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篮球赛（二）

“吓死我了，那个人真是没素质，竞争不过就耍阴招。”女孩抹着眼泪，仔细查看乔慕的伤势。 乔慕不露痕迹地向后躲了躲，求助地看向季槐序。 “行了，都散了，让他好好休息。” 那女孩恋恋不舍地跟着人群走了，她是啦啦队队长，必须得回赛场。 四周一下清净许多，乔慕搭着季槐序的手臂坐起来，却看到了后面追来的原故，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放开了季槐序，靠在墙上，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们一起啊。” “原故，帮他检查一下。”季槐序的语气有些急。 “你学中医的吗？”乔慕不太想配合原故的把脉。 “皮外伤小问题，年轻人嘛，很快就恢复了。”原故又开始吊儿郎当，“小乔，刚刚那个女生是不是你女朋友啊，蛮漂亮的。” 乔慕抬眼看季槐序，他和原故站的很近，想起那晚他们头碰头的画面，便觉得很刺眼，赌气似的闷闷「嗯」了一声。 原故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挂断电话后说有急事处理要先离开，又询问季槐序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乔慕虽闭着眼，其实他舌尖死死抵住牙尖，双手捏成拳，很紧张季槐序会做出什么选择，他不想他走。 季槐序似乎没有回答，乔慕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才轻嗤一声睁开眼，他在季槐序心里本来就什么都不是，总在这里期待什么呢。 等一下，旁边好像有个黑影。 乔慕转头太快牵动了伤处，痛呼声却生生堵在了嗓子里。因为季槐序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凑得好近。 瞳孔骤然放大，季槐序正打量着乔慕的伤处，长长的睫毛在如玉的面庞上留下道道剪影，他从没有这样主动的靠近自己，两人的呼吸几乎交融在一起，乔慕脸颊攀上一股热意，浑身不自在起来。一会看看地面，一会看看球场，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好。 “疼？”季槐序见乔慕坐立不安，离远了些，“去医务室看看吗？” “不疼，打球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乔慕两手交叉在一起，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季教授，你怎么想着要来看比赛了？” “路过。” “噢，”乔慕垂眸，情绪淡下来，他撩起球衣衣摆擦额角的汗，“和原故约会啊？” 乔慕经常健身，腹肌线条流畅，结实而漂亮。季槐序只一眼就将目光撇开，道：“注意形象。” “怎么？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乔慕看了看周围，“你这么在意身边人形象的话，当然是在原故旁边好，都不用你提醒，他都会打扮的一丝不苟。”说罢，乔慕开始用衣摆扇凉风，篮球服本就宽松，这样一扇，几乎整个腹部都暴露在外。 “你怎么了？”季槐序能感受到乔慕的别扭，却不知道是为何。 乔慕耸耸肩，小声嘟囔：“原故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 季槐序听他三句话不离原故，禁不住反问：“你总提他，与他有什么关系？”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乔慕郁结，愤愤不平地问道。 “我和他？”季槐序似乎真被问住了，“就是，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吗？没有其他的……”乔慕雀跃起来，但还有些狐疑。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乔慕使劲拽了拽头发，放弃了，“算了，我相信。” 乔慕整理了衣摆，手搭下来时不小心蹭过季槐序的手，有些痒，此刻他就在眼前，那些被压抑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真的只是路过？不会只看到我被打的样子吧？”乔慕悻悻道。 “球技不错。” 乔慕得到夸奖，差一点高兴的跳起来，转转眼睛，又问道：“好多人都说我打球的时候很帅，你觉得呢？” 季槐序沉默，就在乔慕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声「嗯」了一声。 乔慕的尾巴差一点翘到天上去，他觉得今晚这打没白挨，竟然得到了季槐序的关心和夸奖。如果那哥们擦肩而过时眼神不是那么凶狠到要置人于死地的话，他真想去感谢一下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乔慕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不过在看到比分时，一下笑不出来了。 因为乔慕临时下场，其他队员之间配合不够完美，比分几乎要被追平。对方的场外援助情绪高涨起来，呐喊声直冲云霄。而那个被判罚下场的违规球员因为解决了乔慕这个最大威胁，此时正被几个人众星捧月的围着，时不时远远朝这边看一眼，眼神充满得意。 最后一场，乔慕执意要上场比赛。 季槐序走近了些许，看清了此时正一脸不屑的违规球员，想起他似乎选修了自己的一门课。 乔慕还有些晕眩，发挥远不如最初，两队分数差距一直没有拉开。而本队队员因为对方不齿的行为，心里也是有气，肢体冲突有些激烈，在最后的15秒被判犯规，对方获得两次罚球权。此时乔慕一队仅领先一分。 第一次罚球稳稳命中，比分追评。 第二次罚球，整个球场都静下来，每一双眼睛都盯着那个即将决定胜负的篮球。 季槐序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他希望乔慕能赢。 篮球，被轻轻一抛，完美地落入了篮筐之内。霎时间，场内一片沸腾，对方的观赛团体开始欢呼起来，队员已经提前击掌庆祝。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乔慕俯身抢过篮球从后场迅速发球，篮球飞过全场，稳稳命中篮筐，超远三分球绝地反杀。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太出乎意料，只听计时器「滴答」一声，宣告比赛结束。 场内掌声雷动，尖叫声几乎冲破云霄。 有那么一刹那，季槐序也想上前为乔慕欢呼。无论是不是碰巧，那一球都如此不可思议，他克制地整理了下领口，又坐下来，乔慕此时又被一群人围住了。 “乔慕学长，”啦啦队的队长激动地蹦起来，“你是我的神！累不累，先喝口水。” 观赛的比队员还激动，一边夸耀队员们的精彩表现，一边复盘刚才那神之一球。 “谢谢，我不渴。”乔慕礼貌的拒绝了，被人群层层裹住，怎么都看不到季槐序的影子，他探头探脑地张望，却被人群裹挟着，推到了领奖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