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听见了吗？我的心跳声

季槐序出差三天了，乔慕一直在回味他那晚的那句话，为什么他这么肯定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呢？是他认为自己不需要爱情吗？还是他意识到了什么的托词？ 晚饭后，乔慕苦思到头痛，便散步至体育场，发泄般的开始跑步，一圈又一圈，直到大汗淋漓。 夏夜，操场上有许多锻炼身体的人，其中不乏小情侣，有些牵着手散步，有些躺在草坪上看星星，有些贴的很近讲悄悄话，乔慕瞧着他们，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栀子花香，身处热闹的人群中，他突然觉得孤单。 “喂，宝宝，想我了吗？” 一个男生打着电话从他身边路过。乔慕的心有些蠢蠢欲动，躁意让他不住用拇指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串已经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片刻后，乔慕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电话。 “喂。” 熟悉的嗓音响起，乔慕心尖一跳，此刻他才觉得这个夏夜是圆满的。 “什么事？” “还在忙吗？” “没有。” “嗯，季教授，我要给你汇报工作，”乔慕将手机听筒移到心口，“你听。” 季槐序听到了蝉鸣，笑闹和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跳得那么快，几乎让他的心脏也跟着急促起来。 “听到了吗？我的心跳声，”乔慕声音有些低，“我刚刚跑了10公里。” “那么长啊。” “嗯，因为我在思考一个非常难的问题，我想了很久，却完全想不通。” “什么问题？” 乔慕安静地听了几秒他的呼吸声，忽然道：“体育场这边的栀子花很香，你会喜欢吗？” “也许会。” “等你回来了，有时间可以来逛逛。” “嗯。” 乔慕又问了些诸如「忙不忙」「饭菜是否合胃口」「适不适应气候环境」等不是很有意义的问题，在得知季槐序后天晚上回来的消息后，便说要去机场接他。 “不用，我有些事情要和原故处理一下。” “晚上回来吗？” “看情况。” 挂了电话，乔慕脑海中浮现出原故的脸，平心而论，原故和季槐序的颜值不相上下，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而自己呢，还处在一个未来不明的阶段，不够成熟，不够富有，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吧，他并没有在最好的时间遇到他。 理智告诉乔慕，不该再进一步了，保持现在的关系才可以长久。 可是到了季槐序回来的那天晚上，仍是感性占了上风。 他将门虚掩着，坐在沙发靠近门边的一侧，拿着平板看文献。许久都没有听到电梯到达的声音，乔慕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了，季槐序的飞机六点就到了。 他走到阳台朝下看去，路灯上环绕着一群小飞虫。 “轰隆！”一声闷雷炸响在天边，紧接着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树枝毫无美感的摇晃起来，路灯旁的小飞虫不知是被风裹挟还是四散而逃，一下子都不见了。雨点从滴滴答答到倾盆而下，夏天就是这么喜怒无常。 乔慕看着窗外的雨势，有点担心。他拿着伞走向小区门口，只是几分钟路程，雨点和泥点便溅湿了一片裤脚。 “诶，小伙子！”门卫的大爷热情地招呼他进屋里坐。 “等着接对象哦？” “啊？”乔慕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到门卫室不大的空间挤了两个男生，正在打游戏。 “不是吗？这俩都是在等对象的，我以为你也是呢。哎呀，年轻好啊，看见你们就好像看见过去的自己一样。” 乔慕跟着大爷看完了三集乡村爱情，另外两个男生早都走了。 “你等的人还没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就一直傻等啊。”大爷的眼眸略有些浑浊。 乔慕低头笑了下：“可能是今晚不回来了吧，我先走了，谢谢大爷哈。” 已经接近凌晨了，乔慕将手机丢在茶几上，叹了口气，扑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抱枕里。 一阵敲门声将乔慕从梦中惊醒，他摸索着打开灯，屋外的雨小了许多。 “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