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又重新坐了回去,本来还准备让陆修言换个地方住,现下人家又请自己吃饭。 这怎么还能说的出口啊。 “那个……”江年想了想措辞,该怎么委婉的开口呢。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啊?” “上周。” “那你,从这里去上班,很不方便吧?” 陆修言斜靠在沙发上,嘴边勾起一丝笑意,“不会。” 江年:…… “我妹说,你之前一直都在国外。回国就和人合租,会不会不适应啊?我倒是最近也没什么事,如果你想要找房源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哦?”陆修言手指点了点额角,嘶了一声反问道:“你是在赶我吗?” 江年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是怕你住我这里太委屈你了。我这个人吧,又不爱干净,又很闹腾,我怕你住这里会打扰你到你。而且我这里环境也不好,房子也小,每天早晨楼下还会有跳广场舞的阿姨们。” 陆修言环顾了一下房子,无所谓地开口:“我住习惯了,还可以。再说,我房费都交了。” “房费?交、交给谁?我妹妹吗?” 陆修言点了点头,从抽屉里将租房合同拿了出来,放在江年的面前,还用手指点了点上面写着几个打字。 江年咬着牙,心里暗暗将江清瑶骂了一通。 好家伙,怪不得一直在说陆修言的好话,合着合同都已经签了。 钱还落到了江清瑶的腰包里。 江年抬起头扯出来一个笑脸,“是这样啊。我还是觉得,咱们两个人也不是很熟。住一起还是不太合适。这样吧,我帮你找房子,到时候房租不管多少,我都替你付了,好不好?” 陆修言回了江年一个微笑,“不好。” “为什么?” “合同写了。我租了一年,如果是你单方面的无理由解约是要赔我违约费的。” 江年拿起合同来,翻了几页后终于找到了陆修言说的那条。 他原本还想着违约就违约,大不了就赔几个钱,反正自己刚刚拍戏也赚了一些。 但当他看到上面的一串数字后,江年将合同扔回到了茶几上。 强撑着笑意开口:“那你就住着吧。好、好、住!” “好。” 陆修言听着门铃声起身,将外卖拿了回来。 江年十分识相地从厨房把碗筷拿了出来,他倒是要尝尝这么贵的外卖能有多好吃。 吃了一口,就也还行吧。完全就对不起这个价格。 估计也就陆修言这个冤大头才会买。 “对了。”江年放下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陆修言:“虽然你住这里。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一些注意事项,还是要注意。” “嗯?”陆修言把刚打开的一盒餐推到江年的面前。 “先吃饭吧。等一会儿我列个单子。” 陆修言失笑,点了点头后说了声好。 没想到吃过饭后江年还真的认认真真地列了一个合租的注意事项。 陆修言看着江年列出来长长的注意事项清单。 “注意个人卫生。早到家早洗澡,早起早刷牙。” 陆修言:“我有夜班,工作性质不保证每天下班时间。还有,家里二个卫生间,你用主卧,我用公用的。我们互不影响。” 江年:“那这条不算,下一条。” 陆修言继续念: “洗完晾干的衣服要及时收回。嗯,这条可以。” “轮流做饭,做饭不洗碗,洗碗不做饭。我建议改成谁回来的早谁做。” 江年立马反驳:“不行,我这段时间每天在家。那岂不是每天我做饭?” 陆修言眉梢一扬,反问:“难道我每天洗碗还不好?” 江年有些犯纠结,他是不喜欢洗碗的,但是他也不想每天都做饭。 “那这条就不算,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陆修言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念:“不准带异性同住,特殊情况须商议。我要附加,同性也不可以。” “同性为什么不行?”江年不太理解。 陆修言收回目光,淡定自若道:“我不习惯。” “你不习惯个什么啊。你现在不就在和我同住吗?” 陆修言抬起眼皮,看着江年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语气也带上了轻佻:“可我现在不和你睡一张床上。” 江年瞬间涨红了脸,他憋了半天才想出词来反驳:“那带人回来也不是和你睡一张床。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和你睡一起?”陆修言的眸光暗了暗,“会影响我睡眠。” 江年撅着嘴哼了一声,反驳道:“屁嘞。怎么可能,要影响我一个人就影响了,难道还会因为多一个人而改变吗?” 陆修言跟着冷笑:“你觉得多一个人你不会和他一直聊天?” 江年闭麦。 他确实做不到。 朋友都已经来了,怎么可能做到不说话不聊天啊。不玩个通宵都对不起深厚的友谊。 “下一条。”江年闷闷地说。 “房间内打电话、玩游戏、看电影等尽量戴耳机,或外放的调小音量。这条可以。” “生理需求产生的纸巾要及时扔掉。” …… …… 陆修言看着刚念完的这条,偏过头来看着江年,反问:“你会在共用的垃圾桶里扔这种东西?” 江年一阵尴尬,他这都是在网上随便抄的。看了一个女生合租注意事项就直接抄了,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内容,他想着都是差不多的。 谁会想到还会有这个啊! 这条的本意应该是说女孩子每个月的时候用的东西。但不是陆修言理解的那个啊! 这要怎么解释啊。 江年绞尽脑汁地想了想,避免自己落了下风,只能硬着头皮嘴硬:“说不定啊,我是不会。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 陆修言点着头,接着江年的话讲:“那你最好到时候翻一翻垃圾桶,查看一下。” 江年:…… 江年把纸从陆修言的手里抽了出来,“就这些了,反正你注意点就行了。太晚了,我睡觉了。” 说完,江年头都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卧室,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陆修言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盯着江年的卧室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