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裴砚白松开,怀中人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眼尾泛红。 裴砚白抬手摩挲他白里透红的脸颊,嗓音低哑,带着笑意:“这么娇,我要真做点什么,可怎么办?” 救命…… 余千羽要晕过去了。 裴砚白抱着他站起来,回了客房,直接将他放在浴室。 男人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将人圈在怀里,“需要我帮你洗吗?” 余千羽连连摇头,将他推出门外,红着脸关上了浴室的门。 洗好澡出来,余千羽看到有许多个林欣的未接来电。 估计是得知他拒绝陆苍明,来当说客的。 余千羽没回,回复了罗盼他们几个的微信之后,睡觉了。 接下来几天,余千羽忙得脚不沾地,没什么心思关注陆苍明。 他不知道的是,原本该在网上流传许久的盛大告白,当天晚上就被神秘大佬全网删除。 若不是亲眼所见,估计大家会认为自己做了个绚丽的梦。 按照裴砚白先前的猜测,陆苍明在余千羽这边受阻,就会转而朝余远下手,第一步是逼他签下不平等的合作条款。 要是以前,余千羽无依无靠,余远为了保护儿子,一定会妥协。 现如今,余千羽的背后是裴砚白,陆苍明失去拿捏父子俩的把柄,估计会铤而走险,直接从公司内部着手。 事实证明,裴砚白猜对了。 陆苍明授意李坤在账目上作假,然后栽赃给余千羽,试图将他送入大牢,然后取而代之。 李坤直接安排裴砚白在公司内部的棋子做这件事,等于把陆苍明的全部计划告诉了裴砚白。 结果可想而知。 陆苍明不仅没陷害成功,反而暴露了安插在余氏内部的棋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几天时间,陆苍明一败涂地。 这天,裴砚白将余千羽叫到办公室,将一份简历递给他。 “陆家的人清走之后,公司人事结构需要进行调整。我这里有五个人,经验都十分丰富。你如果放心,我让他们下周去你的公司报到。” 余千羽翻开简历看,里面的每一个都是榜上有名的精英,花钱也不一定请得到那种。 裴砚白却直接给他安排了五个。 “我没问题,谢谢你。” 裴砚白抬头看他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不怕我趁机把余氏挖空了?” 余千羽摇摇头:“你要是有这个打算,根本不必耍这种小把戏。” 裴砚白眼中有了明显的笑意。 “再说……” 余千羽瞟了眼办公室的门,见关得严实,往前走了几步,手撑在办公桌上,伸手抓住裴砚白的领带,拉向自己。 香甜的唇印在男人嘴角。 余千羽红着脸退到一边,小声说:“我相信你。” 裴砚白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眼神将余千羽从头到脚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他嫣红的唇上。 余千羽被看得指尖发麻,他不明白,怎么有人连视线都这么撩人? “过来。” 裴砚白沉沉开口,放下笔,拉开了一侧的抽屉。 余千羽磨磨蹭蹭走过去,被男人握住手腕,拉到身边。 他的手指在余千羽手腕内侧轻轻摩挲,薄茧带来略微刺痛,引起的电流让余千羽后背发麻。 裴砚白一向会掌控节奏,见余千羽耳根泛红,才将抽屉里面的请柬交给他。 “张总外孙生日宴的请柬。” 余千羽接过来看,请柬是发给余远的。 裴砚白解释:“是我让许谦代领的,如果请柬落在陆家人手里,估计不会让你去。” 余远不在,余千羽就是余家的代表。在很看重身份地位的上流社会,这是余千羽独当一面的信号。 陆家肯定不会希望看到这一幕。 余千羽明白其中的道理,并不会责怪裴砚白插手。 既然是以余家身份参加,就得带上林欣。 宴会当天,余千羽回了一趟家。 还好,陆永清不在。 不过看到他忽然回来,林欣表现出来的不是高兴,而是慌乱。 “小鱼,怎么忽然回来了?你也没通知我一声,好让他们准备些你爱吃的菜。” 余千羽不想跟她多说什么,道:“张总外孙生日宴邀请了我们家,你晚上和我一起出席。” 说着,看见了客厅几件新款礼服以及一些首饰。 他轻笑:“看来你知道了。” 林欣不自然地笑了笑:“是你罗阿姨告诉我的。” 余千羽不想问是哪个罗阿姨,交代林欣等会儿一起出发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除了来接林欣,就是收拾东西。 想到陆永清会来这里住,他就恶心的不行,等事情了了,他会说服余远将这里卖掉。 临近傍晚,余千羽准备出门的时候收到一个礼盒。 是店家直接送上门的,说是一位裴先生送的。 裴砚白吗? 余千羽回到房间,见盒子里是一套西服。 黑色的,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不缺衣服,但是最后还是把裴砚白送的穿上了。 生日宴在张家的一处别墅举行,张总的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在门口迎接客人。 余千羽礼貌的递上礼物,张苗苗笑着道谢:“糖豆很喜欢上次你送的手办,一直没机会当面跟您道谢。” 余千羽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他,受宠若惊,忙说不用客气。 不止是张苗苗,进入会场后,不少人都主动过来找余千羽攀谈。 看着递过来的名片,他逐渐开始紧张。 以前余远也经常带他参加晚宴。可是那时候他就是个小孩儿,到了会场吃吃喝喝,生意场上的事儿一点没学会。 若不是这样,余远出事之后,他也不会被陆家轻松拿捏。 不过今非昔比,跟在裴砚白身边他学到了很多东西。 虽然紧张,但也还应付得过来。 二楼,陈述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从容不迫的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士别三日,当初不学无术的小少爷如今也能撑起余家的场面了。 陈述自认为风流倜傥,见过的美人无数,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余千羽是个难得一见的极品。 不止是长得好,他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质。 像是一株开在水里的白花,看似纤细,随波逐流。实则坚韧,不管水流多急,始终在那里。 也难怪裴砚白会对他亲睐有加。 陈述见余千羽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回头看了眼正在和人谈事情的裴砚白。 简洁的黑色西装,细节的裁剪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和余千羽的是同系列。 余千羽看起来不像是会对这种商务装花心思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多半是别人送的。 陈述饶有兴趣地喝了口香槟。 认识那么久,还真没看出来,裴砚白这么闷骚,参加晚宴都要穿着情侣装来。 陈述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陆永清找上了余千羽。 他回头对裴砚白道:“裴总,你的小可爱要遇到麻烦了。” 裴砚白似乎没听到,倒是一旁的沈知墨,闻言脸色一白,转头看向楼下。 陆永清走到余千羽面前,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别以为换了套衣服,就成人了。” 余、陆两家闹到这个地步,陆永清连遮掩都懒得做,看余千羽的眼神全是威胁。 “年轻人做事还是要稳重些,锋芒毕露会害了身边的人。特别是你,德不配位,迟早要遭报应。” 高高在上的态度,根本没将余千羽放在眼里。 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少爷,今天能站在这里,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余千羽是成长了没错,可在陆永清看来,仍然是不堪一击的小孩子把戏。 “同样的话我回敬给您,另外,告诫您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嘴尖牙利!”陆永清冷哼,“你以为裴砚白是什么好人?你了解他吗?他玩人心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余千羽笑了笑,不与他争辩,转身离开了。 他走到人少的地方,把香槟换成了红酒,杯子空了,有人将酒瓶凑过来倒上。 司沐恩依旧是一身黑色,长发及腰,五官昳丽,雌雄莫辨。 “你也来了?”余千羽笑了笑。 司沐恩在他身边坐下,直接对着酒瓶喝:“正好有请柬,来看看。” “你从来不喜欢凑这种热闹的。” 司沐恩耸耸肩:“正好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说着往他身后看了看,没见到裴砚白,便问:“你没和他一起?” “不合适。” 虽然裴砚白出现在余氏的股东大会上,但两人始终各自代表着一方势力,其中牵扯良多,确实不适合一起出现。 司沐恩看了余千羽一会儿,觉得他是真的成长了不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楼上沈知墨的视线始终落在余千羽身上。 赵天瑞端着酒杯,一屁股坐在沈知墨旁边:“哥,是不是看那个人很不爽?正好我也是!” 沈知墨侧头看他:“张总很看重他的外孙,你别捣乱,到时候姨夫收拾你,我可不帮忙。” 赵天瑞笑道:“怎么是我捣乱呢,明明是姓余的太招摇,看不惯他的人多了去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好戏马上上场。” 沈知墨目光重新落在余千羽身上,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