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们就只做朋友吧

因为季教授的改变，学生们的积极性又回来了，口耳相传，大家一直对这个之前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年轻教授好奇不已，于是趁机赶来一睹他的风采。 季槐序看着再一次被挤的水泄不通的教室，后面还有人扛着摄像机，从他一进门，闪光灯咔嚓声响个不停。 他走上讲台，将教案和课本拍在讲桌上，不大不小的一声，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住，向他看去。 “所有与本课程无关的人员在铃声响之前离开，扰乱课堂秩序的话，我会请保安来处理。”季槐序的脸色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后几排的人哗啦啦站起身，带着悻悻的神色，匆忙离开了。 “哪里变了，还是那么高高在上，装什么呢？” “就是，真无语。本来还想把他打造成学校招牌，就这样的，学生不得被吓死。” “他的气场好强，虽然他做的没错。” 乔慕身旁挤过一大帮人，好像都是从教室里出来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踏入教室，感觉气压有些低，略一猜测，便大概知道是慕名前来参观的人被季槐序赶出去了。学生们一个个正襟危坐，生怕被质问是谁招来这么多人。 季槐序看过来，眼神中藏了一丝寻求认同的不确定，转瞬即逝，乔慕几乎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乔慕助教，下次课前点名，非本课程学生或其他人员一律不许入内。” 乔慕点头应下来，他也不喜欢这么多人围观季教授，这是对讲师工作的不尊重。但更多的是乔慕心底的占有欲在作祟，万一也有人发现了他的可爱之处呢？ * 这天，乔慕结束手头实验后又是将近十一点了，他走出大楼，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在漫天繁星下慢慢往校门口走，经过季槐序办公室所在的大楼时，他刻意地抬头，那扇窗竟还亮着灯。 上楼时走的太快了，乔慕平复着凌乱的呼吸，楼道里灯都关了，只有季槐序办公室虚掩的门缝中透出些许光芒。 乔慕慢慢走过去，心里模拟着见到他时要如何邀请他一起回家。自季槐序在他家借住了一晚上后，两人关系近了许多，他仍然忍不住去亲近季槐序，他认为也许有机会，本能根本打不过理智。 越来越靠近门口，乔慕隐约听到办公室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门缝中透出丝丝冷气。 原故正握着季槐序的手腕，两人头凑的很近，几乎贴在一起，好像在研究什么，又好像在说悄悄话，很是亲昵的样子。 乔慕看着这一幕，脑海中涌现出许多想法。唯独胸腔中一股浓重的酸意无法忽视，几乎要逼出他的泪，他小步小步向后退着，到这里，许多事情已经明了，以前他心里总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希望，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大概也不晚，他转过身想迅速逃离，谁知一脚踩到塑料纸上，在安静的楼道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哪位？”季槐序的声音传来。随后是两人起身走到门口的声音。 乔慕双腿有些僵硬，望着十米开外的楼梯口，他有些无奈，努力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调整脸上表情，强颜欢笑起来。 “乔慕？”季槐序的声音似乎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季教授，这么晚还没忙完啊？”乔慕有些局促，“我看见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上来看看。” “噢，是你呀，小朋友！”原故走出来和乔慕打招呼，却收到了季槐序一个眼刀，顿时有些无辜：“怎么了？不是你先说他是小朋友的嘛！” 乔慕低下头，原来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个小孩吗？他们俩私下又是怎么讨论自己的呢？ “那，那我先走了，你们忙吧。”乔慕突然感觉到深深的自卑。 “喂……”季槐序似乎想叫住他。 “好了好了，别总想着工作，多陪我一会不行吗……” 两人的声音在背后愈来愈低，乔慕独自走在黑暗中。 其实也不算太坏，两人之间的差距让这份心意成为奢望。如果说破了也许会比现在的境况更糟糕。因为那样也许再不能和季槐序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 今晚的情况如当头一棒，打醒了沉迷在白日梦里的乔慕，他有些庆幸又有些难过。 我们就只做朋友吧，只要可以一直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