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季教授烧晕预警

连着两周的答疑时间，都没有学生来，乔慕并不意外，同学们或多或少有些畏惧季槐序。假如被他知道很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懂的话，免不了一顿批评。 乔慕一般在小班课结束后给同学们答疑，还建了一个QQ群，每到周四下午，统一在群里答疑。乔慕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在键盘上五指如飞。 “你在做什么？”一向不怎么理他的季槐序，突然从电脑旁探出头，看向这边。 “答疑。是吵到你了吗？” “为什么没人来办公室问？” “季教授，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 “你什么意思？”季槐序听出了他的讽刺意味，声音冷了几度。 “作为一个老师，学生都这么怕你，连有问题都不能来问你，你不会以为自己很称职吧？” “你说什么？”季槐序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脸上怒意显而易见。 乔慕也站起来，他一米九的身高比季槐序还高了半个头，垂眸看向他，不甘示弱：“我说的有错吗？” “你！”季槐序似乎是非常生气，狭长的眸子都瞪圆了。 气氛一时剑拨弩张，空气中火药味浓重，一触即燃。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女生探头进来，看见两人相对而立，脸上表情都不太好看，不禁有些奇怪。 “季教授好，我找一下乔慕助教，乔学长，可以麻烦你出来一下吗？” 是那天上课迟到的女生，她后来解释迟到的原因是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爸爸在工地干活时被高空坠物砸伤进了医院正在抢救，她又急又怕，在宿舍哭的忘了时间，后面她便请了两周假回家照顾父母。 “乔学长，我爸爸已经没事了。” “是吗？那就好。” “谢谢你那天包庇我，我必须要拿奖学金的，挂科的话就完啦！” “也不算包庇，毕竟是特殊情况。” “这是我从家里带的特产和我亲手做的饼干，请你收下作为感谢。” “谢谢，心意领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乔，乔学长，”女孩结结巴巴，脸红透了，“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乔慕看着面前长相甜美的女孩，脑海中蓦然出现季槐序脸颊泛红的画面，心忽然狂跳起来，他皱着眉，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没，没事，你不用回应，我只是想说出口，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女孩长舒了一口气，眼眸明亮带笑，可以看见淡淡的悲伤，“那我先走了。” 乔慕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往办公室走去，谁知刚转过墙角，就对上了季槐序质疑的眼神。 “怎么了？”乔慕受不了那个眼神。 “怎么了？谁允许你在这里谈情说爱了？” 乔慕冷笑一声：“季教授，助教守则里似乎没有对我恋爱方面的规定吧？” “你别忘了现在是工作时间。” “哦，那季教授怎么在工作时间里偷听别人讲话？” 季槐序并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准备去趟洗手间，谁知刚走两步就听见乔慕和那女生在窃窃私语，而那女生竟然在给乔慕表白，季槐序一时忘记自己要去做什么，脚步就那么顿住了。 “怎么不说话，您是单身太久，看不得别人成双成对吗？”乔慕有些恶劣的笑，他发现气季槐序很有趣，可以看到他生动的表情。 “你走！我不需要你这个助教！”季槐序指着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凭什么？作为助教的职责我哪一点没有尽到，就因为我给你提了个意见，你不愿意听，就要我辞职。季教授，你总是这么自私，你的世界里永远只有你自己吗？” 季槐序整理了下情绪：“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滚开！” 季槐序言语激烈的撂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乔慕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你就继续清高，继续孤芳自赏好了。”然后大步走回办公室，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继续给学生答疑。 季槐序隔了30分钟后才回来，打开门时愣了片刻，像是没想到乔慕竟然还在。 乔慕看着是在认真回复群里消息，其实所有感官都调动起来感知着门口那人的情绪和动作，到他忍不住转头去看时，季槐序匆匆别过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始终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季教授竟然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乔慕生出些许歉疚，明明有更好的表达方式，他不该这样和他说话的。 * 周五乔慕在实验室忙了一整天。直到凌晨才结束手头的工作，草草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 这个时间小区的路灯调节成了低耗电模式，灯光照明范围减小，只能照亮主路。乔慕所住的楼栋旁边有个大面积的运动休闲区域，一片漆黑中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乔慕本以为是小情侣在私会，可竖耳听了片刻，只有几个男人的声音，其中一个还像极了季教授，他抬头瞄了一眼他家的窗子，同样是黑漆漆的。 深吸一口气，乔慕蹑手蹑脚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季院长，您好好考虑，什么都好商量。但如果您执迷不悟，就别怪我采取特殊手段了。”陌生的声音冷笑一声，“那个局面我们都不愿意看到，对吧？” “我再说一次，道不同不相为谋。至于其他，请自便。” “很好。” 季槐序突然从树干后出现，额头差点撞上乔慕的鼻尖，又是这熟悉的味道，乔慕心间针扎般的痛起来。 “你在这做什么？”季槐序猛地推开乔慕，质问道。 “我听见有声音，过来看看。”乔慕看着模糊的人影身体摇摇欲坠，不禁疑惑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下一秒，那个人影直挺挺地向他扑过来，乔慕忙伸手接住，季槐序的头垂在乔慕肩颈处，鼻息滚烫，相贴的肌肤处传来更是惊人的热意。 “喂，季教授，”乔慕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是不是在发烧？” “嗯，麻烦你，”季槐序很晕，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