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约好了，要一起看星星

“什么鸟在叫？”季槐序听到「咕咕咕」的声音，“猫头鹰吗？” “哈哈哈哈，”乔慕差点笑出眼泪，“是咱俩的肚子在叫。” 季槐序面上有些尴尬，他虽然知道饥饿的时候肠胃会发出声音，但确实是首次听见自己肚子在叫，好奇怪的感觉。 菌菇很嫩，滚水烫一下就熟了，乔慕先舀了一大碗给季槐序，又不放心道：“季教授，你先别喝，我尝一下有没有毒。” 季槐序拿勺子的手一顿，问道：“有毒的话，你不害怕？” “怎么不怕，但我不想你中毒，会非常不舒服的。” “你中毒了，也会难受的。” “嗯，但是看到你难受，我会心疼，比自己难受还要更加难受。” 季槐序的双眸微微睁大，眼前的男人正浅浅笑着，瞳仁中映出跳跃的火焰和他的脸庞，他是不是在说非常动人的话？季槐序的心好似被撞了一下，跳动失了节奏。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别人的性命置于自己性命之前？ 他掩饰性地咳嗽两声，见乔慕将那个被认为有毒的红蘑菇夹起来吃掉了。旋即眼睛放出光芒，连连夸赞：“又滑嫩又柔韧，鲜美之后有点点回甘，这简直是人间至味。” 又喝了几口汤，乔慕突然放下碗站起来做开合跳。 “你这是做什么？” “加快消化。” 季槐序生出些无奈，淡淡道：“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怎么会！” “坐下，赶紧吃。” 乔慕「噢」了一声，乖乖坐下，抱起碗吃的格外香甜，不一会就见了底。 季槐序虽然很饿，但依旧吃的慢条斯理，极为优雅。 乔慕又给烤鱼翻了面，便托着腮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季槐序看。 “季教授，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好看的一个。你怎么，”乔慕凑近了些，“怎么这么好看？” 乔慕的脸突然放大，季槐序往后退了退，平心而论，乔慕生的也很好。尤其是那双眸，弧度俏皮，笑起来时眼尾会弯弯的上翘，像个小勾子，勾引着别人的眼球。季槐序目光下滑，在那饱满红润的唇上落了一面，脑海中突然想起被那张唇贴上的触觉，慌的睫毛颤了颤，忙别开眼。 “季教授，没有谈过恋爱吗？” “问这个做什么？” “我喜欢上一个人，可是他好迟钝，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我喜欢他，我快了怕吓着他，慢了怕被别人抢走。季教授，你能不能教教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季槐序想起那个啦啦队队长，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 “所以你没谈过恋爱吗？” “......嗯。” “好吧。”乔慕表面幽幽叹了口气，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季教授，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我有个朋友，他喜欢同性，你觉得这样好吗？” 在季槐序生活的时代，同性婚姻早已合法上百年。但在这个时代，同性恋情还不能为大众所接受。甚至是被那些自视为正常人深恶痛绝的。 不合群即有罪，这就是很好的写照。 “客观来说，他们一定会受到比异性恋更多的压力，如果不够坚定，关系非常容易破裂。” 乔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鱼也烤熟了，表皮金黄酥脆，内里滑嫩柔润。 “来，尝尝，小心烫。”乔慕将鱼递给季槐序。这条鱼足足有4斤重，极为肥美，咬一口先是焦香的脆皮。然后是鲜嫩咸香的鱼肉，一抿就在口中丝丝化开。 乔慕一边啃鱼一边用棍子将火堆下的栗子刨出来。青色带刺的外壳被烤的爆开，虎头虎脑的栗子从裂缝处探出身子，冒着袅袅热气。 栗子放凉后，外壳脆生生的，一捏就爆开了，栗肉口感绵密，甜香醇厚，季槐序很喜欢，乔慕一个接一个的剥，他一个接一个的吃，今晚吃的好饱，平坦的小腹都悄悄鼓起来，他揉了揉肚子。 乔慕注意到季槐序的动作，悄悄笑了。 “季教授，可以陪我看会星星吗？” 乔慕走过来，躺在季槐序身旁，头轻轻靠着他，望着漫天繁星，他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一天，今天的种种美好一定会一辈子刻在他的记忆中。 白日里鸟啼虫语此时销声匿迹，只听得柴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响。 季槐序望着对面山脉上的星星点点的人家，考虑着何时能完成任务。 “季教授，四个月以后，C/2022 E3彗星会路过地球，五万年才可一遇，那时我们再来这里看星星，好吗？” * 自从露营回来，乔慕愈发觉得无法忍耐，他想每天都看到季槐序。想和他成为恋人关系，想和他亲亲抱抱，想看到季槐序的双眸为他流露出爱意。 季槐序也发觉乔慕有点变了，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上课时盯着他时像是一只觊觎着猎物的狼，让他觉得危险，每当乔慕用那种眼光盯着他时，他都无法和他对视。 十月即将结束，秋意渐深，气温骤降，雨水也开始延绵不绝。 乔慕最近每天都会在下班时间到季槐序办公室或者实验室找他，不论多晚都等他一起回家。回去的早了乔慕就会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不得不说，乔慕的厨艺真的非常好。无论多平平无奇的原料都可以被他做成一道极为可口的菜品，而且花样繁多，每天都不重样。 于是，季槐序从开始的拒绝到半推半就再到现在习惯了乔慕每天来找他，然后两人一起回家吃饭。 对陨玉的调查却一直没有取得进展，陨玉从乔慕一家发生车祸后就丢失了，这个时空除了乔慕身上残留的陨玉能量外，根本检测不到陨玉本体的踪迹，这说明陨玉很大概率不存在于这个时空。可超脑的前期调研报告表明陨玉可以在这个时代被找到。 在这边调查将近三年了，依旧对陨玉可能出现的地点，时间等情况一无所知，寻找起来难度如同大海捞针，季槐序有时都怀疑这个具有科学性的「先知」超脑的报告是否存在错误，同时至今也不理解超脑为什么指定自己来完成这个及其消耗时间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