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师傅身边坐下,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那几辆车,我要尽可能多的记下车号,到时候用的着:“马哥,给我一根烟。”
那几辆车把人送到,很快开走了。
其余的小金杯也没回来,只有我跟马师傅的小金杯面包车孤零零的停在楼下。
我似乎听到了来自五楼的哭骂声,但此时我的,无能为力。
“马哥,那最小的姑娘,还没你闺女大呢,要是你闺女被人骗来了,你希望她遇到江源吗?”我问他。
我的声音不高,只有他跟我能听到。
马师傅用力的吸了几口烟,刚点上的香烟很快被抽没了,他低低骂了声:“小王八蛋,上过大学的,就是道理多。你说咋办吧!”
也许说我说到他的闺女,他也想到了六楼的小姑娘。
我点着香烟,香烟呛的我剧烈咳嗽起来,我说了一个字:“等!”
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等一个最佳的机会。
马师傅低声继续骂我:“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邪,你可别坑我,我是为了我闺女。”
另一个单元的方向,也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我还是最担心刚刚坐我们车的两个女大学生。
我总觉得好像能听到她们两个的哭叫似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她们的脸不时出现在我的脑袋里。
一个在叫:“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另一个在骂:“帮凶,你为什么帮着他们为非作歹。”
她们一会满脸是泪水,一会满身是血,断手断脚。
“你都不会抽烟,还浪费劳资的烟,”马师傅把我手里的半根烟,抢过去,大口抽了起来:“我怎么认识了你这个混球?”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给了马师傅的肩膀上一拳,我心里觉得最好的机会,就是我打听出这个团伙的真正经理人物。
就在我一恍惚之间,我似乎看到一个女人在一零一的窗户里晃了一下,这女人——我在六楼见过,每次接送出去的人里没她。
那女人从一零一出来之后,从楼道慢悠悠的又上了六楼,进了六零二室。
“今天他们怎么都出去了,就剩我们了?”我环视四周,没看到其余的小金杯面包。
“大概也是去接新人了吧?每个新人在实习期,都有接新培训学员的机会,这是考验,你的考验通过了。过了实习期,你就会加工资了。”马师傅拍拍我的肩膀,其实他是想问我,失去这份工作会不会后悔。
单单是实习期就是五千块的工资,在别的单位可能都实现不了。如果这工作是合法的,这钱,我拿着毫无压力,我总能想到小雨,欣欣她们不是妓女,却被当成了妓女,人皆可夫的画面。
“是啊,是啊,我加工资,就不能光明正大蹭你的饭了。”我连连点头,那个女人跟六楼的姑娘们在一起,我根本没机会遇到她。
马师傅张张嘴,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