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
杨间打算出发前往总部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再次探查了一遍大昌市，看看有没有什么潜在的异常没有排除干净。
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他才乘坐专机动身了。
他没有用鬼域赶路，也没有用鬼湖赶路，而是用了最普通的出行方式。
虽然这样有点浪费时间，但是杨间却觉得，正大光明的离开大昌市前往总部，好过动用灵异力量无声无息的消失。
不过他一动。
消息自然也就传开了。
杨间要去总部参加队长会议。
有人对此很关注，也有人对此表示很诧异，似乎没想到在其他队长都拒绝的情况之下杨间会如此爽快的赴会。
不过有些人却已经没空关注这点了。
比如，大东市的王察灵。
此刻。
大东市宁安大厦内。
王察灵此刻坐在棋盘前，脸色略显阴沉，正在陪着对面一人下着棋，虽然他很喜欢下棋，尤其是喜欢跟社会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下棋，但绝不包括眼前这个人，而且，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他不能拒绝，因为下棋定胜负就是他提出来的。
“叶真，虽然你的下棋水平有所进步，但是想要赢我短时间内还不太可能，我建议你抽空找几个老师教一教，学上一两个月，到时候再来找我也不晚，现在你整天耗在我这，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陪着你。”王察灵说道。
没错。
他现在下棋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灵异论坛的老大，叶真。
上次叶真被杨间在鬼邮局内忽悠前往大东市挑战王察灵，他还当真是来了。
但是王察灵可不蠢，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和叶真打上一架，如果赢了还好说，万一要是输了，自己说不定会被这个叶真干掉，而且这样的争斗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他才提议以下棋决定胜负。
叶真当时答应的倒是痛快，可是没想到，刚赢他一把，这家伙的手就伸向了腰间的那把剑上了。
说什么文斗既然赢不了，那么武斗就绝对不能输。
王察灵当时脸都黑了，为了稳住这个叶真只好说：“除非你能下棋赢我一局，否则我拒绝和你争斗。”
效果有了。
而且很明显，叶真立马打消了动手的想法，立马回去之后研究棋艺。
本以为叶真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冲进自己的住处，发出了挑战的邀请，说自己棋艺大成，已经脱胎换骨了，已有了必胜的把握……奇怪的话说了一大堆，结果再下一把不到一分钟就输的一败涂地了。
“我叶某人还会再回来的。”当时输了的叶真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于是，王察灵头疼的日子来了。
每天，不定时，这个叶真都会来找自己下棋，而且有时候是一天三局，有时候是一天五局。
但毫无疑问，每一局都是叶真输，王察灵赢。
因为王察灵明白，这个叶真就是一个臭棋篓子。
不过王察灵也不是没有拒绝过叶真的挑战，可是一拒绝，叶真的手就摸到了腰间的那把剑上了，表示如果不文斗的话，那就选择武斗。
没办法。
他只能继续陪着这个臭棋篓子下棋了。
幸亏，叶真下棋的水平真的很低很低，王察灵赢的很轻松，所以两个人的冲突一直被延后，到现在也没有真的动起手来。
“王察灵，不，我还是叫你小王吧。”
叶真说道：“小王，我想你还没有弄清楚一点，如果我叶某人真去请几个老师指点，不出三日你必败无疑，而这样得到的胜利难免胜之不武，我叶某人不屑为之，所以我要在失败之中成长，逆境之中崛起，用自己的头脑，正大光明的赢下你。”
“只有这样你才会心服口服，而你也别忘记了，文斗之后就是武斗了，我们到时候再来分第二场胜负。”
“这些日子你和我下棋，虽然在不断的赢我，但是应该也感受出来了，我叶某人的棋艺正在飞速的上升着，你也逐步的有了压力，想要赢我越来越没有那么轻松了。”
“所以，不远了，你输的那一天不远了，到时候可要让我叶某人见识见识，小王你驾驭的那四只厉鬼到底是何等的强悍。”
王察灵看着眼前的棋盘，嘴角微微一抽。
这满是破绽，毫无章法的下棋方法，让他丝毫看不见叶真有什么进步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次输得方式都不一样。
“叶真，我很忙，没太多的功夫陪你下棋，你在耽误我的时间，你知道么？”王察灵认真的说道。
“小王，你终于决定要在今天和我动手了么？很好，我一直在等着你，如果你武斗也能赢我的话，那么我叶真从此退居第三，把第二的名号让给你了。”
叶真听着眼睛一亮，手再次摸向了腰间的那柄长剑。
王察灵眼皮直跳，他早就看出来了，叶真腰间的那把长剑阴冷，怪异，绝不是一把普通的剑，绝对是一件灵异物品。
“继续下棋。”
他咬着牙，收回了刚才的话，一点都不留情，仅仅几步就在棋盘上赢下了叶真。
叶真盯着棋盘看了半天，最后仰天长叹一声：“没想到我叶某人又是棋差一招，输给你了，不过这真是一场精彩的对局，但是你放心，一次的失败代表不了什么，我叶某人回去再研究研究。”
“早晚有一天，我叶某人定能胜天半子。”
说着，他将棋盘一推站了起来，扶了扶腰间的长剑，微微低着头，然后大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
巨大的落地玻璃，没有能阻挡叶真的脚步。
他如鬼魅一般穿过了玻璃，出现在了外面的高空中。
伴随着高空的狂风呼啸，阳光洒落，叶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钻研棋艺去了。
但用不了多久。
叶真又会光芒万丈的出现在王察灵面前，然后开启新一轮的挑战。
而这段时间，也就是一个小时到几个小时不等，这取决于新的动漫是否在播放，新的手办是否在上架。
毕竟，王察灵这段时间也暗中追查过他了，已经大致了解了这家伙平时在做些什么。
“我一直很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个叶真会盯上我？”
王察灵却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自认为自己平时已经很低调了。
虽然和大海市隔得近，但这绝对不是叶真找上自己的理由。
“必须得找个理由打发了他，绝对不能和这个叶真动手。”
王察灵继续思考着，希望找到一个办法可以赶走这个麻烦的家伙。
不然叶真每隔几个小时找自己一次，他根本抽不开身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被发现的。
譬如他安全屋内，关押着一只从总部偷出来的饿死鬼。
就在王察灵刚刚打发叶真离开没多久，他收到了一条信息：杨间已乘坐专机前往总部参加队长会议。
“曹延华召开的队长会议，除去卫景和李军之外，第一个响应的队长竟然是他，他不是和总部闹出了很大的矛盾么？按理说是最不可能前去总部参加队长会议才对。”
“不过他一动，其他人会不会也跟着动？”
“这个曹延华倒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王察灵笑了笑，随后将手机放了下来，不缓不慢的整理起了眼前的这盘棋。
然而当他刚刚摆好棋盘准备离开的时候。
高楼的外面，突然阳光夺目，一个人影踩着层层光芒，走了过来。
“小王，我叶某人前来挑战。”
王察灵笑容顿时僵了，这才过去了多久？有十分钟么？这家伙不会是抽空上了个厕所就回来了吧。
这一刻。
他有一种冲动，恨不得将眼前的棋盘踢翻，这辈子再也不想下棋了。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单独的约见
下午三点左右。
一架专机从大昌市飞落在了大京市的机场。
杨间走下飞机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脑海里立刻就回想起了一些过去的糟糕经历。
“希望这一次能够顺利一些。”他带着这个想法走下了飞机。
而在飞机旁边，一辆专车早就在这里等待了，在那专车旁边站着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子，她化着淡妆，表情严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准备迎接着杨间的到来。
见到杨间走下飞机的那一刻。
这个女子眼中顿时露出了几分不安和敬畏之色。
因为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青年，却是灵异圈内赫赫有名的鬼眼杨间。
“杨队，副部长听到你要前来特意让我在这里迎接您。”
这个女子非常客气且有礼貌的开口道。
杨间看了她一眼，认出了这个人：“不错，人都会成长的，你的态度比以前更好了。”
这个女子曾经做过他一段时间的接线员，名字叫做秦媚柔。
人如其名，她的确长的很漂亮，尽管表情认真，但依旧给人一种妩媚的感觉。
“杨队，副部长已经在总部等候多时了，还请杨队上车。”秦媚柔客客气气的说道。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气都没有喘几下，曹延华就要让我去总部，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杨间说道：“不过我记得队长会议不是今天开始吧？嗯，这先请我去总部肯定又要找我帮忙了。”
“杨队误会了，副部长只是单纯的想要约见一下杨队，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秦媚柔说道：“而且为了杨队接下来的行程一切顺利，副部长更是安排了我全程陪同。”
“全程陪同？怕我闹事还是怕我突然失踪？”杨间瞥了一眼。
秦媚柔顿时沉默不语。
这话自然是不能接的。
“算了，我也不想刁难你们这些普通人，既然曹延华等不及了，那我就去见见他吧。”杨间朝着专车走去。
秦媚柔立刻打开车门。
等杨间坐了进去之后，她才上了车，关好了车门，并且打开了车窗。
这是一个细节。
因为这种专车是专门定制的，一旦关闭车窗车门，这就是一个最好的关押容器。
所以，为了避免引起误会，秦媚柔不会选择密闭车厢。
车辆行驶平缓而又迅速，从一条早已规划好的路线出发，直奔总部而去。
杨间坐在车内看着这座城市，入目之处依旧那么繁华，那么热闹，仿佛各地频发的灵异事件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造成一丁点的影响。
“杨队，需要喝水么？除了水的话，我们在车内还准备好了各种饮品，其中还有可乐。”
这个时候，一旁的秦媚柔微微一笑，尽可能的热情招待着。
杨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说道：“之前的陈义死了，现在的高明也死了，那么接下来这座城市的负责人是谁？”
秦媚柔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接任高明，成为新负责人的是张雷。”
“张雷？”杨间目光微动。
这又是一个熟悉名字。
食鬼者张雷。
他和张雷是同一时期进入总部，参加培训的驭鬼者，期间因为鬼差事件也算是比较熟了，上次他成为队长建立七人小队的时候他就想要拉张雷入伙。
只可惜张雷驾驭的厉鬼太过特别，极其容易复苏，他只能呆在总部这里想办法解决自身厉鬼复苏的问题，所以杨间才没有强留他。
没想到现在高明一死，他倒成了这座城市的负责人了。
“杨队上次在高明的办公室应该见过他了，他之前一直在协助高明工作，如今接任也是顺理成章。”
秦媚柔说道：“对了，杨队，因为张雷的接任，所以现在负责关照苗小善的也是他。”
她觉得有必要提上这么一句，多少还是能够增加一些好感的，让此行的会议变的更加顺利。
“人都死了，承诺作废也没关系。”
杨间道：“记得上次我以一个新人的身份来到这座城市，那时候的总部也算是人才济济了，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我们这一批的人已经算是老人了。就是不知道总部还有没有足够数量的新人加入。”
“如果没有足够量的新人补充，用不了多久我们这一批的老人估计很快也会死绝。”
秦媚柔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杨间见到她没办法回答也就不再多问了，这种事情也的确不是她一个工作人员可以知道的。
不过杨间感觉的出来，现在的总部就算是有新人加入，也绝对到了青黄不接，难以为继的地步了。
毕竟灵异事件的死亡率太高了，而驭鬼者又不是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就算是有一条相对成熟的驾驭厉鬼的方法，可资源有限，所以注定是不能大规模培养。
而且灵异事件的级别也在不断上升。
很多时候驭鬼者去处理灵异事件基本上是等于去送死。
所以总部的这种情况是在预料之中的。
坐车的时间并不长。
只是不到半个小时，专车就已经驶入了总部。
杨间一下车。
总部就有人前来接应了，是以前负责管事的沈良。
“杨队，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那么精神，不过副部长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如果杨队不介意的话，还请现在就前往会议室。”沈良笑着打招呼道。
杨间微微瞥了一眼：“你们安排衔接的这么紧密看样子背地里早就谋划好了，就等我前来总部，现在我都有点怀疑了，我这前脚一走进去，不会就再也出不来了吧。”
“杨队说笑了，这怎么可能，你现在可是队长，而且又在这个时候第一个响应队长会议，我们自然是要重视着一点。”沈良说道。
杨间道：“大可不必，我可不值得你们这么客气，我就是看在刘小雨的面子上过来捧个场，顺便看看王小明死了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和我没关系。”
他下了车，罢了罢手，让沈良收起那份客套。
沈良笑了笑：“明白，明白，杨队这边请。”
杨间也不多说，立刻朝着会议室走去。
来都来了，也用不着故作矫情了。
沈良和秦媚柔紧随其后。
会议室很大，也很空荡。
以前杨间第一次参加会议的时候这里可是坐满了人，但是现在只有寥寥几个人，而且还都是非常熟悉的面孔。
曹延华，李军，阿红，王小明，以及跟在身后的沈良和秦媚柔。
杨间到达之后最先注意到的人不是曹延华，也不是李军，而是坐在轮椅上，穿着病号服，输着液，浑身消瘦的王小明。
“癌症晚期，正常的医学手段已经没得救了。”
他打量了一下，心中对于王小明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大致上有了一个了解。
虽然他知道王小明病了，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病的这么重，看这样子估计十天都不一定能够撑得过去。
“杨间，你来了。”李军看着他，打着招呼。
一旁的阿红也是微微一笑，尽管这个笑容略显僵硬。
杨间也没有那么冷漠，点了点头，也算是回应了一下。
“杨间，在这里的都是熟人，你也不要那么客气，坐吧，我们随意一些。”
曹延华说着伸手示意了一下。
杨间没有坐下，只是看着王小明道：“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这种状态还要来开会，真是够辛苦的，不过癌症也不是什么大事，灵异手段有的是方法救你，只是看你这个样子也知道你并不愿意使用灵异手段医治自己，所以你是决定死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这次队长会议之后吧。”
王小明对于杨间这样的一番话并没有在意，反而轻轻一笑道：“不，我会在队长会议开始之前就死去，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早点死么？现在我真要死了，你有什么感受？开心，还是期待？”
“我的确比较期待，期待你会怎么样安排自己的死。”杨间说道。
他不信王小明会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生病死去。
这家伙肯定又在做着什么事情，在事情没有完成之前，绝对是不会咽气的。
王小明笑了笑，没有接话。
曹延华此刻道：“杨间，其实今天这么急着让你过来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聊一聊，很感谢你如约而至，给了我们彼此之间一个谈话的机会。”
“找我聊什么？我在大昌市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凯撒大酒店的事情你们应该从童倩那里听说了，岛国除灵社被厉鬼入侵的消息也收到了，我要处理的灵异事件一件比一件麻烦，说实话还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无聊的开会上。”杨间说道。
曹延华道：“我知道你最近在处理灵异事件上出力很大，之前的鬼湖事件也多亏了你的帮助才能够顺利的告一段落，只是现在情况特殊，还希望你能够理解，要是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也不会特意请你来走这么一趟。”
“行了，我既然来了，那你就长话短说，把这次让我来的目的说清楚，不要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了，我不想浪费口舌讨论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杨间面无表情道。
他可不是那种经常开会的人，一说就能说好几个小时。
他还想着如果曹延华说完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他待会儿还能去看望看望苗小善，然后晚上再返回大昌市。
“杨间，这事情得从高明的死说起，本来这件事情应该放在队长会议上去讨论的，但是由于大部分队长都拒绝参加会议，所以很多工作都没办法展开。”
曹延华说道：“因此我们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出面，将那些拒绝参加会议的队长召集起来。”
“因此我看中了你，希望你能出这个面。”
“让我出面去召集那些队长？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杨间冷冷道。
李军道：“杨间，我们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
杨间说道：“别人不愿意捧场参加会议，我去召集，该怎么召集？动动嘴可以办到的话你们早就做到了，很显然，这事情是动嘴没办法解决的，因此就得用动手作为威胁了。”
“而要威胁一个队长也就算了，你要我去威胁一群队长，不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是什么？”
李军立刻道：“杨间，你这个想法是错的，我们并没有这样想，我们只是认为你和大多数的队长都有交集，由你出面劝说的话，相信其他人会给你这个面子的，并不是你真的要去动手威胁他们。”
“我们是同事，并不是敌人，真要威胁的话，我们也不会让你出面，而是由我和卫景，曹洋三个人一起出动。”
杨间说道：“这事情你们不敢做，你们代表着总部，今天敢这样做，明天大部分的队长就都敢辞职，到时候一拍两散，你们更被动。”
“的确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曹延华道：“所以我才想请你出面调和调和，当然这事情也不会让你白帮忙。”
说白了，他想花钱请杨间。
“这事情太得罪人了，我拒绝。”杨间都不带犹豫的就拒绝了。
“条件可以谈。”曹延华继续道。
他这是在加码，如果队长会议能够顺利开启的话，这也是值得的。
杨间说道：“这不是钱的事情。”
“只是出个面，并不是要你去动手威胁他们，事情不管成与不成，答应的东西都照给。”曹延华道。
“听上去是有几分诚意，但是现在的总部能开的出什么价码？灵异物品？黄金？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很大的作用了。”杨间说道。
他手中的灵异物品不少，已经不缺了。
再多就不再是优势，而是包袱了。
毕竟灵异物品涉及灵异，都有一定的危险。
曹延华语塞。
仔细一想，自己能开出的筹码的确有限，现在的杨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时候的他了，能看上的东西真不多。
“杨间，你说的对，现在的总部能给出的筹码并不多，不过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谈一谈或许可以改变你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王小明开口了。
他想要单独和杨间谈话。
“单独谈话？”杨间看了看其他人一眼：“你觉得这些人会泄密？”
“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只有你知道比较好。”王小明道：“比如，那张人皮。”
杨间神色一凝。
他听的出来，王小明口中的那张人皮，指的是人皮纸。
“好，我单独和你谈一谈。”杨间立刻答应了下来。
“这边请。”
王小明控制着电动轮椅，往会议室外走去。
杨间不说话，只是紧随其后，看看这个王小明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新的位置
王小明坐着电动轮椅带着杨间来到了他之前待的病房里。
“你们先离开，我要一个人待会儿。”他对着病房里的护士还有医生说道。
病房里的人没有逗留，立刻就放下手中的事，迅速的离开，不过临走之前医生却叮嘱道：“王教授，你的病情很糟糕，得多休息，活动时间最好别超过一个小时。”
“我明白。”王小明点了点头。
杨间看了护士和医生离开之后才开口道：“你想单独和我说什么？那张人皮纸的事情？”
他觉得王小明早就从人皮纸上知道了什么东西，想要以此为筹码和自己做一笔交易。
王小明没有急着说话，他先是一点点的撕下了手背上的胶带，然后将输液管从身上拔了下来，随意的丢到了一旁。
“不急，我想试着说服你，让你答应曹延华的请求。”他看着杨间，目光很平静。
杨间道：“不可能有人会去做这种事情的，这件事情太得罪人了，如果只是邀请一两个我还能同意，但是让我邀请余下的所有，我可没有那种本事。”
“你不用谦虚，实际上你去邀请那些队长参加会议是最合适的，你和很多人打过交道，李军，卫景，曹洋他们三个人和你都是老熟人了，柳三，李乐平，王察灵以及何银儿你也碰过面，就连沈林你也在鬼湖事件当中见过了。”
“总部不是有十二个队长么？还有余下的三个队长我还没见过。”杨间开口道。
“余下的三个？”
王小明说道：“之前队长计划实行的时候有一个队长是姜尚白，后来被你给杀了，于是就空出一位，总部一直是在物色新的人选，而这个空缺会在这次的队长会议上定下来，剩下的两位队长，其中一个叫张隼，你没有见过他很正常，他一直在国外活动，近期才回到国内，还有一个身份和信息都是保密的，连我都不知道，不过曹延华他知道，但是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不过队长会议只要你把剩下的人找齐，那个未知的队长肯定也会露面。”
杨间说道：“我只是问一问余下的队长还有谁，可并没有答应你的要求。”
王小明自顾自的说道：“队长计划的实行后，这种队长不受制约的情况发生也早在预料之中，所以总部也有了一个相对应的方案，那就是从这些队长之中挑选一位能力足够强的人来制约这些队长。”
“最起码不能让这些队长一盘散沙，在某些时候得能把他们聚在一起，当然，他们如果犯了错，亦或者说堕落了，也得有能力将犯错的队长关押，甚至是击毙。”
“而这个队长，曹延华将其定义为执法队长。”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观察，目前为止你是最符合要求的，所以我们想要你来当这个执法队长。”
杨间听到这里，不由微微点了点头：“果然，你们就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我要是真这样做了，早晚有一天会被那些队长联合起来干掉。”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卫景和李军会站在你这边。”
王小明道：“曹洋和你的关系也不错，所以你口中的这种情况是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我拒绝。”杨间说道。
王小明道：“你现在拒绝是正确的，因为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我认为你会答应的。”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杨间说道。
王小明说道：“因为只要你答应了，总部所有的一切的灵异之物都将归你支配，只要你不主动释放被关押的厉鬼就行。”
“什么？”杨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这就是曹延华能开出的最大条件。”
王小明道：“鬼烛，鬼香，替死娃娃，被关押的鬼，特殊的灵异物品……只要总部有，你可以全部拿走，甚至包括队长以下的驭鬼者你都可以征调。”
“你脑子被烧坏了么？”杨间此刻狐疑的看着王小明。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我很清醒，没有糊涂，我说的条件是真实有效的，哪怕是我死了，曹延华也会履行这些条件。”
王小明道：“所以你还是要拒绝么？”
“把总部的一切东西交到一个人的手中？”
杨间眼睛一眯：“这你们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秦老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姑且算他已经死了吧，你觉得秦老死后，总部这个样子还有谁能镇得住？那些关押的鬼，收藏起来的灵异物品，制作出来的灵异道具，只要别人想，就可以来总部抢。”王小明缓缓的开口道。
“饿死鬼被偷，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化公为私，让一个足够有份量的人拿着，而这个人必须得有资格。”
王小明道：“你没什么野心，也不贪婪，最重要的是性格稳定，我相信那些东西交在你的手里你也只会丢到一旁存起来，基本上不会随意的拿出来使用。”
“听你这样说，卫景和李军是否更合适一些。”杨间说道。
王小明平静道：“还是那句话，他们不够稳定，卫景和鬼差脱不开联系，一旦鬼差出了状况，他也会被影响，李军是被阿红用鬼妆画出来的，一旦阿红死了，李军也会消失，同样不够稳定，他们可以作为你之后的备选，却不能作为首选。”
“实际上灵异论坛的叶真也很适合这个位置，只可惜他不是总部的人。”
“总之有条件的不够资格，有资格的没有能力，十几个队长我们都进行评估了一番，总部的很多人都认为你很适合，而且最近你处理的灵异事件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虽然你和总部的关系不好，但是在这个时候只要立场正确就行，无论你和总部的关系是好是坏都无所谓。”
王小明说了一大堆，试图用言语说服杨间。
杨间此刻却是在不断的思考起来。
他怀疑这是王小明的陷阱，也怀疑王小明是想忽悠自己，好让自己先答应，事后骑虎难下……当然也不排除他说的是真的。
毕竟秦老一死，队长征调不动。
总部这种情况再不找个人接班坐镇的话，日子肯定不好过。
“执法队长？呵呵，你的条件很诱人，但是这等于把一个人架在火上烤，我就算是一时冲动答应了下来，回头压不住其他人，死的就是我，你真以为那些队长都是善茬么？惹急了他们谁都敢杀。”
杨间很冷静，并没有被冲昏头脑。
“的确，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但是杨间你要清楚，你也可以借助这一步再次成长起来，超过那些队长一大截，如果这个机会落到别人的手中，那你就不再有优势了。”
王小明说道：“未来的三年之内，谁顶住了压力，掌握了总部，谁就能引导未来，风险和机遇从来都是并存的，你当初在饿死鬼事件当中那么小的概率都敢赌，这次你为什么不敢赌？而且这次哪怕是输了你也不会死，同时也能获取巨大的好处。”
“你想被动的等待灵异复苏失控，还是想站在一个足够高的位置左右局势的变化呢？”
“杨间，有些事情你应该去做，逃避是没用的。”
“这个执法队长的位置一定是你，如果你能答应下来，这次队长会议开始之前，我会将人皮纸的秘密告诉你。”
杨间盯着王小明：“你这是在给我施压。”
“不，没时间了，岛国那边除灵社已经选出了所谓的‘玉’，由一个足够份量的驭鬼者掌控一切，国外那边一个名为国王组织的势力已然成形，这个组织联合了他们那边所有顶尖的驭鬼者，而我们却还是一盘散沙。”
“所以，我们也需要一个人可以在关键时候征调所有人，在某些必要的时候能团结在一起。”
“这个时候你可以退缩，也可以拒绝，但是计划不会改变，这件事一定要有人去做。”
王小明依旧平静，仿佛在阐述着一件既定的事实。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思考和调查
杨间此刻盯着坐在轮椅上，一副病恹恹的王小明。
虽然他病得很重，但是他的思维和脑子都是正常的，口里说出来的话不得不让人在意，因为他并没有刻意的隐瞒什么，而是将一件事情的利弊剥开，呈现在你面前，让你做出一个选择。
当你拒绝之后，王小明又会通过其他的方式不停的增加筹码，给你施压，引导你答应他的要求。
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也是他一贯常用的手段。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促成了队长会议顺利开启，就能成为所谓的执法队长，拥有总部所有的资源？并且你还承诺告诉我人皮纸的秘密？”杨间开口问道。
“没错。”王小明点了点头。
杨间说道：“你这次开出的条件的确让人很心动，一个总部的积攒的确惊人，无论是在驾驭厉鬼上，还是在处理灵异事件上，有一个总部作为后勤，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他自己都心动了。
如果自己真的可以随意调取总部的资源，那么他任何一件灵异事件都不需要去节省着用灵异道具了。
甚至他需要驾驭某一只厉鬼的时候，他可以直接在总部内调取。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杨间今后的路无疑是会顺利很多。
但代价也不小。
王小明的意思也很明确，需要他去约束其他队长，关键时候征调他们。
看似简单，实际上却风险很大。
“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按照你的要求这样做了，会不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事情我做了，但实际上你们承诺的并没有那么好，我可能只是被总部当成枪使了。”杨间提出了一个假设，希望王小明能解释一下。
“呵呵……咳咳咳。”
王小明笑了，或许因为笑的有些激动，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这个问题很好笑么？”杨间面色如常道。
王小明缓缓的收起了笑容：“的确是有些好笑，你觉得现在你想做点什么总部拦得住你么？亦如你之前冲进总部带走那块裹尸布一样，除了秦老出面了之外，有谁出面了？现在秦老不在了，总部的东西对你来说就和自家的仓库一样，可以随意的拿取。”
“总部是否同意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有些人这点事情还没有想明白的话，那你顺手杀了就是。”
说到这里，王小明眼中露出了几分寒光。
“特殊时期，用特殊手段，除了个别的几个人之外，总部上下没有几个人是不能杀的，包括曹延华在内，这些人死了影响不了大局，而你成了执法队长之后，你拥有处决他们的权力，不需要顾及那么多。”
“原来如此。”杨间点了点头。
王小明说的很对。
不存在拿他当枪使的情况发生，在灵异圈子里能拦得住他的已经没几个了，总部虽然有卫景，李军，曹洋看着，但是他们依旧阻止不了杨间想做点什么。
而且总部如果真的违约的话，那这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不但杨间会暴怒，其他队长也将彻底失去约束。
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相信曹延华绝对不会去做。
“你条件的确诱人，让我有些心动了，但是这件事情我得去想一想。”杨间认真思考了一下之后，心中有几分摇摆，但是依旧没有做出决定。
这不是拖延时间。
而是真的没能做出判断。
“当然，你有时间去想，但是得快，最迟今天晚上给我答复。”王小明道。
“好，那就今天晚上六点之前给你答复。”杨间回道。
王小明笑了笑：“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讨论的有结果了，那么该说说第二件事情了，这件事情可以放在外面去说，没必要单独谈话。”
说着他又控制着电动轮椅，朝着病房外走去。
杨间跟了出去，两个人回到了会议厅。
“王教授，你们交谈的情况怎么样？”
曹延华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杨间会在今天晚上六点之前给答复。”王小明说道。
曹延华顿时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够了，杨间，你好好想一想，不管王教授向你承诺了什么，我这边绝对会做到，请你放心。”
他现在有些期待起来了。
因为杨间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这说明这件事情是有机会的，不是毫无机会。
“这件事情先不谈了，说说第二件事吧。”杨间说着又看向了王小明。
王小明开口道：“第二件事情是负责人高明之死，这次会议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调查高明的死因，他是被谁给干掉的。”
“敢在总部的眼皮底下，杀掉一个负责人，在灵异圈之中这样的驭鬼者你们觉得会有谁？”
李军道：“杀害一个负责人是重罪，我们得为他报仇，这件事情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怕是会闹出大麻烦。”
“高明不是死在我大昌市，这件事情我可管不了，我不想参与进去。”杨间冷漠的拒绝道。
“杨间，你的调查手段很高，我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下，如果真有结果的话，用不着你动手，我和卫景会去追杀凶手。”李军认真说道。
一旁的阿红道：“同事一场，希望杨间能帮忙追查出凶手，绝对不能让高明死的不明不白。”
杨间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道：“灵异圈内，不可能有哪个驭鬼者会去想不开干掉一个负责人，驭鬼者虽然大多数都有病，性格偏激，但是脑子肯定没问题，杀死高明只会被队长追杀，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王小明，对案件的分析你应该比我更擅长，这个时候坐在那里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王小明缓缓的说道：“你说的很对，没有人会去特意的干掉一个负责人，除非是另外一种情况，高明是被人随手给干掉的，是一种误杀，就如同一个人走在路上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高明有骑着摩托车四处闲逛巡逻的习惯，他死的地点有些特殊，距离被封锁的平安大厦很近，而平安大厦内存放着鬼画，我觉得有人冲那幅画去了，而高明只是很不凑巧碰到了什么，亦或者是他看见了什么。”
“杨间，你如果去现场查探一下的话，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杨间说道：“你应该也很清楚，能随手干掉一个负责人的驭鬼者绝对不简单，那人连总部都没有放在眼里，就算是追查到了，你有信心可以应对么？”
“所以这件事情才应该在队长会议上提。”王小明回道。
此刻，李军站了起来：“杨间，今天有时间的话陪我去看一看案发地点怎么样？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阿红道：“杨间，我知道你不想卷进这件事情来，但是李军真的很想找到凶手，现在前来的队长就只有你一个了，你的追查手段比较强，所以希望你能帮一帮李军，算我求你了。”
“也罢，你们都开口求我了，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调查调查高明的死因。”杨间目光动了动，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这也只是一件小事，调查也没什么危险，权当是帮忙了。
曹延华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杨间你和李军先去忙，高明的死因很重要，不能耽误，关于队长会议的事情我在这里等你的答复，我相信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他也不想继续浪费杨间和李军的时间了。
“那可不一定，也许会让你失望。”杨间说道。
李军却有些欣喜起来：“好，有你的帮助我相信高明的死因一定可以查清楚，这次如果能够找到凶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走。”阿红说道。
杨间回道：“无所谓，你们要现在去的话，我就现在陪你们走一趟。”
“那就现在走。”李军身上此刻冒出了阴森的绿色光亮。
那是鬼火的鬼域。
下一刻。
会议室的三人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走来的媒介
这是一条被封锁的街道。
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内，很难想象居然还有这么一处禁止进入的区域。
杨间此刻行走在路上，微微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那栋大厦。
那是平安大厦。
以前朋友圈的办公地点，但是现在那栋大厦早就被封锁了，所有的窗户都被堵死，并且上面还盖有黑布，用来遮盖大楼。
但是对于这里的情况，杨间现在没心思去探查了，他脑子里想着的都是王小明之前的那一番话，也就是成为执法队长的事情。
虽然他和总部有矛盾，但是王小明的一番话很正确。
任何的矛盾和冲突都不重要，一旦杨间坐上了这个位置，他自然可以让总部内一些不安分的声音消失。
也不存在被总部当枪使的情况。
因为现在总部已经没有了能制约他的驭鬼者了，如果不是因为这点的话，王小明也不会一直推荐自己上位。
说到底还是杨间足够强，能压得住其他人。
“风险太大了，而且总部还有隐藏的队长，这个时候急着推我出来也不排除拿我试水的可能，卫景，李军，曹洋都是总部自己的人，他们不敢轻易的推出来，否则一旦出了问题折损了其中一个人那对总部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我虽然身为队长，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名号而已，另外和总部的关系又不好，现在这种特殊时候先把我推出来顶事是最好不过的了。”
杨间一边走一边思考起来。
“不过王小明说的那些话最让我心动的是，我一旦接受执法队长的位置，那么我就可以调用总部的资源，这对我解决自身诅咒问题，以及驾驭厉鬼方面都有着巨大的帮助，哪怕撇开这些不谈，我也能得到足够量的灵异道具。”
“是继续拼一把，更进一步，还是保持现状，努力求生？”
他心中依旧摇摆不定。
这件事情并不简单，里面隐藏的门道太多了，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杨间，已经到了，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忽的，李军的话在一旁响起，将杨间从思考之中拉了回来。
阿红也道：“杨间，这里就是高明死的地方了，一切都维持了原样，尸体都没有动一下，不过已经查探过了，尸体现在没有问题，周围也没有灵异的痕迹。”
杨间收回了思绪，他脚步一停，这个时候他才看见了自己站在了一条警戒线内，而在他的前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上蒙着白布，附近隐约飘来一股熟悉的尸臭味。
普通的人死后尸体不会腐烂的这么快。
只有驭鬼者才会这样，因为驭鬼者的身体基本上都是坏的，平时都依靠灵异维持，一旦死了身体腐烂的速度会特别快。
“抱歉，我在思考刚才会议室的一些事情。”
杨间说道：“这里就是案发现场？看样子一切都很正常。”
“是的，周围的一切都很正常，没有灵异留下的痕迹，只有事发时候监控突然被灵异干扰短暂的花屏了一会儿，但是恢复正常之后高明就已经死了，我也调查过当天晚上出现在这附近的路人，很遗憾，同样没有任何的发现。”李军说道。
“你说的这些情况都很正常，一个驭鬼者杀人普通人是看不到的，而且灵异力量干扰之下监控都会失效，这也是为什么灵异事件当中监控很难拍摄到厉鬼的原因。”
杨间点了点头并不觉得这些情况有什么不对的。
“我不太擅长调查你是知道的，所以我才寻求你的帮助，希望你能用你的办法找到凶手。”李军道。
“我尽力而为，也不一定真能找到凶手。”杨间并没有保证，他只能试试看。
李军道：“你能尽力而为就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你答应了的事情是不会敷衍的。”
杨间此刻走了过去，他蹲在地上揭开了眼前的白布。
一具无头腐尸呈现在了眼前。
但很快，他又放下了白布。
“高明很显然是被人瞬间干掉的，没有反击，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和我猜测的一样，对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家伙，要知道现在的驭鬼者想要瞬间干掉一位负责人还是非常困难的。”
杨间说着又指了指一旁道：“那是高明的摩托车么？”
“是的，高明不喜欢开车，他唯一的爱好就是骑着摩托车在城市里兜风，案发的时候他就是骑着摩托车在巡查。”李军道。
“如果是巡查的时候被袭击的话，摩托车应该摔在地上才对。”
杨间道：“但是并没有，摩托车是被高明停放在路旁的。”
“这能说明什么？”阿红问道。
杨间道：“这表示王小明说的很对，高明不是被人特意袭击杀死的，而是随手干掉的。”
“一个负责人骑着摩托车在兜风巡逻，如果凶手早就盯上了他，一瞬间出手把他杀死，那么高明肯定是会从摩托车上摔下来，这种情况没有出现，那就表示高明在骑着摩托车路过这里的时候一定是看见了什么，然后停下车，往前走了几步，也许想要上去问话，也许是想要上去阻止对方。”
“而对方这个时候会感觉到有些诧异。”
杨间开始在快速的推理起来，用现场仅存的一些线索，再集合灵异圈的情况，从而描绘出高明死前的经历。
“为什么对方会感觉诧异？”李军皱眉问道。
“那是因为对方觉得高明发现不了他。”
杨间平静的说道：“别忘记了高明的灵异能力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有眼睛，但是却可以看见所有灵异的事物，这点特性就注定了他非常容易发现驭鬼者，找到厉鬼。”
“你是说对方出现在这附近以为所有人都看不见，却没想到被高明看见了，高明停下摩托车，然后往前走几步，这种举动让对方察觉到了自己被看见了，所以选择出手杀死高明？”阿红立刻明白了过来。
“对，就是这样。”杨间点了点头：“尽管不一定全对，但也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因此，凶手不在高明附近，而是在远处。”
随后杨间来到了高明的摩托车旁，接着直接坐了上去，然后一扭头，看向了左侧的一个方向。
而这个方向的前面，正好是高明的尸体。
李军朝着这个方向看去：“那是一家超市？”
过了马路正对面，是一家超市，现在已经被封锁了，里面空无一人。
“不，高明看见的灵异能无视建筑的影响，所以他看的不是超市，而是这栋建筑的后面。”杨间说道。
“那是一栋写字楼。”
“再后面。”杨间说道。
这个时候，阿红和李军异口同声道：“平安大厦？”
“没错，就是平安大厦，高明看的方向是平安大厦，但又不是正对着平安大厦，这说明他看的不是平安大厦内的鬼，而是靠近这栋大厦的灵异。”杨间说道。
“跟我来。”
杨间鬼眼睁开，鬼域覆盖周围。
周围的一切建筑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
仅仅几秒钟的功夫，这附近除了平安大厦之外，其他所有的建筑都消失了。
杨间往前走去，他出现在了平安大厦的下面。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的中间，而且正对着高明的尸体，也正对着那辆停靠在路边的摩托车。
“凶手当时出现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里，左右差不了十米范围。”杨间说道。
阿红道：“就算是确定了凶手的位置，可是这里的监控也没有拍摄到什么可疑的人啊，而且期间还有一段时间监控是坏的。”
“正常的手段是找不到凶手，但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却能将凶手挖出来。”
杨间此刻脚下在开始咕咕的冒水。
这水略显浑浊，格外的阴冷深邃。
“这是鬼湖的水？”李军认了出来，他有些错愕。
但是很快，冒出的水中有什么东西浮了出来。
那是杨间的武器，一根金色的发裂长枪。
“他要做什么？”阿红走了过来，好奇问道。
“不清楚，先看看再说。”李军摇头道。
杨间伸手抓住了眼前这根发裂的长枪，然后脚下的鬼影立刻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猩红的世界里地面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被一片黑暗快速的侵蚀着，这片黑暗一瞬间就覆盖了周围数千平方米。
“这是杨间的鬼影。”李军低头一看。
他和杨间打交道好几次了，自然知道杨间驾驭了鬼影的事情。
下一刻。
杨间触发了柴刀的媒介。
一瞬间，他的眼前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人影，这些人影填满了鬼影覆盖的任何一个角落里，而且还相互叠加，仅仅一个平面位置就有无数的人影，数量多的难以想象，数都数不过来。
这些人不是真实的人，而是以前残留的影像，只是通过灵异手段呈现了出来而已。
“媒介太多了，想要从这些媒介之中筛选出凶手来太困难了，而且凶手还不一定真的就留下了脚印。”杨间皱起了眉头。
这个方法虽然可行，但是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逐一筛选。
“算了吧，李军这个忙我是帮不了了。”
杨间摇了摇头，还是到此为止吧。
随后他开始收回覆盖在地面上的鬼影。
没有了鬼影覆盖，媒介的数量在迅速的减少。
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影开始消失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
无数密集的人影之中，其中一个人影动了一下。
不，不只是动了一下，而是那个人影竟穿过无数媒介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
“怎么可能？”杨间此刻惊愕了起来。
媒介的人影还能动，这种情况他就遇见过两次，一次是对付叶真的时候，一次是在大川市301事件之中。
不。
不对。
还有一次。
那是在大澳市触发媒介看见张羡光的时候。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隔着媒介的交锋
杨间此刻手握发裂的长枪，死死的盯着那个不断走来的媒介。
这个媒介无视了其他身影的阻挡，径直的穿过，像是一个可以自主行动的活人一样，根本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301室的那个厉鬼之所以被我触发了媒介之后还能动，那是因为301室的鬼可以顺着媒介反入侵过来，这就如同我手持鬼剪刀一样，诅咒触发的同时存在一根看不见的线，鬼剪刀的作用是将那根线剪断，从而阻止厉鬼的杀人规律生效。”
“同样的，柴刀触发的媒介也是一种诅咒，如果对方具备某种特殊的灵异力量，我触发媒介对付别人的同时也会被对方发现。”
杨间目光微动。
长时间和灵异打交道的他，见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灵异现象，如今他的心中也大致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对方之所以冲我来了，十有八九是因为我触发媒介的那一刻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所以干脆就主动露面，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这种触发媒介的行为是大范围的，并不是单独针对他一个人。”
“因此，这个人是被我给诈出来的。”
杨间在快速的思考着，他将眼前的这种情况很快就推测了个大概，同时心中也在暗暗警惕，防备着。
能顺着媒介反入侵过来的家伙绝对很可怕，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很快。
阻挡在眼前的媒介开始变的越来越少了，那个穿梭在媒介之中的身影也越发的清晰起来，并且逐渐的呈现在了杨间的面前。
但他还是没有彻底看清楚这个媒介的模样，因为在其面前还有其他的身影阻挡，相互叠加之下，并不太好辨认其相貌。
杨间并没有着急，既然对方露面了，被发现是早晚的事情。
“不能给他反应的时间，对方既然已经杀了高明，并且顺着媒介冲我来了，肯定是来者不善，趁着对方还没有彻底露面的时候，一刀肢解了他。”
杨间看着那道已经靠的非常近的身影心中涌现出了杀机。
他不需要等对方彻底露面，这个时候动手是最好的。
哪怕前面还有不少普通的身影阻挡，但是杨间觉得这一刀如果能够提前解决一个潜在的隐患，那么误杀一些人是值得的。
他面容冷峻，没有迟疑，紧握着柴刀大步往前走去。
杨间和那道媒介之中的身影相互靠近。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脚步的速度竟也在加快。
“这家伙也想动手？”
杨间见此心中一凛，一种几乎本能的危机感涌上了心头。
“媒介之下，彼此之间必须要接触才能袭击对方，所以他才直奔我而来，一开始不加快速度是不想让我心生警惕，现在见到我冲来了所以才选择撕破伪装，先下手为强。”
“好，那就比谁下手更快。”
这一刻，杨间瞬间明白了过来，但是比下手快的话他绝对是不会输的。
要知道此刻触发媒介的人是他，而脚下踩着的可是鬼影。
鬼影覆盖之下，如同鬼域笼罩。
杨间仅仅几步，身体就向前走了至少十几米，这种突然的行为足以让任何人都反应不及，他相信这个媒介之中的驭鬼者也是同样如此。
距离瞬间被抹平。
彼此之间相隔仅仅两米不到。
虽然眼前还有其他媒介的身影存在，可是这已经进入了杨间的袭击范围。
杨间眼神冷冽，手中的柴刀猛地抬起，狠狠朝着那个人的媒介斩了下去。
这一刀，至少会误伤十几人，甚至斩中要害被误杀的人也不少。
可是他下手依旧快而狠辣。
此刻犹豫一下，说不定死的就是他，而对方可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能成功么？”杨间此刻的心中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然而下一刻。
一声金属的撞击声猛地回荡了起来。
对方做出了回击，下手同样猛烈而又可怕。
杨间的柴刀没有斩中对方，而是斩在了一柄怪异的大刀上，那刀满身锈迹，布满污秽，像是埋在土里许久才挖出来似的，样式倒是不算特别，只是民国时期常用的那种大刀，比较诡异的是那刀的刀口在不断的渗出鲜血，像是刚刚杀过人一样，永远没办法搽拭干净。
“灵异武器，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灵异武器。”杨间脸色阴沉。
明明只是隔着媒介，却像是真的在动手一样，看样子那把诡异的锈刀很不寻常。
然而对方挡下杨间的柴刀之后却并没有因此就停手，再次抬着那把诡异的锈刀朝着杨间砍了下来。
“怕你不成。”杨间再次抬起发裂的长枪，与之对拼。
柴刀再次对碰。
具备肢解一切灵异的柴刀此刻的袭击毫无作用，那把满身锈迹的诡异大刀没有遭受任何的影响。
而同样的，对方那把诡异的大刀也没有爆发出某种可怕袭击，杨间的自身并没有受创。
这样的对拼，双方只能说是旗鼓相当，没有谁输谁赢。
不。
严格说起来，是杨间略处于下风。
因为触发媒介的人是他，而对方只是依靠着某种灵异力量沿着媒介追寻过来对抗自己，眼下先动手的杨间却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这已经算是逊色对方了。
“杨间和什么东西打起来了，但是我们看不见，是凶手么？”
李军见此一幕脸色骤变，立刻就想要过来帮忙。
但是刚往前踏一步的时候他却立刻止住了。
因为他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此刻的杨间却仿佛在和空气斗智斗勇，胡乱的劈砍。
然而诡异的是，每一次劈砍周围都能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甚至杨间还略微逊色少许，几次对抗之下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似乎那个看不见的人下手更狠，力量更大。
“肯定是凶手，只有凶手才会下手这么狠，一点余地都不留。”
阿红也脸色微变：“只是现在我们不知道双方在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接触，是鬼域么？看着不像，还是说凶手依旧隐藏在这周围？”
她也无法理解。
为什么看不见的人竟然可以对抗看得见的杨间。
如果有鬼域的话，那么李军肯定可以发现的了，李军没有使用鬼域干扰就说明这不是鬼域。
“杨间，需不需要帮忙，我现在能做什么？”李军没有干站着，在一旁喊话。
“砰！”
金属一般的撞击声回荡，对方的力量很大，不，是格外的沉重，杨间手中发裂的长枪被劈砍之后竟有种拎不起来的错觉，如同被一只厉鬼压在了手臂上一样。
可是发裂的长枪足以隔绝灵异的影响，对方按理说是不可能通过武器上的接触对自己产生影响的才对。
“不，不对，是血，我的柴刀上沾染到了对方那把大刀上的鲜血。”
杨间留意到了一个细节，几次对碰之下，纵然是通过了媒介隔绝了很多的凶险，但依旧不可避免的进行了一些灵异接触。
显然。
对方的灵异武器并不是单纯的一件灵异武器，而是寄存了多种灵异力量。
就如同杨间的武器一样结合了柴刀和棺材钉两种灵异能力，以及一种失去平衡必死的诅咒。
对方见到杨间回击的动作略有迟缓，立刻往前大迈一步，手中那把满身锈迹的诡异大刀再次无情的劈砍下来。
这一刀无论是时机还是角度都把握的很精妙，像是经过专门的训练一样。
“这家伙竟练过武？”杨间很惊疑。
驭鬼者都是依靠灵异力量杀人的，基本上不可能去学那些对自己毫无作用的武术，因为在鬼面前，花拳绣腿只是让你死的时候更具备艺术感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但偏偏对方就是学了一些刀法，格斗技巧。
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这个驭鬼者以前是什么武术学院毕业的，要么就是生活的时间太长，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学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技巧。
若是普通的对拼，这一刀杨间肯定会被砍死。
但这是灵异对抗，不是冷兵器厮杀。
此刻。
杨间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倾斜，并且双脚稳稳的定在了原地，那原本沉重无比，很难抬起来的发裂长枪这个时候还是抬了起来，挡在了身前。
满身锈迹的大刀穿过了虚幻的媒介，劈在了杨间那根发裂的枪身上。
虽然枪身满是龟裂，但这是特种钢材结合黄金打造的，既能隔绝灵异，又能承受相当大的力量，不至于一用就歪掉。
这一刀和预料之中的一样，没有造成一丁点的损伤。
黄金的长枪上甚至都没有留下一道口子。
然而。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杨间的脖子处却出现了一道血痕，这道血痕沿着杨间的脖子绕了一圈，并且在快速的渗出鲜血，一股阴冷的感觉沿着那血痕逐渐的侵蚀全身。
“这是……灵异袭击？”
他惊疑不定。
这怎么可能。
隔着媒介，那一刀砍在了黄金覆盖的长枪上，和杨间并没有任何的接触，为什么他还会遭受袭击？
脖子已被整个给砍断了。
杨间的脑袋在下滑，要脱离脖子了，同时断开的不仅仅是杨间的脖子那么简单，还有身体的控制也在迅速的失去。
这是非常诡异的。
要知道现在的杨间控制身体已经不依靠大脑了，依靠的是鬼影。
哪怕是身体彻底没了，他也不碍事。
但是现在，这种袭击到来之后，某种掌控身体的感觉正在消失，似乎有一股灵异力量正在干扰着这一切。
“杨间。”
李军见此眸子陡然一缩，随后猛地一喝，身上的鬼火陡然碰撞。
周围的一切都倒映在火光之中。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杨间的面前，并且立刻摁住了杨间的脖子，试图阻止脑袋的掉落。
“杨间输了？”
阿红也惊住了。
她怎么样也没有想到，那凶手还未露面，杨间竟被灵异袭击，砍掉了脑袋。
“凶手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李军一边摁住杨间不断流血的脖子，一边追问道。
他此刻很冲动，恨不得和对方拼命。
杨间没有回答李军，他此刻毫不犹豫的睁开额头上的鬼眼，将鬼域一瞬间开启到了七层。
七层鬼域是重启自身。
这一刻。
杨间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让自身陷入了重启状态。
自身的状态在逆转。
仅仅瞬间的功夫。
杨间脖子上的伤口消失了，即将掉落的脑袋也恢复到了原样。
“你的伤……”李军见此一幕，怔了一下。
“我没事，对方不简单，我一不小心中招了。”
杨间面无表情，目光凌冽，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媒介。
然而那个砍下杨间脑袋的身影却并未再袭击了，或许是看见了杨间重启，知道他没办法杀死，又或许是不想继续耗下去了。
那个身影在后退，逐渐的融入那无数个媒介的身影之中。
杨间想要留下对方，可是没用。
媒介这东西不受自己控制，能接触的只有柴刀，其他的灵异力量没办法干扰。
而柴刀刚刚试过了，对方也有灵异武器，对碰之下杨间占不到便宜，反而吃了亏，被迫重启。
“是在那个方向么？动用鬼画将那片地方全部覆盖。”李军顺着杨间的目光看去，他鬼火再次燃烧起来，即将打开一条通往鬼画的路。
杨间阻止了他：“没用的，他不存在现实，也不存在于眼前，我是通过某种灵异媒介看见他的，你的灵异袭击对那家伙一点用都没有。”
“那他还会动手么？”
“他在离开，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我可以随时掐断媒介，中断袭击，但是我并没有这样做，我想看清楚那家伙到底是谁。”杨间目光闪烁，回忆刚才的一幕幕。
他过目不忘，刚刚发生的事情立刻就能如照片一样被翻出来查看。
“杨间，你看清楚了么？”阿红问道。
杨间推开了一旁的李军，缓缓的站了起来：“没有，他和我相互袭击始终隔一点距离，那点距离虽然微不足道，但始终存在其他的媒介阻挡，那些媒介产生了干扰，让我无法看清楚他的长相。”
“不过他的身形有些熟悉，似乎并不陌生。”
对方的媒介没有再出现，似乎真的隐匿不见了。
但是杨间逐一排查的话还是有信心可以找到的，只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隔着媒介交手他也赢不了那家伙。
除非利用重启耗死对方。
但是杨间觉得这个方法很蠢，不可行。
因为对方肯定也有别的手段没有用。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忌惮的人
覆盖地面的鬼影此刻在缓缓的退去，眼前无数的媒介正在从杨间的眼前消失。
他知道那个可怕的凶手就隐藏在这无数的媒介之中。
但是刚才的一番灵异对碰下来杨间明白，这个凶手不是以前自己遇到的那种简单货色，这是一个顶尖的驭鬼者，而且非常的强大，甚至一般的队长遇到这样的家伙都会被干掉。
身为负责人的高明死在这样的人手中的确不算冤枉。
随着鬼影的退去。
所有的媒介消失在了眼前。
杨间虽然揪出了凶手，但是他无法将其杀死，这一次的行动只能被迫中止。
“我干不掉他，如之前猜测的一样，能在总部的眼皮底下杀死一个负责人的驭鬼者的确是很不简单，幸亏这次只是隔着媒介动手，如果真面对面打起来的话，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缓缓的收回了目光，看着柴刀上那沾染上的诡异血迹。
这算是刚才交手的唯一证据了。
“如果真是面对面的话，我们几个一起出手，不信不能干掉他。”李军说道。
杨间摇头道：“你想多了，灵异圈的情况你应该很了解，有些时候不是人多就有优势的，对付这样的顶尖驭鬼者，人多只会是一种累赘，一旦被他寻到了破绽，先行干掉我们其中一个人，那么我们只会输得更惨。”
“而从刚才我和他动手的情况来看，我们被干掉的可能性会非常非常大。”
阿红道：“难道就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么？比如给他下诅咒什么的。”
“什么样的诅咒能干掉这样的一个人？”
杨间反问道：“我从他下手的果断程度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一定是一个活了很久的驭鬼者，绝对不是刚刚冒出来的那种新人，而一个活了很久还不死的驭鬼者，很大程度上已经是一个异类了。”
“成为了异类之后就很不容易死了。”
不过提到诅咒他手中还有八音盒诅咒，但是真要面对面打起来，给对手释放八音盒诅咒显然是比较极端的一种做法。
因为在诅咒期间，八音盒会提供灵异保护，等这段时间结束之后才能杀死被诅咒的人。
可万一八音盒诅咒也杀不死对方呢？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么？
“杨间，如果对方真的有这么可怕的话，肯定不会隐藏行踪，甚至是杀高明灭口，他一定有弱点，不然的话他早就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所以那个凶手不是不可战胜的，我们一定可以解决。”李军认真的说道。
杨间说道：“你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对方隐藏行踪必定是有所忌惮，只是我觉得他忌惮的肯定不是我们这些人，刚才我触发媒介的那会儿，凶手毫不犹豫的就想要干掉我，如果我不是特殊一点的话，估计下场就和高明一样。”
“而在这座城市里，你觉得能让这样的一个人产生忌惮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阿红道：“他是有目的的靠近鬼画，所以他肯定是不会忌惮鬼画的，也不忌惮总部的队长们，那么唯一忌惮的就只有……”
说完，她看向了总部的方向。
在总部里唯一能被凶手在意的就只有那个老人了。
“没错，是秦老，那个人在忌惮秦老。”
杨间面无表情道：“他或许已经知道秦老很长时间没有露面了，所以才敢来这里，杀高明可能不仅仅只是碰巧那么简单，未必没有试探的意思。”
说到这里，李军快速的打断了他的话，低声道：“在这里讨论这个玩意泄密了怎么办？这事情还是别说了。”
“如果我们站在这里都能被对方窃听的话，那么你觉得总部还有秘密么？”杨间反问道。
李军顿时语塞。
杨间继续道：“对方敢这样做，肯定就已经明确的知道了秦老出了问题，但是对方却还是透露出了忌惮的味道，这说明这个人已经将秦老现在的状况摸了个七七八八了，只是不敢做的太过火，免得被醒来的秦老拉着一起上路。”
“王小明的执法队长的计划的确是正确的，总部缺少一个有份量的人镇着，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
“只是要完全替代之前秦老的作用，目前总部内没有一个可以做到的。”
阿红道：“连你也不行么？”
“我？”
杨间目光微动：“那得看我正面对上这个凶手的时候能不能顺利的宰掉他了，如果做不到，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他不知道，自己动用所有的灵异力量到底能不能赢。
这事情没办法评估，得打过之后才能知道。
“李军，今天这个忙我已经帮的够多了，所以到此为止吧，高明的事情我建议暂时先放一放，凶手不简单，你如果继续冒险调查的话，或许死的人会更多。”杨间道。
“我已经死了，无所谓，只要能揪出凶手，绳之以法就足够了。”李军认真的说道。
杨间道：“你可以不怕死，但是你觉得对方一动手，会放过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阿红么？而且明知道对方是冲着鬼画来的，你如果死了，那么鬼画就将彻底失控了，这个后果你能承受么？”
李军顿时沉默了，他明白鬼画的危险有多大，这东西绝对是不能失控的。
“这种层次的灵异力量，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一个处理不好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而现在各个队长都召集不齐，一旦出现了这样的灾难，你觉得谁愿意去擦屁股。”杨间说道。
“时代已经不同了，原先的那种行事风格已经淘汰了，如果对方真的实力足够强的话，别说他杀了高明，就算是一口气把总部端了，我也只能干瞪眼。”
说到这里，杨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继续待在这里了。”
李军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保持沉默许久。
直到杨间离开，阿红才道：“杨间说的没错，凶手不是一般人，就算是找到了他，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拿下对方，杨间刚才和凶手交手的过程我们也看见了，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得回总部再商讨一下。”
“你说的对，这件事情的确不简单，需要认真计划。”
李军冷静了下来，压制了内心的冲动和暴躁。
“虽然这次凶手的身份没有确定，但至少凶手已经找到了，我们把高明的尸体处理一下再返回总部。”阿红道。
李军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处理高明尸体的时候，杨间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但是并没有离开太远，而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县城内。
小县城并不繁华，很普通，在全国这样的县城不知道有多少。
杨间从未来过这里，但是却有目的一般出现在了县城的一栋居民楼下。
走进了楼道，沿着台阶，杨间来到了这栋居民楼的三楼。
才刚到。
一户的大门就已经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子，她长相甜美，温柔有礼，是一个职业幼师。
她叫刘思悦。
一个早就已经死在了大川市的人，但是借助杨间的灵异力量却复活了，如今的任务是照顾赵开明的女儿，赵小雅。
刘思悦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杨间并不觉得诧异。
灵异是有感应的。
尤其是她和杨间之间。
“杨先生，您来了。”刘思悦恭敬且有礼貌，声音格外的温柔。
杨间没有说话，只是径直的走进了房间。
不算大的房间被收拾的干净整洁，他随意的瞥了一眼，然后坐在了沙发上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是指赵小雅。
“在我的教导下，小雅已经比之前正常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性格上的缺陷，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慢慢改正。”
刘思悦道，同时将最近赵小雅的情况又简单的说了一遍。
杨间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我这次就顺便过来看看情况，那只鬼的事情暂时不用在意，它被困住了，没办法回到赵小雅的身边。”
“我已经猜到了，不然的话，这会儿我已经死了，她一开始对我的怨念很深，想杀死我。”
刘思悦有些忌惮道。
“你死了也能复活，怕什么。”杨间瞥了一眼道。
刘思悦笑了笑道：“说的也是。”
可是她不想死，尤其是知道自己死过一次之后，她特别想活着。
毕竟下一次复活，谁知道复活的是刘思悦，还是另外一个女人呢？
“这几天找个时间，把赵小雅带去大昌市，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外面已经不安全了，需要转移。”杨间说道。
“我明白了，那我今天晚上就带着赵小雅坐飞机离开这里。”刘思悦立刻点头道。
面对这个收拾好的新家，她毫不犹豫的舍弃了。
“很好。”
杨间道：“如果你能一直照顾好赵小雅的话，我会让你一直活着，这对你来说和真正的复活没什么区别。”
“我明白，我会尽力的。”刘思悦道。
杨间不再多言，他安排好了这件小事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刘思悦想留下他，请他吃顿饭，但是被拒绝了。
因为杨间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点燃张雷的火
杨间安排刘思悦带赵小雅返回大昌市的目的很简单。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可能会用到许愿鬼的能力，而赵小雅下一次许愿，死的人一定会是刘思悦。
不过没关系，杨间可以将刘思悦再次复活。
看看这样做能不能满足那个愿望鬼的条件，如果可以的话，那么重复这种行为也许可以多次无代价许愿成功。
当然这只是一个构想。
此刻。
杨间折返回了城市内，他没有到处乱走，而是来到了一处高档，奢华的别墅小区内。
他在这里有一套别墅，是以前朋友圈的贺天雄送个他的。
如今也算是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朋友圈的漏网之鱼贺天雄是不是还活着，毕竟驭鬼者都是短命的，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杨间停在了第八栋别墅的大门前。
他没有带钥匙，因为上次离开之前他将钥匙给了苗小善，并且将这里交给了苗小善打理。
这次杨间来到总部，决定抽空看一看苗小善。
虽然大门紧闭。
但是这拦不住杨间，随着他的鬼影覆盖，眼前这扇厚重的大门立刻就打开了。
普通的一栋别墅内，里面是金碧辉煌的，到处都是金闪闪的，一种很俗的土豪气息。
虽然俗，但这里的墙壁上，到处都贴着金箔，虽然是薄薄一层，但是却能阻挡灵异的入侵和窥探，是很实用的安全住处，如果这里真的闹鬼的话，在这栋房子里顺利逃生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宽敞的大厅内，明亮整洁。
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在后面的墙壁上却多了三排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在前面还有一张书桌。
书桌上有很多的笔记，这些笔记一本本叠在一起，其中不少的地方还贴着书签。
看的出来，有人很努力的在学习。
杨间靠近一看。
笔记上的字迹端庄清秀，毫无疑问是苗小善的笔记。
随手拿起一本笔记翻看了一眼。
发现上面写的只是一些编出来的小故事，零零碎碎的，有些看不懂，但是从背景来看这些都是一个个鬼怪故事。
“是苗小善写的么？”
杨间将笔记本放了回去，没有继续翻阅了。
“杨，杨间，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站在那里呢。”
突然，在这个时候，楼上一个女生略显惊讶的站在那里看着杨间。
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到这里。
杨间看着这个女生，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你是苗小善的同学，孙于佳？”
“是的，就是我，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呢。”
孙于佳笑着说道，眼睛之中闪烁着几分好奇：“杨间，你是来找苗小善的吧，她今天不在这里，和刘紫出去逛街了，说是要买几本比较重要的资料书，要不现在我就打电话通知她们，让她们赶紧回来？”
“不用了，我就顺道过来看一看，呆一会儿就要走。”杨间说道。
孙于佳急急忙忙的从楼上走了下来，然后道：“你要喝茶么？饮料这里也有，我给你拿。”
很快。
她从冰箱里拿出了矿泉水还有可乐，然后给杨间送了过去。
“你们在这里住的怎么样，还习惯么？”
杨间接过可乐随口问道。
“都挺习惯的，就是地方有些大，打扫起来有点辛苦，不过还得谢谢杨间你，不然我们都没有地方住了，只能流落街头。”
孙于佳说道，她偷偷打量着杨间，心中对这个传闻之中的驭鬼者充满着好奇。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住的习惯就继续住着，我反正也不常来。”
杨间说道：“最近苗小善在写什么东西？做了这么多笔记，翻看了这么多的资料？论文么？看着也不像，倒像是在编故事。”
“苗小善说是要写一本特别的故事书，这些都是她收集的素材。”
孙于佳说完又小声的说道：“听说是有关于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
杨间问道：“为什么要写关于我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孙于佳摇了摇头道。
杨间也没有多问，只是道：“想做点什么是一件好事，应该鼓励支持，只是她编的故事有点难，真实的故事远比她想的要精彩，既然她想写的话，你可以把我经历的一些故事讲给她听，希望对她能有所帮助。”
“我？”
孙于佳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哪里知道你经历的故事，虽然苗小善会讲一些以前的事情和我听，可是我知道的还不如她知道的多呢。”
“之前是不知道，但是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杨间说完，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指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点。
阴冷的气息让孙于佳略微有些不适，但是很快她就怔在原地，双眼失神，像是丢了魂一样。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出现在了脑海里。
那是恐怖而又绝望的一番经历。
“这些故事会在你说给苗小善听之后立刻忘记。”
陌生的记忆之中，夹带着一句冰冷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孙于佳这才回过了神来。
然而眼前却已经空无一人，刚才还在这里的杨间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唯一能证明刚才杨间来过这里的证据就是旁边桌子上那个空的可乐瓶了。
“那是杨间的记忆么……”
孙于佳此刻回想着脑海里的那份记忆，忍不住打了寒颤。
尽管这份记忆并不是特别完整，只有一件件可怕的灵异事件，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仅仅只是翻阅就足以恐惧和绝望。
离开了这里的杨间去了高明生前办公的地方。
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查探什么情况，只是单纯的见一见这座城市新的负责人，张雷。
此刻的张雷正在办公室内整理着之前高明留下来的档案资料，准备好在这几天之内顺利的接班。
当然他并不只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助理，也都是驭鬼者。
看样子是新人，还很稚嫩，成为驭鬼者的时间并不长。
“张雷，你觉得你这种状态能成为一个负责人么？”
杨间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开口就问道。
“谁？”
旁边的助理一惊，有些过激反应。
张雷立刻道：“冷静一点，不要惊慌，是杨间。”
他反应很快，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杨间动用了鬼域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杨间，你这样突然的到来会吓到人的，我之前都听说了，你来总部参加队长会议了，并且刚才去调查高明的死因了，怎么样了？有结果了么。”张雷说道。
杨间说道：“杀高明的是一个顶尖驭鬼者，我和他交手了，没占到便宜还吃了亏。”
“看来这件事情那还真是不得了。”
张雷叹了口气道：“可惜我的状态并不理想，能动手的次数不是很多，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我驾驭的鬼太凶了，随时都有可能将我吞噬，现在还是老样子，阿红在我身上画了个鬼差，借助鬼妆的灵异模仿出了鬼差的力量，压制了厉鬼复苏。”
“我最近沾染了一种诡异的炉火，可以压制灵异，并且以厉鬼的骨头作为燃料，你想不想试一试？”杨间问道。
张雷立刻诧异道：“哦，还有这样的东西，你说一说，看看有没有机会尝试一下。”
他需要了解一下灵异力量的特性才敢尝试。
杨间也不隐瞒，将那炉火的特性仔细的说了一遍，然后道：“我觉得这炉火可以帮助你，你可以借助炉火燃烧你身体内的鬼，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和鬼之间会达成一种新的平衡，利用炉火不断燃烧的特性，将那只凶鬼作为燃料，并且压制灵异。”
“如果失败的话我会被活生生的烧死吧。”张雷说道。
“是的，一切都是有风险的，毕竟你借助鬼差的力量不是长久之计，阿红一直跟着李军，你这只要一动，鬼妆就会花掉，到时候厉鬼又会复苏，而身为负责人你这种状态处理灵异事件会很麻烦。”
杨间也是出于以前的情分上才特意跑过来说上这么一句。
是否愿意这样做得看张雷自己了。
张雷目光微动，他在衡量，也在思考。
他知道杨间是有心帮助自己，毕竟自己驾驭的鬼太凶了，所以他始终驾驭不了第二只鬼，达到新的平衡，只能通过一些其他的灵异手段维持生存，延缓厉鬼复苏。
可是这样是撑不了很久的。
张雷没有思考很久。
作为和杨间同一批的驭鬼者，并且能活到现在，该有的素养还是有的。
一件事必须尽快做出决定，犹豫不决是大忌。
“你的一番好意，我不想拒绝，而且我刚才思考了一下，如果那炉火真的可以不熄灭的话，我应该可以压制住身体内的鬼，所以我决定试一试。”
张雷深吸了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旁边的助理听到这话，立即劝说道：“张雷，驾驭第二只鬼太凶险了，应该多思考思考，这样做出决定是一件莽撞的行为，一旦失败，你可是会死的。”
“不用劝我，我明白自己的处境。”
张雷挥了挥手，打断了助理的话。
“杨间，什么时候开始。”
杨间此刻缓缓的脱下了那只金色的手套，露出了焦黑的鬼手：“就是现在。”
鬼手焦黑的皮肤下隐约有火苗跳动，仅仅只是出现，张雷和一旁的两个助理就感觉到了一种灼伤的刺痛感。
奇怪的是，这种刺痛感仅存在于灵异侵蚀的部位，属于活人的地方却感觉不到丝毫炙热的温度。
张雷也不多言，只是解开了衬衫，露出了可怕的胸膛。
在他的胸膛上居然寄存着一具阴冷，可怕的尸体。
那尸体的脑袋已经从张雷的身体里长了出来，闭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杨间，如果我失败了，不要犹豫，用棺材钉直接钉死我。”张雷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比起真正的炉火，这只是其中残留的一点火苗，如果真失败的话，也未必会把你烧死。”杨间说道。
他这样说的目的是给予张雷信心。
“我明白了，来吧。”张雷敞开胸膛道。
杨间二话不说，焦黑的鬼手一把摁在了张雷的胸膛上。
嗤嗤！
仿佛烤肉一般的声音响起，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
下一刻。
张雷胸膛上那颗长出来的厉鬼脑袋，陡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空洞诡异，却又露出了可怕的凶性。
鬼张开了嘴巴，发黑尖锐的牙齿向着杨间的鬼手咬去，想将这只手一口吞下。
杨间略微一用力，直接推开了张雷。
张雷往后退去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与此同时。
一缕火苗已经点燃了张雷的胸膛。
火苗由小变大，逐渐的开始燃烧起来。
“啊！”
痛苦的哀嚎响起，张雷无法承受这种灵异侵蚀的痛苦，瞬间就栽倒在了地上。
杨间面色平静，看着这一切的进行。
他需要防范意外的发生。
如果张雷可以成功，那么他就能驾驭身上这只凶鬼，不说成为顶尖的驭鬼者，至少能成为一个一流的驭鬼者。
“杨间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今天你这样的做法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一旁的助理见此情景，咬牙切齿的盯着杨间。
杨间瞥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展，怎么，你想要报复我么？”
这个叫张展的新人丝毫不畏惧，盯着杨间道。
“随便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杨间道：“作为新人关心别人是一件好事，但是也要分得清楚形势才行，张雷活不了很久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守了半年才守到，他比你更清楚自己要不要赌这一把。”
“你应该祈祷他能熬过去，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我。”
“另外，指责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我这个人的脾气不是很好，一旦忍不住动起手来，可是会死人的，所以现在你最好是给我闭嘴。”
他没耐心和这个叫张展的新人说太多，只是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后就让他闭嘴。
如果张展能理解自然就不会多说什么，如果不能理解，再废话也是多余的。
“杨间，你是仗着自己是前辈在新人面前这么嚣张，还是一直都是这么嚣张？”张展咬着牙道。
“我一直都是这么嚣张。”杨间面无表情道。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新的张雷
杨间在丢失了绝大部分的感情之后，脾气和性格也消失了很多，换做是去年的这个时候，眼前这个张展已经被他一脚踢飞出去了。
只是现在，他对很多事情失去了兴趣，包括教训几个不长眼睛的人。
“张展，你少说两句，这是张雷的选择，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而不是在这里对着杨间发泄不满。”
另外一个助理急忙拉着张展退到了一旁。
张展脸色变化不定：“我觉得他这个方案很鲁莽，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张雷，无疑是在害他。”
“你有意见可以保留，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等待结果了，况且杨间也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你应该收敛着点性子。”另外一个助理还在劝。
张展不说话，只是盯着杨间看。
但是杨间却无视了这个人，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罢了，虽然有几分胆色，但是判断力不足，估计很难活到明年去。
而对一个活不长的人，他也不想浪费口舌。
与此同时。
办公室的地面上。
张雷被炉火点燃，痛苦的扭曲，哀嚎着，似乎遭受着世间最残忍的酷刑。
而且伴随着火苗逐渐的变大，扩散，他承受的痛苦也越来越多。
普通人在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昏厥了过去。
但是他没有，他是驭鬼者，灵异力量维持着他的生命，也让他保持着清醒，无法昏阙过去，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这种痛苦折磨。
杨间看在眼中，无动于衷，甚至做好了随时钉死他的准备。
因为他很清楚，这是所有驭鬼者都要经历的事情，被厉鬼附身之后，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光是活着就已经勉强了，至于其他的东西根本不能要求太多。
“能成功么？”
杨间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张雷还在哀嚎，空气之中烧焦的臭肉味道浓郁无比，熏的人直接就要吐出来。
惨叫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都没有一个人前来查探情况，因为他们看见了杨间在这里，所以只能将这件事情上报。
涉及灵异的问题超出了很多人的职责范围，他们连观望的资格都没有。
能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有这份自觉。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
张雷身上的火焰越来越大了，几乎已经把他变成了一个火人，就连惨叫声和挣扎的动静都慢慢的变小了……似乎新的平衡失败，他就要活生生的被烧死了。
“可恶，他快死了，杨间，赶紧把火给灭了，继续下去的话你会害死他的。”
这一刻，那个助理张展再也忍不住了，他忍着火焰炙热的刺痛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杨间。
“如果他撑不过去，那就这样死了也不是一件坏事。”
杨间面无表情，目光冷漠的盯着他道。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原本好好的，可是你的方案把他推向了死亡的边缘，现在你停手的话张雷会没事的，所以你现在得赶紧把火灭了。”张展急着吼道。
杨间一把抓住了这个叫张展的助理。
焦黑的鬼手力量强大到不可思议，直接将其整个人拎了起来。
最可怕的是，张展在这一刻感觉到了身体内的灵异都陷入了死寂之中，没有半点反应。
“你的废话太多了，路是张雷选的，生死都没有看明白，怎么当驭鬼者？”
杨间随手一甩，将这个张展丢了出去。
砰！
玻璃窗被撞碎，他整个人从楼上掉了下去。
“不好，这可是三十几楼。”另外一位助理见此顿时一惊。
杨间没有说话，只觉得耳边清净了不少。
与此同时。
张雷的挣扎，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同时他身上的火苗开始逐渐熄灭，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燃烧殆尽了，再也没有燃料支撑火焰继续烧下去了。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
杨间看见，张雷胸膛上生长出来的那厉鬼的脑袋此刻张大了嘴巴。
那嘴巴像是连接着地狱深渊，竟在一口一口的吞掉那燃烧的炉火。
然而那厉鬼也被点燃了，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甚至是整个头皮都窜出了火苗。
张雷的鬼竟在一边吞噬炉火，一边又在被炉火点燃。
但是鬼却并未复苏。
因为炉火可以点燃灵异，压制灵异，这火燃烧的越旺盛，压制的灵异就越强，之前在凯撒大酒店的时候杨间一把火放出，再可怕的厉鬼也得退避。
“和我猜的一样，能吞鬼的厉鬼，同样也会去吞掉灵异炉火，但是炉火是以张雷的鬼作为燃料的，所以这鬼无论怎么吞都没办法把炉火吞干净，这样一来鬼和炉火就会形成一个循环，而这个循环的背后是代表着平衡，还是死亡就得看张雷自己的命运了。”
杨间目光微动。
他对于灵异的冲突，循环，死机已经有一份自己的理解了，只要掌握了灵异的特性，他就能制造出很多类似的场景。
一旦成功。
杨间哪怕不需要依靠人皮纸，鬼橱之类的东西，自己也能创造出一个完美的平衡。
“循环虽然在继续，但也要看张雷自己能不能撑得住才行，也许最后平衡达成了，张雷自己却没办法活下来。”
虽然情况好转了，但是张雷此刻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不过他还活着，只是气息很微弱。
杨间也不着急，他站在原地继续等待着。
大概又过去了几分钟。
被烧焦了的张雷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身上的鬼还在不断的吞噬着冒出来的炉火，循环在继续，并且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火苗维持到了一个很小的地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这个时候。
之前被杨间从三十几楼丢下去的张展此刻又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他脸色格外的难看，满头是血，但依旧没死，而且损坏的身体也在逐渐的恢复原样。
他盯着杨间看了看。
虽然对杨间刚才的那种行为很愤怒，可是理智告诉他，自己和这个杨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随手的袭击他都无法抵挡。
“没事就好，他是队长，你犯不着和他对着来。”
另外一个助理走过去劝道：“我刚才看了情况，张雷现在的状态似乎有所恢复，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真的可以找到新的灵异平衡重新活过来，所以杨间的确是在帮助张雷，而不是在害他。”
“如果你再这样胡闹的话，万一真被杨间给杀了，那可就真是白死了。”
“我明白，我会冷静的。”
张展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不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地上成为了一具焦尸的张雷。
虽然是一具焦尸，但是张雷的胸膛还有起伏，他依旧还存活着。
身上的鬼只要没被彻底压制，灵异就还在，那么依靠灵异维持生命的张雷就不会死。
所以，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又过了几分钟。
此刻，张雷的身上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
他那烧焦的皮肤在一块块的剥落下来，整个人就像是一颗剥壳的鸡蛋一样，正在露出里面的面貌。
“灵异在恢复他的身体。”杨间心中暗道。
剥落掉的焦黑皮肤下并不是正常的活人皮肤，张雷的皮肤是通红的，如同烧红的铁一样，在那通红的皮肤下隐约还有火苗在跳动。
“鬼在不断的吞掉炉火，也在不断的侵蚀张雷的身体，但是炉火又在压制灵异，这导致张雷的身体产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异变，现在的他更像是鬼和炉火融合之后的产物，这是一具纯粹由灵异构建而成的身体。”
“炉火不能熄灭，否则张雷瞬间会被身体内的鬼杀死，鬼也不能失去，否则他就会被炉火直接点燃烧死。”
“这是极端而又脆弱的平衡，但毫无疑问，这种平衡下的张雷，会非常的可怕。”
杨间在观察，心中也在得出结论。
因为他有预感，这次如果张雷活了下来之后，他代号食鬼者的能力将真正的得到解放。
被吞掉的厉鬼不再会变成侵蚀自身的毒药，会被身体内的炉火压制，成为炉火的燃料。
吞掉的鬼越强，自身的灵异就越强，自身的灵异越强，炉火就越旺盛。
如此循环。
在那个极限没有到来之前，张雷始终会保持一个强大的状态。
再次观察了一会儿。
当杨间看见张雷的状态在继续好转的时候就没有再看下去了。
他知道，张雷成功了，并且还活了下来。
“告诉张雷，以后如果这里待不下去了，可以来我大昌市。”
杨间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张展和另外一个助理脸色变化不定。
等杨间一走，他们急忙上前查探状况。
可是他们不敢靠的太近。
炉火燃烧的灼痛感让他们心有余悸，生怕也被这样的火给点燃，要是一不小心沾染到的话，那可是会死人的。
“杨间走了，他刚才那一番话无疑表明张雷已经没事了。”另外一位助理道。
张展说道：“可是现在他还没有醒过来。”
“不急，我们再等等。”
两个人再等待了片刻之后。
终于。
几乎已经昏死过去的张雷意识逐渐回归了，他陡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猛地坐了起来，脸上焦黑的死皮不断的剥落，露出了通红的皮肤。
“张雷，你醒了。”张展有些欣喜起来，但是很快喜悦变成了惊愕。
“你，你的脸怎么了……”
此刻，张雷的脸不但变了颜色，还彻底改变了相貌，变的丑恶而又狰狞。
那是炉火燃烧了他的骨头，扭曲了他的脸骨，彻底影响了他的相貌。
张雷此刻微微扭过头去，看向了一旁的玻璃，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脸。
通红，扭曲，狰狞，犹如地狱之中的恶鬼。
世界上似乎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加丑陋的人了。
张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然后道：“我没事，只是骨头变形了而已，不算什么大事，所以现在的我这是成功找到新的平衡了？杨间呢，他去哪了。”
四周一扫。
却不见杨间的身影。
“杨间之前就离开了，他还留下了一句话，说是你以后如果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可以去大昌市。”张展说道。
张雷目光动了动：“我的确很想做他的队友，只可惜有些时候身不由己，我走了，这座城市就没有合格的负责人了……如果之前高明没死的话，我会辞职离开这里。”
说着，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身上焦黑的死皮尽数脱落。
通红，怪异的身躯，让人感到畏惧。
从地狱之中爬上来的张雷似乎真的已经变成了恶鬼了，和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出奇的好。
厉鬼的复苏，灵异的侵蚀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灵异力量还在。
只是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两个助理见到这样的张雷都感觉畏惧。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六点前的答复
时间还早。
距离最后答复王小明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这最后的两个小时杨间哪里也没有去，只是找了一栋高楼，站在楼顶上，吹着凛冽的高楼风，安静的思考着。
他要最后一次衡量利弊，是否要答应王小明成为这个执法队长。
“总部要的并不是真的需要一个执法队长，他要的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可以出面，将其余的队长组织统一起来，防止出现这种无法征调的情况发生，而目前这个形势，总部能拿出来的东西也很有限，价码小了不行，大了也不行，同样的这个执法队长地位低了不行，高了也不行。”
“所以王小明就很干脆的将所有的选择权交出去，由当上执法队长的人决定这个执法队长的地位和利益的高低。”
“他看中了我，是因为我的野心不大，实力也有，同时也可以先行试水，否则卫景，李军，曹洋他们三个人肯定有一个会比我更适合。”
杨间在仔细分析，再次揣摩起了王小明的心思。
“按照我目前的这种行事风格和状态，总部让我成为执法队长之后有信心维持现有的局面，同时又具备征调其他队长的能力，而付出的只是一个名号，以及一些可以承受的代价。”
“因此，就算是我真的答应了成为执法队长，接下来做主的依旧是总部，或许总部会有向我退让的情况发生，但时间一长，出现了新的人取代我，那么这个情况就会被扭转。”
杨间脑海里出现了各种思维碰撞，产生出了各种的猜测。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执法队长可以当，但是利益和义务得缩减，缩减到能满足一个人的需求就行了，同样的，权利也要削减，削减到杨间可以轻松承受的范围。
绝对不能为了一张大饼就把自己给困进去。
权利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会让人疲于奔命，最后因此而死。
杨间是驭鬼者，本质是生存，而不是要那虚无缥缈的权利。
想到这里。
心中之前的纠结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他抛开了一些常人的思维，将金钱，权利这些东西淡化，只思考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生存。
只有将生存放在第一去思考，杨间才能活的更长。
所以。
杨间心中得到了答案。
略微低头看了看已经亮起了灯的城市。
依旧繁华璀璨。
站在这里吹了许久的风，但是带着寒意的风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因为他的身体比这风更冷。
下一刻。
杨间消失在了这栋大厦的顶楼。
既然有了答案那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拖到六点钟了，他现在就可以给王小明答复。
与此同时。
总部内。
王小明在病房内输完液，睡了一觉之后状态略微有所恢复。
他不想将仅剩的一些时间在病床上耗掉，所以他不顾医护人员的反对，挣扎的坐着轮离开了病房。
他找到了沈良。
沈良是一位主管，协助曹延华管理着总部大大小小的事情。
“王教授，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病房里休息，不应该随意的走动。”
沈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劝说着王小明。
“我活不了多久了，耗在病床上只是浪费时间，说说看，这几个小时内杨间做了什么事情？”王小明询问道。
沈良道：“他去了市外的一个县城里，估计是去找赵开明的女儿赵小雅了，那个孩子之前高明有关注，现在高明不在了，估计杨间也不放心一个被厉鬼盯上的小女孩在外面呆着，多半是要带回大昌市。”
“愿望贴纸的那件事情么？”
王小明点了点头：“应该还不止这些吧。”
“他回了一趟别墅，估计是见他的老同学苗小善了，不过苗小善和她的同学刘紫正在逛街，两人并未有碰面。”沈良道。
他虽然没有追踪杨间，可是对于杨间这几个关注的地方都会有留意，只要杨间出现，附近的工作人员就会立刻传回来消息。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王小明摇了摇头道。
沈良道：“他最后是去见张雷了，从张雷的助理那边得到的最新消息，张雷在杨间的帮助下驾驭了新的灵异力量，达到了某种平衡。”
“张雷的鬼很特殊，可以吞掉其他的灵异，甚至是厉鬼，我研究过他一阵子，正是因为这个特性才导致张雷一直没办法驾驭新的鬼获取平衡，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杨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张雷的鬼恢复平衡，阻止其厉鬼复苏。”王小明说道。
对于这个特殊的驭鬼者他是很有印象，而且印象深刻。
沈良说道：“这个我也不得而知，最新的信息还需要一点时间传回来……”
“你想知道，不如干脆直接问我吧，我会告诉你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杨间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周围。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但很快却又恢复到了工作状态。
沈良道：“杨间，别误会，我这不是有意调查你，只是需要了解各地发生的灵异事件而已。”
“没关系，知道越多的人往往死的越快，你看王小明就快死了，灵异是一种诅咒，靠的太近的人没有好下场。”
下一刻，室内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一下。
等到恢复正常。
杨间却已经突兀的站在了不远处。
“说的对，靠灵异太近的人总会遭遇不详，这或许真是一份诅咒也说不定。”
王小明说道：“你来早了，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一小时四十分。”
“想清楚了自然就来了，我说了会在六点之前给你答复，现在提早一点难道不好么？最起码可以留下一个小时给你打针吃药。”
杨间面无表情道。
王小明目光平静道：“那么你的答案呢？是拒绝，还是答应？”
“你总喜欢在选择上做陷阱，我为什么要拒绝，又为什么要答应，我就不能有第三个选择么？你想让我按你的思路走，可惜我有自己的见解，你的那一套过时了。”杨间说道。
王小明微微一笑：“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我只拿我应得的那一份就够了，总部以后做出什么决定，想干什么，我不管。”杨间说道。
“可以，总部最看重的也不是这些，权利和义务就摆在那里，你想要就去拿，不想要就丢那里就行了，总部这么多人，愿意接手的人很多，我说过你的选择是自由的，没什么可以约束你的。”
“但是不被约束的人只能允许有你一个，你得去约束其他人。”
王小明缓缓的开口道。
“只在必要的时候。”杨间道。
“当然。只在必要的时候。”
王小明肯定道：“你有三天时间召集队长，参加会议，事情成功之后，总部的所有灵异物品归你调用。”
“调用？你说话很谨慎啊。”杨间说道。
这说明杨间只有调用权，没有占有权，但是调用多久却是由杨间说了算，你愿意的话全部拿走也没关系，但是相应的你得有能与之对应的价值。
王小明没有回答：“队长的资料档案会发在你的手机上，另外执法队长的权利从这一刻生效，一切由你说了算。”
“就只有这样？不签个字，按个手印什么的？”杨间说道。
“几张废纸有用么？”
王小明说道：“口头承诺就足够了，曹延华绝对不敢出尔反尔，除非他想当叛徒，就算是他辞职了，新的副部长也绝对会继续履行这条约定，总部已经拿不出制约所有队长的人了，所以在你点头的那一刻，我们的利益就是一致的。”
“总部就真的没什么隐藏的力量？”
杨间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
王小明摇头一笑：“灵异变化太快了，总部才成立多久，能做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你觉得现如今顶尖的驭鬼者还会服从总部的命令么？”
“没有哪个顶尖的驭鬼者愿意受总部管辖了，不过这是必然的现象，当个体的能力达到了一个高度的时候，普通人制定的规矩也就不存在了。”
杨间不再多问：“我要去仓库看看。”
“我身体不舒服，让沈良陪你去吧。”
王小明道：“相信你需求的东西是不会让你失望的，也许你还能发现什么惊喜也说不定。”
“沈良，带路。”杨间说道。
“杨队，这边请。”
沈良放下所有的工作，立刻为杨间带路前往总部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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