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莲香诱心

妖都界山与幽冥鬼府毗邻，确切的说，乃悬于广漠的忘川弱水之上。 界山山巅，乾元大殿，四枚定坤珠高悬于大殿四角，将殿中照得亮如白昼。 大殿正中摆着一张墨色玉床，上面躺着的人面容沉静，腕间脚踝依然绑着捆仙锁。 闻渊坐在丹墀上方的玄龙椅上，嗅着叶谌周身散发出的浅淡莲香，手指微动，套在食指上的银色纳戒急旋，“再装睡，本座就以三昧真火烧了你这枚纳戒。” 躺着的人全无反应，闻渊将那枚纳戒摘了托在掌心，一盏烈火，凭空乍现。 赤色火焰中，倏然现出一双腕骨细瘦的手，捆仙锁遇火骤断，火光散去，闻渊抬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叶谌。除了那双瞳仁不再有神之外，这人没变，哪怕还有一口气，也会执剑而对。 闻渊拂袖，袖风凛冽狂啸，叶谌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那股袖风扫得摔落丹墀下方。 闻渊看着叶谌吐血，眼神淡漠无波，“若不是你瞎了，本座真想找面镜子让你照照，看看自己如今模样。” 叶谌催动神魂中仅存的灵力，指尖凝出一滴心头血，将夺回来的纳戒戴上，凝指召道：“苍鸾——剑来。” 殿中无端来风，失去发冠的及膝长发缓飘而起，一声清亮凤鸣响彻界山山巅，火凤瞬时自纳戒中飞出，半空盘旋之际，凤首为柄，凤身化剑，叶谌纵身而起，半空接剑，挥剑斩断脚踝的捆仙锁。 单单一个简单的动作，便令叶谌坠了下来，以剑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他不需用眼睛看，只凭那股极浓妖气便知闻渊所在位置。 叶谌呼出一缕长息，剑身脱手在身前急旋，他双手凝诀，口中慢念：“玄天秘法急召——分神——诛——” 法诀尚未念完，他手上的纳戒忽而脱指飞向闻渊。 叶谌只觉热浪拂面而过，他握了剑柄直扑闻渊，却被极强罡风扫得直直撞在殿柱上！ 不等坠落，脖颈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那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对着身后殿柱，用力一撞！ 殿柱现出裂痕，四枚定坤珠瞬时光芒一盛，殿柱裂痕一霎被修复，叶谌连着吐了几口血，苍鸾剑脱手而落。 闻渊玩味看着被他掐着的人，“我要你看着它被毁。” 叶谌嘶声道：“你杀我便罢……放了里面的灵兽……还有紫薇山……” 闻渊松手，任叶谌摔落在地，他散出一缕霸道妖息覆上叶谌眼睛。 叶谌只觉火灼般刺痛瞬时通过眼睛传遍腑内百骸，极致的痛，痛得他四肢不受控制痉挛，硬是扛着没叫一声。 细密汗水濡透衣衫，黏在脸上的发丝被捏开，叶谌偏头要避，瘦削下颚被用力扣住，两条湿冷滑腻的物事相继缠上手腕与脚踝，叶谌挣扎之间被闻渊单手抄腰，直接按在玉床之上。 “区区沙妖鹿妖，焉配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它们已被本座祛除，你睁开眼睛看着本座，否则，现在就扒光你。” 闻渊轻呼一口气吹向叶谌眉眼，笑容愈发恶劣，“本座告诉你，那四枚定坤珠乃是活物，若叶仙不想被当众扒光，睁开眼，看着本座。” “你不杀那些灵兽，不毁紫薇山，我就……”叶谌的话没说完，热浪拂面而来，他蓦然睁眼，只见一片火光之中，他那枚银色纳戒逐渐消散，耳畔依稀听见那些灵兽濒死的哀鸣，以及戒中小世界，紫薇山崩塌的动静…… 叶谌的眼神好似被冻住，任双手被捆着拉高，双脚被绑他那物事慢慢分开，他对这些全无察觉。 闻渊掌心微收，方才看似被焚毁的银色纳戒在尾指闪现一瞬，旋即无踪。 叶谌一身仙法废了，洞察能力也跟着废了，区区障眼法都看不出来，闻渊顿觉无趣。 眼神移向地上的苍鸾剑，闻渊指尖微挑，那把剑被隔空取了来，叶谌这才要挣扎去抢剑，可他的手被死死绑住，腿也被那不知名的物事，扯得大张而开。 闻渊卡进叶谌腿间，俯身看着对方，“想要保住这把剑，就回答本座几个问题。” 两人贴得太近，叶谌偏头避开闻渊呼过来的灼热气息，唇线紧抿，“你要问什么？” “看着本座。”闻渊紧盯叶谌，“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叶谌不看，闻渊一把扯开叶谌衣衫，胸口大片白皙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叶谌回望闻渊的眼神，几欲喷火，“你放开我！” 闻渊低头，凑近叶谌胸口细嗅片刻，蓦然咬了一口，齿痕中印出血迹，叶谌眼眸瞪大—— “滚——滚开！别碰我！苍鸾！” 闻渊握住苍鸾剑，倏地一扣，凤鸣归寂，剑身顿消，一只赤色小鸟无精打采被闻渊捏着，叶谌被一口血倒灌，呛咳不止，挣扎愈发无力，绷紧的劲瘦腰线逐渐放软，“别杀它……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看着本座说。”闻渊就想让叶谌看着他，他想看叶谌的眼睛，“便如六百年前一般，我走到哪里都避不开你的神识与眼神，现在我让你看，你怎么反而不敢看了？” 叶谌瞳仁儿微移，闻渊就盯着叶谌那双清澈漂亮的墨色瞳仁儿，直至两人视线对上，他捏住叶谌下颚亲了上去。 不是要亲这个人，闻渊受叶谌莲香气息所诱已忍许久，随着这人一身杂乱妖息被祛除，纯净莲香勾得他馋，话是要问的，先给他尝两口那甘美莲香再问。 吮吻间，闻渊身后不觉现出一条青色龙尾，顺着叶谌衣摆钻了进去，卷蹭着叶谌小腿肌肤，蜿蜒而上。 与此同时，绑在叶谌腕间与脚踝的软滑物事也跟着诡异颤扭，尾端悄然变长，大有要顺着叶谌衣领往衣裳里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