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的参赛弟子们,在师尊的带领下,御剑飞往荒宇岛。 今年的比赛地点是五年前就订好的,由十大门派轮流主持,今年是仙门排名第三的帝听城做东。 他们的城主选在了一片海洋岛屿上,说是地势广阔,还能看海景,大家也都觉得可行,所以,远就远点了。 天空中全是天衍宗门人,浩浩荡荡几百人,弟子们都穿着统一的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服饰,颜色搭配得当,看起来很清爽,好像一群神仙在天上飞。 萧瑟和谁都走得远,他一个人掉队在后面,依然是断一根枯枝就当剑御。 坐在枯枝上,看着前面那些御剑御得威风赫赫的同门,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参赛弟子们都是挑出来的出类拔萃的精英,大家都很自豪,路上都是意气风发,说说笑笑,个个喜气洋洋,眉飞色舞。 萧瑟低调的跟在后面,不远不近,也不往前去凑热闹。 “萧师弟,你渴吗?” 一袭艳丽红裙的断红袖默默的从人群中后退,飞行速度慢了一些,过一会儿就掉队到萧瑟边上了。 断红袖把未开封的水壶递给萧瑟,萧瑟冷冷的看了一眼:“不渴。” 前面的易百合看到徒弟居然落后去了萧瑟旁边,心里不愉快,就把旁边的楚惊风揪来怼:“楚惊风,叫你徒弟离我徒弟远点,别来招惹我的弟子。” 楚惊风:“……” 明明是你的徒弟自己去贴的好吗?怎么说得好像我的徒弟在拐你的弟子? 楚惊风无语:“要去你自己去。” 万一自己的徒弟一不小心拐到个大美人回凌霄峰呢? 楚惊风并不打算「棒打鸳鸯」。这种事,要自己识趣远离,给他们留出独处的机会,升温感情。 易百合还真是没在怕的,落后一会儿,故意横插在断红袖和萧瑟中间,不说话,怒瞪一眼萧瑟。 萧瑟也不理她,坐在枯枝上不温不火的飞行。 「师父」断红袖大方的向师父行礼,并没有半点拘谨。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在江湖上是叱咤风云的女高手,胆识方面确实非比寻常。 “断师姐,你累不累?要不要下地休息?” 武擎凑上来,看着断红袖的眼睛亮闪闪的。 “滚开,别来祸害我弟子。”易百合毫不客气一脚踢在武擎的扫帚上。 一个箭射,武擎刹不住车,就飚到最前面那些去了,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驾驭不住这个激情与速度,险些从半空栽倒。 还是夜星河眼疾手快踢了一脚,把要掉下高空的武擎踢飞上去。 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易师伯踢我。”武擎给夜星河告状。 “没事别往她那里凑,自找苦吃。” 夜星河冷冰冰的,完全没有好脸色。易百合是什么性格,自己凑上去就是求虐。 荒宇岛位于东海一处广阔岛屿,四周全是汪洋。 在高空中,就能看到一望无垠的深蓝色海域,海涛翻滚,千里墨潮汹涌,大自然的威力实在惊人。 光是在高空中,看着浩瀚无边的海洋,就能让人双腿发软。 胆子大的,觉得翱翔在海平面上空无比舒畅,油然升起豪迈奔放的胸怀。 就是小肚鸡肠的人,俯瞰这万里海洋,也会有种豪情万丈的壮志。 帝听城已经在平整的荒宇岛布置好了比武场地,整个岛屿都是帝听城的海蓝色旗帜和昭阳宫的金黄色旗帜。 如今仙门千万家,除天衍宗外,就算是昭阳宫和帝听城势力最庞大。这两家早早的就把旗帜插满了岛屿,随风飘扬一片壮观。 反观天衍宗,只有几面过意不去不得不插的蓝白色旗帜,在满是深海蓝和金黄色中显得势单力薄的孤弱。 夜星河还在半空,看到只有几面天衍宗的旗帜,顿时就火了:“宗主,你看,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怎么说,天衍宗也是第一宗门,于情于理,都不能只有几面天衍宗旗帜,这也欺人太甚。 天衍宗,岂是给人如此轻辱怠慢的? 夜星河说的时候,极速俯冲,直接落在主宾高台上,帝听城城主雁返和昭阳宫宫主宫穹傲两人正在一起有说有笑,就被夜星河的忽然杀到分开。 “雁返,你是什么意思?” 夜星河很不客气,目光冷锐的盯着面前的中年美男雁返。这个人,穿着海蓝色大氅,一顶发冠高耸如云,本来就不矮的个子又被发冠冲高了一头,颇有点气焰张扬。 夜星河是天不怕地不怕,雁返不敢和他直接动手,立刻赔笑:“雁某已经派人赶制天衍宗的旗帜了,夜兄稍安勿躁。” 夜星河冷冷道:“早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半个时辰,天衍宗旗帜少了一千面,别怪我不客气。” “夜星河,你是不是太嚣张了?” 雁返旁边的宫穹傲,长得高大威猛,壮如铁塔,光是那身形,就让人不敢小觑。 宫穹傲眯起眼睛,一身金光闪闪的衣袍在风中飞舞,骚包得像孔雀开屏。 纯金的帽子高高的顶在头上,那风头,比雁返有过之无不及。对「仙门双圣」之一的夜星河说话,也毫不客气,态度之狂妄,实在让人不悦。 “宫穹傲,要比嚣张吗?” 楚惊风出现在夜星河旁边,仙门两大高手都是绝顶美男,站在一起,让布置场地的一大片人都在两眼发光。 这也太好看了,而且气势惊人。 楚惊风锋锐起来,也是嚣张狂傲不压于人的。 摆明了态度,打架也行,我的师兄,你说不得。 宫穹傲心里不舒服,面上却不敢真的就和他们开打,二比二的话,他和雁返一定会输。 只能压下心里的怒火,暂时夹起尾巴:“这新作旗帜怎么也要时间,半个时辰,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早的时候在做什么?为什么帝听城有一千八百六十八面旗帜,昭阳宫有一千七百九十九面旗帜?天衍宗只有十四面旗帜?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原因?” 楚惊风步步紧逼,分毫不让。和高大如铁塔的宫穹傲直接对上,气势之凌厉,尤在宫穹傲之上, 场面剑拔弩张,空气都骤然缩紧。 “半个时辰,少了一千面,我们两,必有一个下海喂鱼。”夜星河冷冷的挑衅了雁返。 帝听城这个作风摆明了轻侮天衍宗,他们作为天衍宗的长老,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是是,我这就去安排,你们先休息休息。” 雁返扯一下宫穹傲的衣袖,把宫穹傲支走。真打起来,他和宫穹傲没有必胜把握。 闹出难堪场面,还不是自己吃亏。 “秦宗主,你手下的人,好大的火气啊。”宫穹傲看到秦贤落地,立刻恶人先告状。 秦贤心里有数,面色从容平淡:“天衍宗的人最是讲理,想必是有不当之处招惹到了吧。” 秦贤面上风度翩翩,不恼不火,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意,天衍宗堂堂仙门第一宗,如此做法,他没发脾气已经很有涵养了,居然还有脸来告状。 秦贤毕竟是宗主,不适合当场翻脸,只能虚与委蛇。 楚惊风看着弟子们逐渐落地,帝听城的人都没有出来迎接,心里有火。 夜星河更是想一剑把搭好的高台破了,天衍宗要是受冷遇,帝听城的脸也不用要了,直接给他把建筑全部一剑荡为平地。 楚惊风抓住了夜星河祭剑的手。此时,帝听城的二当家郝远才带了门人来迎接,夜星河冷笑:“再慢一点,这一片今日必定寸草不生。” 郝远赔着笑,把天衍宗的弟子带到了一处风景宜人的海边建筑去。 两栋雕栏画筑,高四层,长十几间的楼房。 院子里是海上常生的花草灌木,背面是大海,风景甚佳。要是不好好接待,天衍宗那两个刺儿头发起火来,帝听城的家当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夜晚的时候,夜星河在两栋房屋周围查探有没有安全隐患,从到荒宇岛,他就感受到天衍宗被针对了,还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有别的坏心眼。 楚惊风在夜色中,查看了两栋房屋边的海潮,他蹲在海岸边,看着海浪冲刷堤岸,晚风夜色中,看起来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问题。 楚惊风观察了许久,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夜星河查完了前院,在海边和楚惊风汇合。 萧瑟半夜没睡,靠在窗户边,看着那个白衣人影在海岸边走来走去,时而站起来若有所思,白衣飘飞,仿佛要乘风归去。 时而蹲在岸边,用树枝飞出去试探海水里的情况,好像不困一样。 这个最爱睡觉的人,万里跋涉,却反而没有一到地就先睡下去,却在这里关注着天衍宗门人的安危。 直到夜星河来了,萧瑟才关上窗户,合上海蓝色窗帘。 “师弟,睡了吗?”玉擅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萧瑟只能道:“没睡。” 玉擅舞肯定是有事,不然他不会半夜突兀的去谁的房间。 萧瑟说的时候,用法力点亮了照明的宫灯。 玉擅舞穿的规规矩矩,儒雅风流,端了两碗玉米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