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小小和寻百草来了,他们来得很快,玉擅舞破不开萧瑟的结界,又要维护师尊的尊严,立刻把门关了,站在门口,不让寻百草和高辛小小闯进屋子里去。 高辛小小莫名其妙:“师兄,不是你喊快点来吗?你怎么回事?” 他们来得够快了,师兄却又把人拦门外,是不是脑子有病? 寻百草一把年纪,见多识广,语气平淡:“到底何事?是没穿戴好?医者眼里,所有人无甚差别,而且也要宽衣检查,让开吧。” 玉擅舞无比尴尬,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脸都憋红了。真正该尴尬的,不应该是屋子里的人吗? 寻百草苦笑:“都这时候了,还那么注意仪表…” 一句话没说完,一道青色寒芒裹挟着惊雷霹雳之势,「砰」的一声,无形结界被惊鸿一击。 不用看都知道是专业拆迁户夜星河来了,他比谁都猛,直接半空就是一剑,再强的结界,也挡不住他的剑气。 “师伯,人在里面!”玉擅舞大吃一惊,慌忙阻止师伯一剑把念秋阁拆了,伤到本就重伤的师父那就不妙了。 萧瑟在里面,隔空一掌,夜星河奔雷开山的剑气被挡去一半,搂着楚惊风闪了一下,结界破开。 夜星河最先闪入屋子里,他懒得和玉擅舞解释,他还不知道手下控力吗?他又不想杀人,尤其是楚惊风。 萧瑟把楚惊风又放回床上,对于玉擅舞的误会,他也没有解释。 夜星河坐在桌边,玉擅舞赶紧给他沏君山银针茶,楚惊风最喜欢喝君山银针,这茶是凌霄峰各殿的家中常备。 寻百草看楚惊风的惨状,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给楚惊风处理伤口,夜星河长期跌打损伤惯了,手底下的弟子惨不忍睹的情况也见多了,比谁都冷静。 高辛小小死死咬着嘴唇,要不然,琳琅哭的那一套,他就要完全学会。 「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床前。 玉擅舞:“……” 夜星河无语:“他又没死,你跪什么?” 高辛小小眼眶红了,再说一句,就要哭了。 玉擅舞看着抱手站在一边冷静无比的萧瑟,衣袖底下的拳头握了又握,就差一拳给萧瑟把脸轰个稀碎。 也亏得玉擅舞忍耐力和修养都是上乘。 玲珑背着高辛小小捡来的婴儿,端了热水拿了毛巾过来,寻百草干脆利落无比熟练的给楚惊风处理背上的伤痕。 先温水清洗伤口再敷上药,他是老牌神医,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处理妥当。 高辛小小看到玲珑来了,才从地上起来,才觉得跪在那里很不适合。 寻百草把楚惊风包成了木乃伊,裹粽子一样的用纱布把整个背部都包了。一大圈纱布都被血浸透,看起来就像个血人。 “师尊,师尊。”高辛小小心疼得控制不住,奔出去在冬青树林里抹眼泪。 “总算走了。” 夜星河看不下去了,高辛小小那活像死了爹娘的样子,真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也不知道楚惊风怎么带的弟子,泪点这么低,忍耐力这么差,娘们唧唧的,怎么看怎么嫌弃。 寻百草把了楚惊风的脉搏,良久不语,玉擅舞着急的问道:“寻师伯,我师尊怎么样?” 寻百草哑然片刻,才道:“中了很厉害的「赤鸢」奇毒,又服了比「赤鸢」还厉害的「丹鸠」,不过以毒攻毒,倒是好了七七八八。” 玉擅舞眉锋皱起:“是谁给我师尊下了毒?” 他目光惊疑的看着萧瑟,刚才萧瑟在强吻师尊,要不然,谁还能给师尊下毒。 萧瑟对于他锋锐犀利要吃人的目光,一点都不在乎:“我给他吃的,是丹鸠。” 夜星河冷冷道:“赤鸢和丹鸠都出自于魔界,萧瑟,丹鸠你在哪里得的?” 高辛小小哭完回来,眼睛红肿,闻言冲过来,想逮萧瑟痛打一顿,连他们说的话都没理清就开始暴怒出手,萧瑟忽然消失了。 夜星河和高辛小小一前一后去追,还以为他畏罪潜逃。 却看到萧瑟站在侍女红杏的门口,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屋,红杏是楚惊风的侍女,在凌霄峰待了快一百年,负责打扫卫生做饭之类的杂活,现在人已经跑了。 高辛小小对着萧瑟的后背,一拳就轰了过去,也不怕把房屋震塌,萧瑟后背像长了眼睛,随手一带,把高辛小小的拳风全部吸在掌中,再借力打力推出去,高辛小小摔了个狗吃屎。 扑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狼狈之极。 夜星河可不像高辛小小,脑袋不会转弯,一步跨进屋子,掀开被子床单抽屉,噼噼啪啪的手扯脚踢了一翻,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他们,居然忽略了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侍女。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居然干翻了堂堂仙门第一高手。 要不是萧瑟带了剧毒灵丹,也是辟毒灵丹,那毒性只怕已经侵入心脉,为时已晚。 萧瑟暗暗后悔,自己应该早一点把她控制住,不然就不至于让她跑了。 高辛小小狼狈的爬起来:“萧瑟,你这个祸害,我要杀了你……呜呜呜呜…” 高辛小小嘴皮打不开,被禁言了,呜呜了一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完全没搞清楚情况,脑袋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赤鸢和丹鸠的区别。 高辛小小被施了禁声咒,是夜星河动的手,他懒得废话和这个萌蠢解释。 萧瑟给楚惊风服的,是丹鸠,而不是赤鸢。 而且要是萧瑟是凶手,刚才就跑了,还会站在这门口等着被抓吗? 高辛小小直愣,夜星河可不。 后者再次问萧瑟:“丹鸠你在哪里得的?” 魔界的东西,还是很难得的至宝,一个黄口小儿拿出来,也太不正常。 萧瑟随便胡扯:“捡的。” 夜星河又不傻,这种稀世灵丹又不是大白菜,随处可捡,听得出来萧瑟在敷衍。他和萧瑟打过一架,这孩子明明没什么异常,就是个少年天才而已,他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