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想麻烦你

门外站着季槐序，拉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箱子上搭着湿透了的西装外套。他淋了雨，雨滴顺着发丝滑过脸颊，从下颌处汇集，沿着白色衬衣的领子流了进去，打湿了一片，隐约可以看到肌肤的颜色。 乔慕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乔慕，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门上的密码锁没电了，方便让我借宿一晚吗？”季槐序说着抹了下流到眼角的雨。 “快进来。”乔慕提起行李箱，拉着季槐序进了屋，“你先坐。” 乔慕热了杯牛奶，又拿来干毛巾，帮他擦拭头发。 “原故没有送你回来？” “嗯，我坐车到小区门口。” 现在外面雨并不大，从小区门口到楼道的距离不足以淋成这样，乔慕隐隐意识到哪里不对，但他不愿意深究。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不想麻烦你。”季槐序捧着牛奶，抿了一口，似乎是有点不舒服，扯了扯湿漉漉的领口。 “没有的事，你的事情永远不是麻烦，”乔慕没有回应季槐序略惊讶的眼神，只道：“淋湿了很不舒服吧，要不要去冲个澡。” “没有换洗衣服了。” “穿我的可以吗？” 乔慕将季槐序的外套晾在阳台上，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正襟危坐地捧着平板看之前没看完的文献，只是那些英文单词在眼里成了一串串乱码，怎么都读不懂。回想起季槐序被雨淋湿的样子，一股热意攀上脸颊，这种情况不想入非非真的很难。 乔慕给季槐序拿的是睡衣，睡衣本就宽松，在季槐序身上就更加宽松。他拿着毛巾抬手擦头发，宽大的袖口处几乎要走光，短裤下则是一双线条匀称优美的小腿。乔慕忙别过眼睛，深呼吸几口。 “季教授，来这里坐，我帮你吹头发。” 季槐序背对着乔慕坐下，乔慕打开吹风机调整了合适的距离，他轻轻抚过潮湿的发丝，凉凉的软软的，发尖从掌心蹭过，很痒。季槐序垂着头，露出一段修长优雅的脖颈，摆弄着左手的手环。 吹干后，乔慕依依不舍的摸了摸那头乌发，下次再摸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好吵。”季槐序按了按耳朵。 “嗯，是有点，但是头发干了才能睡觉，不然会生病的。季教授，你去床上睡吧，我换了新的床单被套。” “不用，我在沙发上躺一下就好。” “好啦，别跟我客气了，快来。”乔慕推着季槐序的肩，把他带到了卧室。 乔慕给他调好了空调温度，掖了掖被角，随后半蹲在床前，望着季槐序被暖黄色灯光映照着的侧脸， 季槐序偏过头，跌进乔慕清亮的眼眸中，一瞬间仿佛被什么包裹住了。 乔慕的语气真挚又诚恳：“不要觉得麻烦我，只要你需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