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次，真的是一辈子

“等一下，”季槐序交叉双臂抵在乔慕胸前，“你分手了吗？” 乔慕咽了下口水，眼神从他微启的红唇移到上方的染着红晕的眼角，“早就分了，团建之前就分了。现在，可以了吗？” “你，”季槐序有点恼，“原来你骗我。” 乔慕喉间传来一声压抑的笑，贴在他耳边说道：“你长得这么……”乔慕的眼睛在季槐序身上游移了几秒，浅浅「啧」了一声，“这么勾人，让我很没有安全感。万一你只是骗着我玩玩的呢？我只是想试探你一下而已。难道，你要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吗？” 季槐序听不得乔慕说没有安全感，便安抚道：“没有。我是认真的，不会骗你。” “嗯，是吗？” 季槐序见乔慕脸上是失落和不确信，心里一疼，主动捧住他的脸，撑起身子吻住了他。 乔慕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立刻拿回了引导权，加深了这个吻。 季槐序的唇微凉，又柔软，唇舌交缠的瞬间，乔慕像着了魔似的，简直想把他整个吞进腹中，季槐序被吻的喘不过气，意识逐渐有些涣散。 乔慕进攻时，他会向后瑟缩，后退时他又会主动缠上来，乔慕被勾的气息逐渐粗重了起来，他的手下意识握住了季槐序的领带结。 “当当！”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乔哥！” 季槐序的意识很快回笼，连忙拍着乔慕，可乔慕不仅不理，还吻的更加卖力。 季槐序说不了话，额角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迫不得已咬了下乔慕的舌尖。 乔慕吃痛，这才放开了他。 “外面有人。”季槐序撑着坐起来。 乔慕点点头，站起身就去开门。 季槐序一惊，连忙跳下桌子，手忙脚乱地整理方才被揉乱的衣服，然后掩饰性地从乔慕桌上拿起一本资料翻看。 乔慕走到门口时，偏头看了一眼，季槐序已经整理好了，他这才把门锁转开。 小李探进头来：“乔哥，是不打扰你休息了？” 乔慕睨了他一眼。 小李走进来，看到季槐序站在乔慕办公桌边翻看资料，摸了摸头道：“噢，原来两位大佬在这里讨论工作，我说怎么那么半天才开门。” “不过，这办公室是不是有点闷热，季老师你的脸都热红了。我帮你们把窗子打开吧。” 乔慕闻言向季槐序看去，他脸上红晕未退，嘴唇隐约有些发肿，眉头很难为情地皱了下，感受到乔慕的注视，他嗔怪地瞪了回来。 晚上，季槐序说要先回家一趟，没有和乔慕一起走。 乔慕便先去了季槐序订的餐厅，餐厅是一个开放式的花园餐厅，每张餐桌都被花墙巧妙地间隔开来，放着舒缓温柔的钢琴曲，环境清雅，城市夜景也可尽收眼底。 乔慕想着季槐序，脸上笑意明显。 “欺骗。” “是我先来的。” 乔慕突然回忆起季槐序的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前一句可以说是醉酒乱语，第二句呢？难道是季槐序早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思及此，乔慕那看不见的尾巴欢快地摇动起来。 槐序，一定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以自己才觉得他那么熟悉，好像早就认识他许久了。 身后有脚步声，乔慕回头，瞳仁微微放大。 季槐序换了一身卫衣和牛仔裤，头发也放了下来，身上那种难以接近的气质消了许多。 此时，他手臂下夹着一束酒红色的玫瑰花，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季槐序似乎换了着装有些不自信，有些期待地看着乔慕等他的评价。 见乔慕久久不说话，季槐序本想问怎么样，现在只好假装不了解情况地问了句怎么了。 乔慕一只手捂住脸，肩膀抖动起来，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季槐序有些难堪，看来不该专门打扮成这样，可是从前乔慕明明很喜欢自己穿常服的。 “槐序，你要让我怎么办啊？”乔慕的语气里满是无力挣扎，“你怎么能这样？” 季槐序走到乔慕对面坐下，压下心里的难受问道：“我怎么了？” “我都不知道，”乔慕捂着心口，“我能为你心动成这样，在此之前从未有过。” 季槐序心一跳，原来他不是讨厌，心中阴翳顿时被万里阳光冲散。 “我好像呼吸不过来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快要溺死了，这都是因为你。” “快别说了。”季槐序的手伸过桌子捂住了乔慕的嘴，他才明白乔慕不是真的不舒服，而是在说很羞耻的情话。 乔慕笑，温热的气息灼烫了季槐序的掌心，他感到乔慕的吻也落在掌心，忙收回了手。 “槐序，你是特意穿给我看的吗？” “没有，不是，怎么会。” “嗯，穿的这么可爱，我还以为是特别给我准备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喽。”乔慕叹了口气。 “你喜欢吗？” 乔慕走到季槐序旁边坐下，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穿的像是我弟弟，叫声哥哥来听。” 季槐序耳后泛起一片鸡皮疙瘩，连忙后撤到紧靠着栏杆，坚定地拒绝：“不行。” “拜托，就一声好不好。”乔慕不依不饶起来。 季槐序抓起桌子上的花怼到乔慕凑近的脸上，转移话题：“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乔慕深深嗅了一口，道：“好香。只是跟你一比，就黯然失色了。” 乔慕很开心，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象征爱意的花束，他看着美的如此热烈的花朵，忽然有些哽咽。 “槐序。” 季槐序摸了摸他的脸，想起曾经被乔慕教会了什么是爱，如何去爱，却不得不与他分别，为了再次见到他五年来的心酸和刻骨的思念，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无法纾解。 他还是怕的，他怕乔慕恢复了记忆会怨恨他，不知道乔慕会不会原谅他，所以他不能说。 “这是什么？”乔慕看着那个绑着天蓝色蝴蝶结的礼盒，调笑道，“是定情信物吗？” 季槐序打开盒子，里面丝质的衬布在灯光下反射着莹润柔滑的光芒，中央躺着一只手表，设计简约大气。 乔慕知道这表价值不菲。 “喂，这么贵重，我还不起怎么办？” “不用你还。” “那怎么行啊，”乔慕皱着眉思考了一会，“我可以用一辈子来还吗？” 季槐序顿住，眼睫轻颤，随后紧紧抱住了乔慕，一些湿意洒在他的肩上。 “怎么哭了？”乔慕心疼，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季槐序笑了，他说：“这次，真的是一辈子。” 乔慕歪了歪头，他又在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当然。”乔慕霸道得说，“你必须得在我身边一辈子。” “给我带上嘛。”乔慕将左手伸到季槐序面前，看着季槐序温柔认真的眉眼，心中的幸福感快膨胀出来了。 很快，菜品也上来了。两人就这城市美丽的夜景，享用着美味的餐点和互相的陪伴。 “乔慕，我想吃那个。”季槐序指了指乔慕餐盘里的薯条。 “来。”乔慕将盛着薯条的小碟子放到季槐序方便拿取的位置。 “不是这样。”季槐序又将盘子移回原位。 “嗯？”乔慕没搞明白。 “笨死了，你应该喂我才对。”季槐序眼神躲着乔慕的注视。 “啊！”乔慕恍然大悟，立刻按照要求拿起一根炸的金黄酥脆的薯条，递到季槐序嘴边。 季槐序张嘴咬住了薯条，然后很快速地在乔慕指尖舔了一下。 乔慕有些惊讶，看着他好像无事发生的模样，不确定他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于是又拿起一根递过去。 这次，他的指尖被吮了一下，乔慕了然。 “又勾我？” “很好吃。” “我好吃还是薯条好吃？” “你。” “你真是，让我意想不到，这也是前几天学的？” “嗯。”还好这里光线昏暗，乔慕应该看不出他脸有多红。 “不错，确实学有成效。以后要每天向我展示学习成果，知道吗？” 到了十一点半，乔慕开车送季槐序回家。 “乔慕，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季槐序似乎有些不舍，将脸藏在黑暗里，发出邀请。 “槐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要是上去了，可就不是坐坐那么简单了。” “嗯，我知道，”季槐序声音很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乔慕再也忍不住，解开安全带将身体探到副驾，按着他的肩膀，吻了下去。 吻持续了很久，结束时季槐序神情都迷乱了，一手却仍然揪着乔慕的衣领，不让他离开。 “去我家吧？”乔慕努力平复着呼吸，“我不想去那个房子，跟我磁场不对，我怕我发挥不好。” 季槐序愣了愣，身上沸腾的血液忽然就冷了下来。 那间房子里原本承载着两人最美好的记忆，现在却变成了乔慕不能触及的伤，乔慕真的被自己伤害了太多。 季槐序强忍着心骤然的疼痛，又吻了乔慕的脸颊，道：“那就下次吧，我们还有许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