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穆池砚威胁一番后,沈安的脸色明显好转许多。但余光瞥见泪眼汪汪的短腿猫,他又开始可耻地心软了。 不行,不能心软,小猫崽不知轻重,自己不能跟着犯糊涂。 退一万步说,就算江星羽是真的心甘情愿被欺负,他也不能任由穆池砚去欺负短腿猫。不然小猫o早晚会被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刚刚变成人的Omega,怎么可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Alpha? 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猫,他才不会真的坐视不理。 必须让穆池砚有危机感才行。 不过……希望穆池砚这辈子都不要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过多干涉他们之间的事情,更别提把江星羽带走了。 对于欺骗穆池砚这件事,沈安毫无心理负担。 而对面的穆池砚,此时并不知道沈安复杂的心理历程。 不过,感谢沈先生的一通刺激,易感期里Alpha岌岌可危的智商终于恢复过来。 恢复理智的穆池砚冷眼看向沈安,把小猫崽牢牢护在心口,声音阴沉,“我不会给沈先生这个机会。” 沈安的眼底终于带上点笑意,“那样最好。” 他扫了下穆池砚阴沉的脸色,理所当然道:“麻烦穆先生派人送我回去了。” 短腿猫本来一直在主人怀里黏糊糊地乱蹭,力图安慰铲屎官「受伤」的心灵。 在听到沈安打算回去后,白团子蔫巴巴地叫了一声。 听起来还挺可怜的。 放在平时,白团子在跟沈安分别前,肯定会好好贴贴蹭蹭,表达它对沈安满满的不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那么远远地叫一声。 挺敷衍的。 很明显,短腿猫对于沈安威胁穆池砚这件事,感到十分不满,甚至都不想再享受一下沈安的撸猫技术。 就连最后这声猫叫,也只是礼貌使然,让小猫崽做不出无视沈安的举动。 不过沈安倒是没有跟短腿猫计较,反倒莞尔而笑,“小没良心的。” * 路家。 路永安跪在地上,「自愿」听他爹的教诲。 也就是老一套,先是狠狠贬低他,然后夸穆池砚,最后再警告他早点辞掉在医院的职位。 他耳朵都起老茧了。 路父年轻时也是个不服输的小伙子,最喜欢争强好胜,当然了,他有那个实力。 在路父的带领下,路氏蒸蒸日上……最后被穆氏稳稳压在了下面,常年处在海市第二的位置。 路爷爷和穆爷爷是至交好友。不代表路父会跟穆父交好,更不代表路父会对穆父心服口服。 穆父那就是个整日拈花惹草、到处乱搞的渣男,被这么一个人压在下面,路父整日抓心挠肝,天天都盼着赶超。 于是,在路永安被生下后,路父就教育路永安,一定要比穆家的孩子强。 教育着教育着,自家儿子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对方儿子的弟弟。 路父对倒穆池砚没什么意见。毕竟路父是真心实意地欣赏有才干的年轻人。 但这不代表他会愿意自家孩子被别人压一头。 尤其是死对头的孩子。 于是,年幼的路永安这么被寄予了极大的期望。 在路父的苦心教导下,路氏好好的继承人走上了学医的不归路。 每次路永安回到路家,总是需要先面对一下他爹的怒火。 这次,路永安为了得到他穆哥的下落,不得不回去找自家老爷子帮忙。 他家老爷子可是最疼穆池砚了。要是知道穆池砚失踪了,肯定会不留余力地寻找穆池砚。 不过,回家第一步,需要先认错。 路永安跪在大厅,路家的佣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早就见怪不怪。 路永安默默在心里盘算,估摸着他爹还要再训他一个小时。于是索性放空大脑,留一个躯壳挨训。 “路永安!” 路永安被他爹这一声吼吓得一个激灵,回过神就发现他爹正瞪大俩眼看着他。 嗯,很生气,他有点慌。 他心虚地移开视线……嗯? 穆黎怎么在这里? 怪不得他爹发现他走神了。 面对穆黎满脸的担忧,路永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黎什么时候过来的?” 路父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在你睁着俩眼睛,不知道想什么的时候。” “路伯伯,永安哥只是太累了。”穆黎赶忙出来打圆场,一边说话,一边把路永安扶起来,“永安哥可是刚做完手术,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赶回来看望您了。” 路永安暗自咂舌,不愧是海市最受欢迎的Omega,一番话就直接熄灭了他老爹的火气。 穆黎在场,路父想要再训斥路永安也拉不下面子,他礼貌地跟穆黎寒暄了下,就转身离去。 路永安膝盖酸疼,被香香软软的Omega扶到了沙发上。 穆黎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给路永安,路永安忍不住想到:还好他是个beta。 要是换成Alpha,在穆黎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下,早就心猿意马了。 毕竟穆黎可是拥有着,不输给他哥的外貌。 路永安倒掉脑子里的废料,正准备开口问问穆黎,有没有穆池砚的消息,就听见铃声响起,手机上赫然两个大字:穆哥。 * 深夜。 沈安刚刚进入店内,猝不及防就被黑暗里的男人揽进怀里。 他眸光一冷,下意识就想把男人按倒在地。但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沈安顿时放松下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他的耳侧,“不是说好不插手吗?” 黑暗中,沈安目光幽幽地看向正在占自己便宜地男人,“我插手了吗?” 男人轻笑一声,哄道:“没有。” 他放开沈安,打开店内的灯。 门外尾随其后的人见状,赶忙离去。 男人盯着那个快速离去的身影,对沈安暗示道:“毕竟那个人现在可是恨不得搞死江星羽,你要是插手了,难免会把自己牵扯进去。” “知道了。”沈安心烦意乱,忍不住又添了句:“江星羽又z.ll没做错什么。” “可他是那个人的孩子,不是吗?”男人低下头,劝道,“安安,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