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猫神山の露营（三）

走到湖的对面，乔慕捡了一堆片状的石头，打水漂打的不亦乐乎，石片在水面上一跳一跳，一、二、三、四、五！耶，破记录了！ “喂！鱼都吓跑了！”季槐序在对面挥了挥拳，不满的喊着。 “啊！对不起！”乔慕双手摆成喇叭的形状放在嘴边，和季槐序喊话。 季槐序又定下神来盯着浮标，乔慕打水漂并没有让鱼吓跑，相反把鱼都赶到这边来了，鱼咬钩了好几次，却都挣脱跑掉了。 “并不灵。” “什么不灵啊？”乔慕兜着一袋红红紫紫的野果回来了，“你看，我找到了板栗，野板栗又甜又香，晚上我们烤了吃。” 太阳挂在山头，是时候回去了。 季槐序有些颓败，他生平第一次做事情不成功，还是在这么认真的情况下，他正要收鱼竿，没注意到浮标在抖动，突然手中鱼竿传来拖拽感，鱼竿被压成一道弧，季槐序忙站起来向后退着收杆，两尾活蹦乱跳的大肥鱼跳出水面。 “哇！”乔慕在一旁赞叹，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乔慕清晰地看到了季槐序的笑容，不再是转瞬即逝，乔慕的心一下充盈，他希望他可以一直这么快乐，也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看到他的笑容。 “你知道我刚才许的什么愿望吗？”季槐序将鱼放进塑料袋中，“是今天晚上有鱼吃。” 乔慕又被他可爱到，笑着说：“这么灵验？猫神只让你钓到了，那必须要还愿了，我们得给猫神留一尾鱼。” “是你中途放弃了。”季槐序点明事实，但他真的捧了一条鱼放到猫神像前，还低声道了谢。 乔慕含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从不知他竟有如此单纯的一面，简直一点不像平时那个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教授。 “路上有很多野生蘑菇，可以摘一些。” 乔慕听闻，四处张望，因为树木密集，枝繁叶茂，几乎很少有阳光能够穿透厚重的树荫。因此为菌类提供了极好的生长条件，各种菌菇从落叶中顶出圆胖的脑袋，他看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菌菇，想起那些有关毒蘑菇的新闻，产生各种各样奇怪的幻觉还是轻的，严重可能导致死亡，不禁心有余悸。 “可是，有毒蘑菇吧？” “我认得。” 季槐序负责站在原地指点，乔慕负责爬上爬下的摘。 “这个我知道，是香菇！”乔慕长腿跨过沟壑，踩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探身过去摘季槐序说的青冈菌，一偏头，三个肉嘟嘟的香菇就近在眼前，他顺手去摘。 “那是卷边桩菇，剧毒。” “啊？”乔慕一惊，左看右看，除了比香菇颜色浅了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雕出来的嘛！怎么会不是香菇？ “那个。” 乔慕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红伞伞，白杆杆，这不标准的毒蘑菇？吃完一起躺板板了！ “你不信我？” “嗯.....啊？不是不是，”乔慕忙摇头，“可是，这是红色的蘑菇啊。” 季槐序似乎白了乔慕一眼，道：“不是所有颜色鲜艳的都是毒蘑菇，这是红菇，据说味道很鲜美。”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摘着，季槐序对野生菌菇如数家珍，几乎每一种菌菇他都知道学名、习性和能否食用，乔慕逐渐变成了星星眼。 “季教授，你怎么懂这么多啊？你不是研究物理的嘛？” “读过一次介绍野生菌菇的书。” “一次就全都记下来了？”乔慕惊诧。 “很难吗？”季槐序略有不解的反问。 乔慕哑口无言，顿时感到世界的不公，怎么可以让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 提着下午的战利品回到营地，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趁着天还亮，乔慕得抓紧去捡些木柴，便把炭交给季槐序，让他生个火。 当乔慕抱着足够烧一晚上的干柴回来时，只见小火炉上方浓烟滚滚，却不见一丝火星，只隐约看见季槐序蹲在那里忙着。 “季教授？”乔慕丢下木柴，走上前去准备帮忙，“点不燃吗？我来看看。” 季槐序抬起头，乔慕这才看到他脸上被煤灰抹得黑一道白一道，双手也沾满了煤灰，像一只在煤堆里打了滚的花猫，乔慕愣了片刻，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许笑。”季槐序嗔怪，“马上就点燃了。”说着又埋头去看，结果发现刚才好不容易燃起的火星竟然又灭了。 “脸上都是灰，快去洗洗，这就交给我吧。” 乔慕迅速把小火炉烧起来，又扫出一片空地，挖了个坑将栗子埋了进去，然后在上面生了一堆营火。 “你还挺能干的。” “才发现啊？”乔慕挑挑眉，臭屁起来，“不止这些，其他方面我也很能干的，你要和我相处再久一些，就知道了。” 乔慕又手脚麻利地把鱼处理干净，剖成两半分别串在树枝上，插在营火旁烤。 “给你果子。”季槐序递给乔慕一个清洗干净的野果。 乔慕还没洗手，便直接伸头过去用嘴叼住了果子，温热的舌尖卷了下季槐序的指尖，季槐序手一颤，忙收回来。 乔慕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细细品尝那果子后，舔舔唇甜声道：“季教授喂得果然最甜。” 季槐序有些不好意思，便不论乔慕怎么恳求，都不给他果子了，自己兜着果子坐在营火旁啃起来。 乔慕在把锅架在小火炉上，也走到营火旁坐下，火焰正旺，将鱼皮炙烤的卷边，汁水顺着树枝留下，一阵诱人的肉香蔓延在空气中。 等了一会，靠近火焰的一面表皮烤的焦黄酥脆，乔洒了些盐调味，翻了个面继续烤。这时，锅里的水也滚开了，咕嘟咕嘟地顶着锅盖。 乔慕将洗净的菌菇倒进锅里，菌菇刚下锅，蒸腾的热气就将香味扑了出来，野菇本身已足够鲜香肥润，几乎不用多余的调味料，否则就掩盖了其原本的鲜美。 两个人跑了一下午都饿了，此时更是被食物香气勾的饥肠辘辘。季槐序平时工作忙起来经常忘记吃饭。但那时心思全扑在工作上，根本感觉不到饿，今天第一次感觉到如此鲜明的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