我妈的讲述,感觉太荒谬了,公安部门也太敷衍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尸体认定成我表哥了。
我挂断电话后,就给表哥打去了电话,关机,打不通。
没办法,为了安我妈和舅妈的心,我只能在服务区找了辆回城市的私家车,花钱坐车回去。
我根本不相信表哥早就死了,对让我认尸的警察,也没好脸色,很不耐烦的跟着他们来到停尸间。
“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尸体有些……不太好。”
“我知道了,你打开吧。”
我是第一次见尸体,还是个陌生人的尸体,心里也发怵,在白布掀开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
在警官的催促下,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这不是我表哥……等等,这,这,这怎么是我表哥?不,不对,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你仔细看清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可能不可能的?这是认尸,不是让你猜硬币,看清楚了!”
我仔细看着表哥的尸体,这张脸我很熟悉,哪怕被人砸烂了一半,我也绝不会认错,可他怎么死了?
小腿上的伤疤,是小时候被狗咬的,脚底板的伤疤,是下河摸鱼被玻璃碴扎的,小臂上还有个非主流刻字,一切特征都说明,这就是我表哥陈才荣的尸体。
“认清楚了么?”
我茫然点头,很快就感到了恐惧。
“是谁干的?”
“这需要调查,你作为家属,有什么线索提供么?”
“我表嫂,肯定是她干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事关我表哥的案子,我也豁出脸面,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
一个不守妇道的妻子,显然是值得重点怀疑的。
火车站录像和小区录像证明我是在表哥遇害后才来到这座城市,我因为没有作案时间,也就没有被怀疑。
我交待了所有信息后,就被通知离开,回去等消息。
我坐在公园长椅上,拿着手机发呆,今天上午明明见过表哥,他怎么就在三天前被杀了?
我这两天见到的,到底是谁?
这些我没敢告诉警方,我知道,说了也没用,搞不好还把我当成精神病送进医院里治疗。
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告诉我的确是表哥的尸体,让她委婉的告诉舅妈后,我就起身返回了表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