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季教授の小矜持

那歌声丝丝缕缕诉说着爱意，像一只小手，不住的敲打季槐序的心房的门，他慌乱起来。 乔慕笑着伸手从季槐序背后一摸，一束玫瑰花出现在他手中。 “槐序，你笑起来真好看。”乔慕微微低下头吻了他鼻尖。 季槐序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他一手抱住玫瑰，一手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唇角正微微翘起，原来这就是笑啊。 乔慕向后退了一步，单膝跪下，双手捧起一个蓝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对精致的戒指，在夜灯的映衬下，折射着柔和的光芒。 “槐序，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表白，”乔慕伸手，“我爱你，往后的路，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眼前的男人真挚而热烈，季槐序的心突兀地疼起来，他捏紧玫瑰花枝，一根未修理干净的尖刺扎入指尖。 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手搭在了乔慕的掌心。 乔慕为他的无名指套上戒指，珍重地在手背处印下一吻，抬起头时眼中饱含情意：“我会爱你，直到永远。” 一个带着体温的戒指被按在掌心，乔慕期待又克制地低声问道：“可以帮我也带上吗？” 季槐序清晰地感受到开心，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法控制事情发展的失重感。 他不想让眼前的人再次失望，也无法违背此刻内心的渴望，指尖轻颤着拈起戒指，学着乔慕将戒指套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乔慕的手暖融融的，戒指一寸寸套上时，他也忍不住颤抖着。 乔慕高高举起带着戒指的手，仰着头看了许久，几乎哽咽：“我好高兴，你也爱我。” 而后，他将季槐序紧紧搂在怀里，小声道：“我没有爱过别人，你是第一个，我怕我做的不够好，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不会，”季槐序的嗓子有些哑，“你很好，真的很好。” “唔！”乔慕侧头吻着季槐序的脸颊和脖颈，有些许湿意洒落。 玫瑰花骤然坠地，娇嫩的花瓣片片掉落，季槐序攀上乔慕的肩膀，踮起脚仰头吻去他脸上的泪滴。 乔慕几乎将季槐序揉进自己的身体，他用力地回吻住他，几近窒息，爱他是刻在灵魂里的印记，从第一次相遇乔慕就明了。 渐渐地，两人喘息都有些粗重，乔慕的手轻轻搭在季槐序腰间，有些蛊惑，又有些热切，带着难以言明的热切：“槐序，我想，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可以吗？” 季槐序有些缺氧，他嘴唇微张喘息着，还来不及细想什么是再进一步，就被乔慕打横抱起，向卧室走去。猝然失重让他瞬间清醒，他开始挣扎，但是抵抗不住乔慕的力气。 他被乔慕放在书桌上，一边承受着乔慕狂乱的亲吻，一边艰难地摸索灯的开关。 桌子上的书被扫落在地，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季槐序不断向后仰，想躲开乔慕，可是背后已经贴上了冰凉的窗户玻璃，他退无可退，而乔慕拨开他的双腿，紧靠着桌沿，轻而易举地探身到他面前。 季槐序终于明白什么是再进一步，可他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少得可怜。所以面对乔慕猛烈的进攻，他有些慌张和害怕。 因为情感淡薄，季槐序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就是这样，不会有书中所讲的那种反应。可是现在太奇怪了，明明只是被吻着摸了摸后腰，身体就激动到不能自已，他知道身体不同往常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可他没法坦诚面对，他只觉得很羞耻。 乔慕的双手渐渐向下，覆上季槐序的臀部。 手稍稍用了点力，他明显感觉季槐序浑身抖了下，张开嘴差点喘出声。 “乔慕，不要。” 季槐序的声音比往常软了些，明显染上了情愫。 乔慕从他颈间抬头，借着窗外月色，季槐序看清了他的眼神，他头皮有些发麻，那双眼睛里侵略的气息激烈到快喷涌而出。 只一眼，乔慕就闭上了眼睛，他缓了几秒，再睁开眼时情绪都收了起来，他用温热的指腹抹去季槐序唇上的湿润，有些失落：“你不愿意吗？” 乔慕向下看了一眼，可是光线太不充足，他看不真切，便问道：“你对我有感觉吗？” 季槐序猛地捂住了他的嘴，脸偏向一边，闷声道：“别说。” 乔慕不再言语，只是自顾自地笑。 “不许笑。” “槐序，”乔慕抓住季槐序的手，在他耳边呵了一口热气，“你想不想知道我对你的欲望有多强烈？” 季槐序被乔慕如此直白的话刺激地后背泛起了鸡皮疙瘩，汗毛都根根起立，乔慕想把他往下带，他立刻抗拒起来。他不明白，乔慕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耻。 “唉。”乔慕叹了口气，只好放弃，他把头靠在季槐序肩上，“季教授，你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我，我哪有？” “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吗？我想触摸你的每一寸肌肤，想看到你为我沉迷，想的都快疯了。可是你，怎么会这么青涩。” 季槐序突然有些失落，他就是不会也不懂，青涩就是很差劲的意思吗？ “我不愿意。”季槐序嗓音冷了下来。 乔慕闻言，有些怔忪地看向季槐序，片刻后他将双手拿开背到身后，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歉：“是我太着急了，没有考虑你的想法。” 刚刚周遭被烤到炙热的空气，温度骤降，乔慕收走了他的拥抱，一阵寒意从身后的窗户透过洒在了季槐序身上。 乔慕冲他笑了笑，转身慢慢走出了卧室。 晚上休息前，乔慕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亲吻季槐序，只是吻了下他的手背。而之后几天的早上，季槐序每次醒来时，身边都是空荡荡的，乔慕已经在卫生间里洗漱。 * “医生哥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你没有名字，那我要怎么记住你呢？” “你不用记住我，我只能陪你走一小段路而已。” “什么意思？你也要离开我吗？”小乔慕急切地站起来，差点撞到医生的鼻子。 “你以后会遇到许多人，大部分都是过客，我也是其中之一。” “才不是，你是我除了爸爸妈妈外最喜欢的人，你要永远陪着我才行。” 医生刮了刮小乔慕的鼻子，道：“我很忙的，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做，所以不能一直陪着你。” 小乔慕瘪了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强忍着没落下来。 “那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我……”医生顿了顿，“我会在心里想着你。” “真的？” “嗯。” 小乔慕笑起来：“我也会在心里想着你，直到你忙完了回来看我，我会等你的。” 医生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 “这个送你。”小乔慕将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来，手心躺着一个精心包装的长方形礼盒，“这是我的护身符，让它替我保护你吧。” “你不相信吗？这个护身符真的很灵验，保护了我很多次。” “医生哥哥，你别哭，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 “慕儿，慕儿，来吃饭了，有你最爱的白灼虾和可乐鸡翅。” “哇，妈妈，好香！” “嗯？没规矩，先去洗手。” “慕儿，今天天气不好啊，明天去游乐园好吗？” “不嘛，爸爸你明明答应我了的，现在又说话不算数！呜呜呜……” “慕，慕儿。” “妈妈，怎么了，我身上好疼，也动不了，我害怕。” “宝贝儿，咱不怕，再坚持一下。” “妈妈，爸爸呢？” “爸爸他，睡，睡着了。” “妈妈，你是不是也很痛？” “宝贝，慕儿，爸爸妈妈永远爱你，你要坚强，知道吗？” “啧，你怎么把丧门星往家里带？赶紧赶出去，别影响咱家的运势。” “你还哭，敢偷饭，胆子不小，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慕儿，我们很想你，有时间来看看我们吧。”爸爸妈妈依然是那么年轻，笑着向乔慕招手，乔慕拼命朝他们跑去，可与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最后他们在消失在天边。 乔慕骤然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惊醒，他浑身大汗淋漓，呼吸沉重不已。 在这里住了不到五天，这却已经是第三次从噩梦惊醒了，乔慕擦掉额头上的汗，起身靠坐在床边。 许是动作大了点，身边的季槐序也醒了过来。 “怎么了？”他的声音还带着睡意朦胧的慵懒。 乔慕听着，心渐渐安定下来。 “没事，做了个噩梦，我缓一下，你先睡吧。” “梦见什么了？”季槐序也坐了起来，想看看乔慕的情况。 乔慕将他揽进怀里，脸颊蹭了蹭季槐序的发丝。 “我又梦见那个医生了。” “嗯。”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是传家宝的那条项链？我梦见我把那个项链当成礼物送给他了。好奇怪啊，如果他真是幻想出来的人，那么项链去哪里了呢？那条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就算是丢了也该有印象才对啊。” “……”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乔慕迷恋地嗅着季槐序的气息。 “然后呢？” “然后我又梦见了我爸妈，他们说很想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去看过他们，想来是该怨我了。槐序，明天陪我一起去探望他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