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臣刚应下,一个丫鬟龇牙咧嘴的跑过来,手里还拿了些什么:“相爷,”她脸一扭,看到比她高一头的竹臣,犹豫道:“竹公子….小姐寄信来了…” 是相沁的贴身丫鬟,整个相府除了相爷夫人,也就她知道替嫁的事了。 相石年轻时结仇比较多,唯一的软肋便是他的女儿,他怕相沁被别人绑去以此威胁,只让信任的人在相沁身边。就连相沁满月都没有请宾客。他肯定没想到保护女儿的路子,多年后让竹臣钻了个空子。若不是大家都不知相小姐为何模样,他这个三王妃还做不实。 这个丫鬟知道她家小姐远走高飞了,也比较想,拿到相沁的信比相石都开心。 相石接过信,竹臣看着是有三封。果然下一秒相石就递给他了一封:“给你的,拿上赶紧走!” 竹臣开心接下,就知道那丫头不会忘了他。 出了屋门,他左右乱看,想找世亭身影,看了半天也没看到。 水清带他去哪里了。 他没在意,随便找了个亭子坐下,拆了相沁的信。 “亲爱的阿竹,我很想你。 不过我是不会回去的哈哈!我跟阿戚姐姐一路游山玩水,已经到了临安城,这里的空气都比主城好。 不知你与三皇子如何了,谢谢你替我嫁人让我有此机会。为了让你们放心,我跟阿爹阿娘都写了信,放心吧,我很开心。 我还在写给他们的信里夸你呢!阿娘自然不会对你说什么,但是阿爹可能会骂你两句,不过没关系,你不听就是了。 既然用了我的身份,那就要尽好义务!好好照顾我阿爹阿娘。 等我回去给你带这边的特产。 可爱的相沁留” 竹臣看完了信没忍住笑了,几天没见,还怪想她呢。 “笑什么呢,那么开心?” 世亭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身后,竹臣敛起笑容,慌忙的把信折起来藏到身后,冲世亭摇摇头。 “在看什么?”世亭似乎很好奇,还往竹臣身后看了一眼。 水清看出竹臣的窘迫,解围道:“王爷,您赶紧去给相爷敬茶吧,敬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世亭眯了下眼睛,这主仆俩配合的倒好。 他嗯了一声,往大厅走去,门没关,他刚进去就看到相石笑着把一封信收起来。 世亭不禁皱眉,暗想,到底是谁的信让俩人都这么开心。 “哦,王爷来了。” 相石恢复到原本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把信塞到怀里。 世亭笑着点头:“来给岳父大人敬茶。” 相石接过,喝了一大口,故做轻松的语气说:“三皇子一表人材,玉树临风,连我这个老头子都喜欢的紧,怎么名声会如此之差啊,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吗?” 世亭讪笑道:“我也有听说过点,不知是何人散播的。不过我也并不在意,认识我的都知道我是什么人,不认识我的也没必要去解释。” 相石点点头,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 最后两人又寒暄两句,世亭便与竹臣水清两人回了王府。 回到房间后天色已经很晚。 世亭看到屋内的竹臣并无再去耳房的意思,开口询问:“今日怎么不去耳房睡了?” 竹臣还正思考怎么试探世亭是不是喜欢男人,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试探呢?还没想通,他已经在纸上写下「你若不愿我去,我便不去了」 世亭莞尔,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满意。 竹臣他从小便对女人不感兴趣。不过他也没多想,还以为只是没碰到喜欢的,毕竟男人就得喜欢女人。后来遇到了世倾,才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男人也是可以喜欢男人的。 可他遇到的断袖也就只有世倾一个,他也不知道断袖身上都有什么特征。如果拿自己来说,他是很抵抗跟女生做亲密举动的,世亭如果是断袖的话...... 他眼睛一骨碌,站起来向世亭走去。 世亭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竹臣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竹臣的脸都快贴到他的脸上了,他才开口:“做什么?” 做什么? 竹臣在内心哼笑了一声,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腰带,束缚着腰的衣服散开。 看懂了吗? 世亭五官挤到一块,好有冲击力的一幕,他要干什么?不是说了不需要他生孩子吗!这是在干什么! 竹臣看世亭还没有反应,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怪不得这么大没女人,他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他要干嘛?但到底是看不出来还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竹臣将手中的腰带扔到地上,伸手脱下了一件外套,学着青楼的女人做了个抚媚的表情,牙齿咬了一口下嘴唇。 “!!” 说没被吸引到是不可能的。世亭明显感到自己心口一动,呼吸都有些急促,看着竹臣的脸一时没有移开。 竹臣皱眉。 这都没反应??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自己是男人的危险试探他? 好吧,这世亭多半是个断袖。 心中闪过一丝窃喜,等等,为什么要窃喜? 试探完毕,竹臣刚要远离,自己的下巴突然被人捏起来。然后他就看到世亭的脸正向他靠近,他一时也忘记了反抗。 怎么回事,猜错了?不是断袖!? 正当世亭的嘴巴离竹臣的嘴巴只差一点点的时候,世亭停住了。 他好像受不了自己这样,最终也没亲下去。 —— 倒让竹臣吓了一跳。 竹臣慌忙的推开世亭,然后不再看他,一鼓作气的回到了自己的被窝,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世亭:“......?”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自己都差一点要来感觉了,他自己倒好,睡着了?! —— 世亭到快天亮才睡着。 再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那个让他一整晚都没睡着的人,悠闲的坐在桌子上吃着香蕉。 世亭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被人误会自己有隐疾:“那个....昨晚我,不是.....就是,我.....不太会......我得......”世亭扣扣头,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他只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不行。是没有经验,不太会! 竹臣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世亭。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纸上写下「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世亭:“.......” 得了,白说了。 他的王妃好像误会了。 罢了,以后若有机会再找补回来吧。 世亭洗漱完就匆匆出门了。 前脚刚一走水清后脚就进来:“主上,我向疾风打听过了,今日王爷要去宫中,晚上才回。我们现在就可去相徽营。” “好。” 俩人一路轻功飞到了听雨楼,在与听雨楼管事的姑姑了解了最近听雨楼的情况,知道听雨楼一切安好后,竹臣换回男装就一点没耽搁的找了两匹马,水清在后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往郊外去。 相石的十万大兵分别在四个营,相徽、竹徽、沁徽、阮徽。他乐于用自己重要之人给自己的营队起名,就好像能用这些将士保护他所在乎之人。 其中相徽人数最多,足有五万人,主城放不下,便安排在了主城以外的郊区,也是最难管的一个营。剩下的竹徽、沁徽与阮徽在主城的三个角落,竹徽营有三万人,剩下的两个营队规模较小,只有一万人。 相徽营离的较远,竹臣与水清两人一早便去,中途换了三匹马,中午过后才赶到了相徽。 竹臣刚一进大营便吵吵闹闹的,他顿下脚步,很久没来看看了,他得知道这些将士们平日里都在做什么。于是他不出声,躲在营帐后,看着被围着的两人吵架。 一群人不训练却在这闲看热闹,竹臣看了半天才看清吵架的是谁。一个是相石看好的总统领,名叫温和,人如其名,不仅长相温和,性格也比较温和,这样的人怎么能管好军队。 另一个人是士兵中较为出众的刺头,名叫小乙。 营中人数过多,竹臣并不能记住所有人。但对这个小乙印象倒很深刻,脾气暴躁,以自我为中心,没少惹事。 温和道:“你今日为何不好好练习,你比营里大多数弟兄们都有天赋,天天如此散漫怎么能行!” 小乙一脸不屑:“还你妈练什么练?相爷的女儿都嫁给三皇子了。到时候我们不都又归顺到皇室手里了?弟兄们都是为什么加入相爷阵营!不就是不想让皇室操控,相爷倒好!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小乙嗤笑一声:“别到时候把我们相徽营的弟兄当成嫁妆送给三皇子了!” 水清与竹臣一同躲在营帐后,听到此发言内心一火:“这个小乙就会胡说八道!我去给他点教训!” 竹臣拦住她:“别动,听他们说完。” 温和脸上有些挂不住,脸都憋红了:“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出营了!相小姐与三皇子成婚的事你是如何得知!” 小乙心中心虚,但脸上依旧嚣张跋扈:“你就别管如何得知了,总之是真的!我们还有什么好练的啊?我劝大家解散得了,免得以后为皇室战死疆场!” 众人一脸唏嘘,小规模的有些乱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