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神秘人

乔慕不想让这件事再影响季槐序。于是迫着自己忘掉之前的回忆，也刻意地避开有关他的新消息。 “好了，不卖关子，不说我憋不住。今天快下课那阵，季教授布置完讨论课课题，很自然地说：「乔慕助教请准备参考资料供大家借鉴。」”洛心瞅了瞅无动于衷的乔慕，“然后他停了几秒，说了句抱歉。” “所以呢？”乔慕笑笑。 “说不定季教授后悔了呢？” “后悔什么？不做助教是我提出来的……”乔慕看着洛心一副我早看透了的表情，便逗她：“好吧，但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就算是季教授求我，我也不会回去，人是必须要有志气的。” “是嘛——”洛心眯了眯眼，并不相信。 * 秋风萧瑟，乔慕缓步往家走，前些日子还是两人一起走的路，转眼间就只剩他一人。他心里很苦涩，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吗？他甚至连为什么被拒绝都不知道，季槐序没有给他一丝询问的机会。 乔慕忍不住审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劲，让季槐序厌恶到话也不愿意说，面也不愿意见的程度？ 虽然强迫自己不在意，但是只要大脑一放空，乔慕就忍不住去想，越想越难受，近乎自虐。 乔慕恹恹地上了楼，却发现季槐序家门正敞开着。 他明明答应过等方便的时候请自己去家里玩。 乔慕腿脚不听使唤地向那扇门走了两步，理智又让他停住，季槐序的那句「没必要」就明确表示了并不想再见他，乔慕有些落寞，看到他又能怎样，只会更让人厌烦罢了。 回想起当时季槐序冰冷厌恶的神情，乔慕的心仍然隐隐作痛。 他一步一停地走回自家门前，伸出僵硬的手指去输入密码。 “诶，乔慕！” 他转过身去，季槐序站在原故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乔慕的视线和季槐序对上一瞬，又立刻将目光移开，双手慌乱的沿着裤缝贴好，盯着地面「嗯」了一声，他并不胆小，但这一秒他只想落荒而逃。 “才回来啊？”原故态度和往常一样。 “嗯，没什么事我先......” “谢谢这段时间照顾我家槐序，他过两天要搬走了。” 我家？搬走？乔慕一时想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他抬起头，盯着季槐序问道：“为什么？” 季槐序将视线移开，对原故说：“你走吧。” 原故耸耸肩，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乔慕本以为季槐序会解释点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径直转过身准备回家。 “季教授！”乔慕开口，“我在问你，为什么又要搬家？” 季槐序停住，似是不耐地长出了一口气：“不方便。” “呵，不方便，”乔慕苦涩地重复着，他声线有些抖：“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不愿意再看见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季槐序转过来，眉头皱着，却忽然看到乔慕眼底的泪光，不由得怔了片刻。 “跟你无关，是工作需要。” “我说过不会再打扰你，说到做到。”所以，不要再故意避开我了，只是看着你也不行吗？ “嗯。” 乔慕回到家，灯也没开，在黑暗中静静坐了许久。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这个时候会是谁？总不能是季槐序。 但乔慕还是抱着万一是他的想法，快步走到门口，没有确认门外是谁，便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眼神有些呆滞，唇角的笑像是焊上去一般僵硬。 “乔慕，你好。” 即便两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直觉却告诉乔慕情况不对，他心中警铃大作，快速向后退准备将门关上。 靠近乔慕的那个人迅速伸出食指，指了下他的手腕。乔慕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对手臂的控制，手臂像两节袖管一样，毫无知觉地垂在身体两侧。 “救。” 声音立刻被掐断，乔慕张着嘴，用尽全力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别怕，我们只是想向你咨询一点事，不会伤害你。” 乔慕身上汗毛直立，这两个人竟然能这样控制他的身体，甚至完全没有碰他，不住打量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人，冷汗自额角岑岑留下。他现在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可以动，没有丝毫抗衡之力。 “好了，先睡一下。” 那人打了个响指，乔慕陡然失去了意识。 “威尔先生，人已经带来了。” “没有意外情况吧。” “是的，很顺利。他现在差不多该醒了。” 乔慕意识已经清醒，可就像是被魇住一般，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 快醒过来，现在很危险。乔慕不断催促自己，可再怎么努力地转动眼球，都撑不开眼皮，身体也是完全动弹不了。 他听见门被打开，有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地走到他身旁。 又是一个响指，乔慕这才恢复对身体的控制，睁开双眼，就看到旁边站着刚刚弄晕他的人和一个约莫40岁身材健壮的外国人，两人的目光像是扫描仪一样来来回回扫视着他的身体。 乔慕躺在一张手术台上，周围摆了几台精密的仪器。 这个房间并不大，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乔慕无法判断所处的位置，逃跑难度很大，硬碰硬行不通，他将观察四周的目光收回来，询问站在一旁的两个人：“你们是谁？想要什么？” “乔慕先生，你好！”那个外国人一口汉语流利标准，“我是威尔，这位是裕也，把你请到这里是想打听一件事。你别担心，只要你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 虽然这个威尔语气很和善，但乔慕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意味，在没有搞明白状况前，他决定先顺着他们。 “我可以配合，但请先说明是什么事情。我并没有掌握什么机密信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借你的身体，或者说大脑，提取一点信息。”威尔笑的极温和，“过程中也许会有轻微头疼，很快，需要你忍耐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