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还没离开，我就想你了

第二天在单位上，季槐序又客气起来。客气的和乔慕打招呼，客气的不和乔慕讲话，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目不斜视，就连乔慕故意冲他眨眼都没有理会。 乔慕看着他的背影，磨了磨牙。 每周五惯例召开总结会，乔慕眼疾手快地抢了季槐序旁边的位置。 季槐序坐的挺直，似乎没注意也根本不在意身边的人是谁，只是认真翻着资料做笔记。 “小李，帮我看看现在几点了？”乔慕转头大声问道，“我这手表好像时间不对。” “大哥，你手机不就在旁边吗？我看看，现在是9：56分。”小李下意识看向乔慕手腕，“哎呦，乔哥啥时候也喜欢这些奢侈品了？” 乔慕扬了扬下巴，笑而不语，手表的时间分秒不差。 “你之前不是说过影响实验操作，不喜欢戴手表的嘛？” 季槐序听闻，笔尖一顿，不要说现在，就是五年前他也不太了解乔慕的喜好，两人相处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是索取的一方，他亏欠乔慕的太多了。所以只想买最好的给他，却忘记了一个根本的问题，那就是乔慕喜不喜欢，需不需要。 “我说过那样的话吗？”乔慕疑惑。 “你忘了？上次聚会的时候流教授问你怎么从来不带手表时，你就这么回答的。” 乔慕隐约有点印象，那时说的这番话只是一个推词而已，流明送了他几块表，他都没有带过。 手表也确实对精细实验或者操作有影响，他确实嫌麻烦。 “不记得了，”乔慕摇摇头，“现在我觉得没影响，提前摘掉就好。” “啧！”小李摇了摇头，又凑近欣赏了一下手表的颜值，羡慕道：“这也是流教授送给你的？你们什么关系啊？” 乔慕僵了一下，他感觉小李话音刚落，身旁温度立刻下降了好几度。 他尬笑一声：“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你可别乱猜。这块表是我的……” 乔慕顿住，纠结了一下措辞，有道：“我的爱人送我的。” 小李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爱爱爱爱人？你不是万年单身吗？这么突然！” 乔慕危险地睨了他一眼，道：“好呀，原来你们背后都是这么说我的？” “芜湖！”小李猛一拍桌子，从凳子上跳起来，顿时所有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恭喜恭喜，我们乔大脱单了。” 乔慕要去拉已经来不及，会议室里乱成一锅粥，大家七嘴八舌地盘问起来。 “什么事这么热闹？”院长走进来，笑眯眯地询问，听完来龙去脉后，欣慰地对乔慕说：“你也老大不小，是时候成家了，这是喜事一桩，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乔慕清了清嗓子，胳膊肘在桌子上轻轻碰了碰季槐序，季槐序立刻抽走了手臂。 “我们不打算按照传统结婚，不会办喜酒。但喜糖到时候一定会给各位带来的，感谢大家的祝福。” “乔哥，”小李趁着汇报人准备PPT的空隙，小声说，“我本以为你是在炫表，结果这波你在大气层。” 乔慕无奈，他看了看季槐序，这次人是彻底不理他了。 乔慕认真听了一会，可看到季槐序的侧脸又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身体向后手臂伸展开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手臂就搭在了季槐序肩上，不着痕迹地揉了揉他的肩头。 季槐序吃惊地看向乔慕。 “槐序，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除了汇报人的讲话声，四周安静地只有写字的沙沙声，乔慕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在季槐序耳边，他看了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心还在咚咚跳着，既有惊吓，又有些隐秘的心动。 可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商量这些私密的事情啊。 季槐序伸手拧了下乔慕的腿。 “嘶。”乔慕抽了口凉气，伸手覆住那只在自己腿上作乱的手。 季槐序发现自己的手被擒住为时已晚，乔慕紧紧握着，他收不回来，更不敢用力挣扎，担心有人发现两人的异样，努力抗争了几下后，他放弃了，开始仔细聆听汇报，任由乔慕胡作非为。 只有乔慕看到，他气鼓鼓的后脑勺和偷偷泛了红的耳垂。 “下面请季老师汇报。” 乔慕依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季槐序坐在原位，翻开笔记本。 他才讲了两句话，乔慕就又不安分起来，单手解着他衬衫的袖扣，一丝凉意裹上手腕，随后又被乔慕温热的手心驱散，他的手指从袖子和手臂间狭窄的缝隙一点点深入，把他的袖口撑得满满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撩拨着季槐序的皮肤。 好痒！季槐序忍不住抖了抖手腕想躲开，惊人的痒意让他没法专注的讲话，他停下喘了口气，用余光扫了一眼，乔慕另一只手摸着下巴，似乎正在郑重思考什么。 太恶劣了，季槐序控诉，乔慕以前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季槐序极力忍耐，长话短说地做完了汇报。 他讲完的那一刻，乔慕也停止了撩拨，放开了他。 就在季槐序松了一口气将手拿回来时，乔慕的手又抚上了他的大腿，暧昧地揉捏起来。 季槐序忙按住他的手，低头服软：“别闹。” 乔慕才不管，手又乱动起来，甚至准备往更里面摸，季槐序只得与他十指相扣，紧紧固定住他每一根手指。 乔慕这才满意地安分下来，两人一直牵手到会议结束。 “哎，槐序，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乔慕追了一路，终于把人堵在楼梯间，单位是有电梯的，楼梯一般没人走。 “不回办公室，跑这里来干什么？”乔慕手臂撑着墙，将季槐序禁锢在一方天地之间，“是故意勾我来的吗？” 季槐序无语，明明是乔慕追的太紧，他慌不择路。 “刚刚在会议室你为什么那样做？”季槐序质问。 “哪样？说表是我爱人送的吗？” “不是，”季槐序的气势弱了一半，“就是，手。” “因为你离我离得太近了，我忍不住。而且，谁让你今天一直不理我的。”乔慕的头垂了下去，委屈起来，“我还以为你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了呢。” “我只是觉得在这里要注意影响，不可以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再说了，工作的时候就该认真，不要三心二意的。” “可是我做不到啊，我满脑子都是你。” 季槐序抿唇不语。 “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嘛？” “你知道。” “我想听你说。” 季槐序受不住乔慕殷切至极的目光。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遵循说不如做的原则，亲了下乔慕的唇，道：“就是可以做这种事情的关系。而且，昨晚，我没有生气。” 说罢，他灵活地从乔慕手臂下钻出来，脚步如飞地走掉了。 乔慕心里像装了100吨蜂蜜一样甜。 回到办公室，乔慕给季槐序发去微信。 晚上到我家里来吗？ 季槐序动不动就勾他，谁能一直忍住做正人君子，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 季槐序发来了一个流着血的刀的表情。 真是，乔慕心动地不行，他怎么会发这么可爱的表情包啊。 然而，下一秒，他就收到一个紧急文件，明天一早要出发去C市出差一周。他顿时想捶胸顿足，老天一点面子都不给，处处设置障碍。 下班时，两人一起吃过饭，乔慕询问季槐序还去不去自己家，季槐序答应了。 “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 “你家离单位远，等我出差回来你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乔慕很期待二人的同居生活，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超级喜欢的人躺在枕侧，没什么能比这件事幸福。 “到时候再说。” 乔慕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便柔声道：“明天我走得早，今晚不太合适，不然明天没人照顾你。” 季槐序理解了乔慕的意思后，脸由下而上红成了番茄。 “你你，说什么呢？” “啊？”乔慕迷惑了，“那你因为什么不开心？” “笨蛋！”季槐序小声念道。 他只是，想到他要离开，就很想他，即使他就在身边。 “不气啦，我特意让靖何给你做了他最拿手的蛋糕。话说回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买了那么多巧克力，都送给谁了？单位同事你都送的饼干，除了给我是巧克力，但那也不是店里的味道啊。” “巧克力怎么样？” 乔慕一琢磨，突然福灵心至，道：“难道那是你亲手做的？” 季槐序的脸撇向窗外，低声问：“我不太会做，味道怎么样？” “啊！”乔慕懊悔地叫了一声，“你，你怎么不给我说，我就那么随便的吃完了？这应该永久收藏啊。” 季槐序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时候再给我做嘛？”乔慕央求。 季槐序想，谁也不会知道他家里的冰箱一层层放满了那晚买的巧克力，那是乔慕亲手做的，他甚至连两个都不想分给流明。 乔慕想，原来他从那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