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嘭”的一声,随着江岐的摔倒,让燕南歌在刹那间红了眼。 正在和江岐山打斗的燕南歌,如同被逼到绝境的猛兽,发掘出了他所有的潜力,他杀红了眼,终于在这时,给了江岐山几乎致命的一掌。 江岐山从空中重重的落在地上。 一口鲜血猛地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躺在地上,喘息着,却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而江家的其他人,眼看着这一幕,就如同置身地狱似的,个个都脸色发白。 “阿野,阿野,你起来……阿野。” 燕南歌回到江野的身边,低声缱绻的唤着江野的名字,他华艳绝美的五官,染上浓厚的悲哀和担忧。 和刚才那服锋芒毕露的模样,截然相反。 江野没了力气,只能倒在地上,他吃力的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燕南歌,声音轻得仿佛一吹就散。 “燕南歌……” 还好,还好江野还能说话。 燕南歌把江野扶起来,他抱着江野,“阿野,你看,江岐山被本尊打趴在地上了……开心吗,阿野?” 江野薄薄的唇瓣动了动,他想说话,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精致漂亮的眼睛,此刻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就如同江南烟雨的天,朦朦胧胧,如水中月。 漂亮,却凄凉。 病来如山倒,江野被这具糟糕脆弱的身体,逼得快要疯了。 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倒下。 燕南歌看出了江野的挣扎和为难,他紧紧抱着他,眼眶红红的,没有一点大魔头的样子,反而比世间男儿每一个都来的深情似的。 “你不用说话,爷可以懂你的意思……” 江野最在乎的,最想要的,他一直都知道。 一袭红衣的燕南歌再次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江岐山,声音冷得如同地狱修罗,满是嗜血的成分, “江岐山,你的两个儿子,全部死在江野和本宫的手下。一个身首异处,一个被断手筋脚筋,割舌凌迟——” “除了你的儿子,你苦心经营的江家一门,今日也会被本宫血祭……” 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是剜在江岐山的心口。 江岐山的一切,全都毁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江岐山却还在放狠话,“燕南歌,你以为你替江野报了仇,就可以脱身而出吗?你是在与全武林为敌,武林正派是不会放过你的!” 对上江岐山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燕南歌的嗓音掷地有声,“本宫早就与你们为敌了,你以为本宫会怕?” “我就在这,想杀我的人尽管来!” 尸山血海中,红衣风华绝代却杀气腾腾。 燕南歌睥睨着一切,神色中无一丝惧怕,他忽的笑了,嘲讽至极,“什么狗屁的武林正派,荒唐!” 恶人领头,而他的阿野,却受了十年委屈。 这就是所谓的正派。 下一瞬,燕南歌似乎是不愿再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亦或者不想再面对这些荒唐的人,他用手中一柄长剑,贯穿了江岐山的身体。 好不容易,刚站起来的江岐山,却被燕南歌这样刺了一剑。 江岐山的眼睛瞬间鼓成了铜铃似的大小,脸上除了血迹以外的皮肤,苍白到极致。几乎是在瞬间,他便没了气息。 而与此同时,可笑的是,江岐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自然而然的,跪在了地上。 如同赎罪一般的,死了的江岐山跪在地上,面向江野的位置。 胸膛处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掉落。 江野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岐山,心底终于恢复了一片空旷的宁静。 就好像,这就是他的终点。 他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 看到那些伤害过娘亲的人,伤害过自己的人,一一惨死在他的面前。 任务完成,他就要走了。 生命如同液体一样,一点点的流逝,江野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正在脱离于这具身体。 “江野,你给我睁开眼睛!!” 燕南歌捧着江野的脸,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声音,他死死的盯着江野,“爷替你报仇,你就得回报我。你不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走了……” 这是他在这世界上,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他那么的想获得他,占有他,可是他才刚离这个男人近了一点儿,这人就要走了。 就像是天上月,镜中花,仿佛触手可及,却其实永远也无法真正的拥有。 这样遥远的不可及,这样无能为力的无奈,让一向霸道强硬惯了的无心宫宫主,红着眼睛,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晶莹泪珠。 怀里的人,体温在一点点降低。 江野的眼睛眯着,只剩下一条狭长的缝,他脆弱得仿佛已经不存在,但唇角却还是挂着笑的。 “燕南歌……” 男人缓缓抬起手,抚摸着燕南歌的眉眼,他傻傻的笑着,声音很轻,“谢谢你……” “我总觉得,我认识你很久了……” “我以后还会遇到你的吧……” 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背景,他一定曾经遇到过燕南歌。 并且在以后,他还会遇到。 江野无比坚定的这么认为,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坚定来自于哪里。但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他却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和燕南歌的那份羁绊。 仿佛是宿命一样的羁绊。 意识越来越模糊,江野抚摸着燕南歌的那只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在生命消逝的最后几秒里,江野遵从本心,对燕南歌说出了一句话。 明明是曾经最想要听到的话,可燕南歌却在这一秒,泪流满面。 原来无人匹敌,主宰江湖的魔教教主,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燕南歌看着怀里的人闭上眼睛,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一个下着绵绵细雨的午后,江家上百人满门被灭。 无心宫宫主抱着一具冰凉的尸体,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传闻那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燕南歌,一身红衣比血还要红,如杜鹃泣血,悲痛至极。 此后,无心宫再也没有传出过任何消息。 —— 朦朦胧胧中,江野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 空间里什么都没有,荒凉得可怜。 江野低下头,用手戳了戳自己,可是奇怪的是,他的手指竟然没有穿过自己的身体。 而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体温,以及触感。 他不是死了么? 就在这时,空间里,江野的脚边冒出了一朵小雏菊。 洁白的花瓣,明黄的花蕊,根身细长得如同一根线。简单的构造,一眼看上去纯洁无比,在白茫茫的空间里,尤其的和谐。 忽然,纯洁漂亮的小雏菊,竟然发出了一道兴奋的声音—— 【宿主,你回来啦!!】 伴随着小雏菊系统的出现,属于江野的那些记忆,忽然如海啸一般袭来。江野在刹那间,便想起了之前的每一个位面,每一份记忆。 空间里的江野,如同被注入灵魂的木偶,表情忽然的鲜活起来。 燕南歌…… 江野恢复记忆的第一反应,就是燕南歌如何了? “小雏菊,你可以想办法带我回去吗?我不能死!” 他还没有给燕南歌一个交代。 他给没有和燕南歌好好的度过一天真正伴侣上的生活。 这对燕南歌太不公平了! 小雏菊看着自己的宿主这样着急,急忙安抚道,【宿主你放心……这次的事都怪我。如果不是系统失误,宿主你也就不会失去记忆了。】 【为了弥补宿主,哪怕是违规,本统子也一定会让宿主复活的!】 小雏菊十足的通情达理。 江野知道自己和燕南歌还能有未来,忍住了热泪盈眶的冲动,低头去扯小雏菊的花瓣。 “快把我送回去,你要是晚一分钟,我就扯你一片花瓣,直到把你扯秃头。” 小雏菊被吓得随风飘摇,瑟瑟发抖。 立马给江野安排了复活。 虽然如此,可是燕南歌那个时空的时间,还是无法挽回的,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月。 知道这个消息的江野,心底五味杂陈。 一个人死了半个月,一般人都会把尸体给直接埋了吧。 一想到自己哪怕能复活,可是也要从棺材里爬出去,江野就觉得痛苦。 而且,就算他能从棺材里爬出去,可是他的身体,也应该腐败到不能看的地步了,恐怕还会有虫子在自己的骨头上爬。 【……宿主,你到底是要不要回去了?】 江野一咬牙,“肯定要回去啊!” 因为他对那个人可是真爱。 真爱就是哪怕很有可能要从棺材里爬出去,身体也已经可能烂得不成样子,很可能会被当做怪物,但我还是会义无反顾想要来见你。 小雏菊:“……”这是我搞不懂的浪漫。 —— 无心宫的地下。 一处空旷幽闭的房间。 这是江野死后,燕南歌专门为那个人打造的地方。 地下的温度更低,更适合已经死了的江野。 阴冷潮湿的房间里,中央处摆放着一口水晶棺,水晶棺中是一具毫无损坏,保存得完整而干净的尸体。 那人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神情祥和安静,薄薄的唇瓣紧抿着,哪怕一动不动,也如同天上谪仙一样好看。 这个房间里,明明是寻常人受不了的寒冷,但是,却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守在水晶棺的旁边。 “阿野,今天也要给你换衣服……” “你想穿什么颜色的,嗯?” 燕南歌温柔的看着水晶棺材里的尸体,唇角是一抹病态深情的笑,仿佛全然不知这人已经死了似的,自顾自的问, “红色的怎么样?和我凑一对,像成亲……” 想了想,燕南歌又犹豫着,自言自语,“算了,阿野肯定是想穿白色的,你穿白色更好看……” 被变态病娇的教主大人爱上以后(20) 燕南歌痴痴的说着,说完过后,他又亲自把江野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 江野已经死了整整半个月了。 虽然薛燚给江野服下了一颗药丸,可以让江野的肉身不要腐烂,但江野的身体却还是冷冰冰的。 身上也有一些丑陋的尸斑。 薛燚说,那颗药虽然神奇,但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等三个月以后,江野的身体该烂的烂,该坏的坏,到时候不入土也不行了。 可燕南歌却仿佛全然听不进去似的。 这段时间以来,几乎天天待在这地下的房间里,待在这阴冷得正常人无法待下去的地方,没日没夜的守在江野的身边。 甚至会每天都给江野换衣服。 要疯了! 薛燚是这么觉得的,宫主早晚有一日会疯。 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等江野入土以后,宫主也跟着入土。 薛燚也没想办法,他除了每天来给燕南歌送东西以外,燕南歌根本不允许他多待,更不会听进去他的话。 “阿野,你什么时候同我成亲?” 燕南歌一边替江野穿衣服,一边笑着问了出来。 回应他的,依旧是死一样的沉静。 可早已习惯如此的燕南歌,却还是能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他的手指滑过江野冰冷的肌肤,低声道, “你不好意思啊……” “也对,你这人脸皮最薄了,要你成亲,你肯定是不好意思的……” 江野的灵魂刚进入身体,就依稀听到了耳边传来男人沙哑幽凉的嗓音。 成亲? 水晶棺里的那具尸体,身上本来有着一些淡淡的尸斑,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那些痕迹忽然神奇的消失了。 而江野身体的温度,也在逐渐恢复。 正在给江野换裤子的燕南歌,动作忽的僵住。 这时,另一道熟悉却陌生的声音,忽然从身下传了过来。 “谁说……咳咳,谁说我不好意思和你成亲的?” 燕南歌的双眸倏忽间红了,他惊愕的抬起眼睫,朝着那人的脸望过去。 不是幻觉。 江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薄削的唇角漾着一抹浅淡的笑。 如初雪消融,万物盛开。 用了好一会儿,燕南歌似乎才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江野……” 燕南歌把脑袋埋在了江野胸口,屏气凝神的去听江野的心跳。 咚咚咚,一声又一声。 除了心跳外,江野的胸腔内,还响起了呵呵呵的笑声。 “燕宫主,你可真是傻得很啊,都这样了,你还以为有假?” 说完,江野抬手,重重的捏了一把燕南歌的脸颊,挑眉看着男人,“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燕南歌呆愣惊讶的脸上,在这一刻,后知后觉的弯起了唇角。这是江野第一次看燕南歌笑得这么傻。 “你回来了……” 男人傻傻的说着。 江野正哭笑不得间,忽然,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这特么也太冷了吧。 尤其是他的腿! 【当然了,因为宿主你没有穿裤子。】 在小雏菊的热心提醒下,江野猛地从棺材里坐起来,朝着自己的双腿看过去。 这腿又长又直又白,极具观赏性和美感。 可问题是! “怎么没穿裤子?” 江野反应过来,他猛地瞪向燕南歌,恼羞成怒的骂道,“燕南歌!怎么连老子死了你都不放过?!” 死人的豆.腐都不放过,这特么禽兽啊! 这是要奸尸还是咋滴?竟然连裤子都给扒下来了! …… 自从江野从地下棺材里出去以后,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冤枉燕南歌。 毕竟他当时也想象不到,这世界上还有人会给死人天天换衣服。 江野无奈的背靠在大床上。 这是燕南歌的那张大床,要多豪华就有多豪华,铺着貂皮,床头还摆放着明晃晃的夜明珠,这待遇简直比皇上还要好。 正在江野百无聊赖之际,薛燚从门外走了进来。 “拜见宫主夫人。” 薛燚低着头,拱手行礼。 江野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什么宫主夫人?燕南歌那家伙又搞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薛燚也很是无赖,“宫主他就是这样要求的,实在没办法。不仅是我,无心宫所有的人都被要求见着你的面,就要称呼你为宫主夫人。” 燕南歌现在,完全就是个极端的形式主义者。 也不知道他计较这些干嘛。 江野无奈的摇摇头,片刻后他嘴角抽了抽,说道,“不对啊。如果这样的话,无心宫的人见着我的时候,怎么就知道我是……” 很不情愿的,江野说出那四个字,“宫主夫人。” 燕南歌要求江野出门之时,脸上必须佩戴面具,不允许他的长相被别人看到。 美名其曰,他会吃醋。 其实就是占有欲强烈而已。 “你不是戴面具的么?只要遇见戴面具的人,就知道是宫主夫人你了。” 江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偌大的无心宫,也不可能就我一个人戴面具吧。万一有的人长的丑或者什么的,也佩戴面具……” “宫主已经下令,其他人不准佩戴面具了。” 薛燚的表情又是想笑又是同情。 “你是不知道,我们无心宫刚好有个人,因为脸上有好几道疤,相貌过于丑陋,为了遮掩相貌故意戴了面具。” “就因为宫主下的命令,那人不得不摘下面具,这几天都闷在房间里不敢出去见人了。” 江野:感觉自己浑身是罪。 【尤其是太招人喜欢的罪。】 小雏菊的嘴怪甜的,江野沉重的心情都忍不住好了起来。 他抬起手,揉了揉怀里的那只猫。 重新寄生在小狐狸身上的小雏菊,享受的抬起了下巴,求江野继续给他撸。 “你还是小心点吧,宫主他心理有点问题,恐怕连一只猫的醋都会吃。“ 薛燚见江野对小狐狸如此好,忍不住提醒道。 “没事。燕南歌他自己不都是很喜欢小狐狸的么,怎么可能会吃小狐狸的醋?” 说着,江野挺起了胸膛,趾高气昂的道, “再说了,他吃醋就吃醋,难道我还会怕他不是?” 正在薛燚和江野说话间,忽然一道鲜红色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江野趾高气扬的模样瞬间萎了。 不仅如此,他还往被子里缩了缩,躺在床上,一副病弱可怜的样子。 【宿主你可真会来戏!】小统子忍不住开启了夸夸夸模式,现在说什么都是在夸江野。 “你怎么在这里?” 燕南歌看了一眼江野过后,才抬起眼眸,看着薛燚,风流华丽的绝美双眸中,毫不遮掩的划过一丝嫌弃。 薛燚捏了一把冷汗,毕恭毕敬回复道,“属下是奉宫主的命,每日来给宫主夫人检查身体。” 自从江野从棺材里死而复生过后,燕南歌一直担心江野的身体,便叫薛燚每天都来给江野检查身体,确保江野身体是真的无碍。 燕南歌不悦的蹙起眉头,“那可检查出了什么问题?” 薛燚,“……没,没有。” 江野的身体神奇得很,死而复活也就罢了,竟然还毫无问题。 “既然你都检查出没有问题了,那你还用得着天天来?” 燕南歌那危险阴沉的语调,仿佛可以吃人不吐骨头似的。 薛燚欲哭无泪。 这特么不是宫主你让我天天来的么? 燕南歌嫌弃的看了一眼薛燚,“以后不用来了,本宫不想再看到你和阿野独处。碍眼得很。” 薛燚表示他真的好难。 “是,属下听令。”他还不想天天来呢! 应完燕南歌的话,薛燚就告退,从宫殿里退了出去。 …… 殿里之剩下江野和燕南歌以后,燕南歌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 他坐在床边,替江野把他脸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你……你刚才出去干嘛了?” 江野抬起头来,看着燕南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不解。 这段时间以来,燕南歌时不时都会离开他一两个时辰,可是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他去做什么了。 燕南歌唇角扬起,他俯下身,直勾勾的盯着身下的江野,一双凤眸上扬出魅惑性感的弧度,他声音磁性暗哑, “亲爷一口,爷就告诉你。” 江野嘴角抽搐了下。 “……当我没问。” 燕南歌瞬间拉下脸来,他抵了抵牙,一口咬上了江野修长白嫩的颈脖,用牙齿厮磨着江野脆弱敏感的地方。 “阿野,你可真没良心。” 因为燕南歌离自己很近,江野嗅了嗅,很轻易的就从燕南歌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聪明如斯,江野很快反应过来,燕南歌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寻仇的?” 燕南歌灭了江家一门,踩着江家那么多人的尸体走出来,武林正派的人肯定不会放过燕南歌的。 燕南歌厮磨着江野脖子上的脆弱,忍不住把牙齿下移,咬上江野的锁骨。 他低低应道,“嗯。” “那些人前来讨债,不自量力。” 虽然燕南歌这么说,但毕竟那些人人多势众,江野忍不住有些担心。 “你有没有受伤?” 就算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不会受伤的。 燕南歌亲吻江野身上的动作忽然顿了顿,男人缓缓的抬起头来,漆黑幽邃的瞳仁盯着他,唇瓣轻启,“有。” 江野的心在一瞬间重重提了起来。 “哪里?” 男人抓住江野的手。 江野不解的看着身上的燕南歌。 燕南歌握着江野的手,缓缓放在了他的某个部位,紧紧压住。 声音说不出的性感沙哑,“这儿好像坏了。” “阿野要不要试试看?” 江野的脸刹那间开始发烫,他指尖缩了缩。 没有拒绝。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