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宴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冲凉。 他心尖像烧着一团无名又燥热的火。 身体是冰的,胸腔肺腑却是灼热的。 灼热到即便是再刺骨的水也压不下雄赳气昂的命骨。 宴旻皱眉,又合上了眼,到底还是靠在冰凉的墙面上,认命的握住了命骨。 … 宴旻自诩也算是君子,不会趁人之危,万事先礼貌口头说服,不行再利用强制手段。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终有一天,他居然也能做这种卑劣的事—— 趁着夜深人静,他踏入了栗软房间,手抚摸着栗软的脸。 他就像是中了一种名叫栗软的毒。 失眠又心下躁动。 直到真正触碰到栗软,宴旻的心才堪堪平静下来。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宴旻看着栗软甜美乖巧的睡颜,止不住的失神,抚摸着他眉眼的手,也缓缓向下,触碰到那饱满又柔软的唇。 也不知道栗软梦到了什么,竟忽然张开了嘴,就将唇边的异物含了起来,温润的舌尖还品尝般的舔了舔。 宴旻指尖一烫,浑身都骤然僵硬。 他不清楚浑身的澎湃热烈情感从何而来,只觉得自己现在罕见的狼狈。 指尖汇聚着酥麻电流,能让浑身都猛然失控。 薄冷的唇抿的紧,宴旻恍然起身,落荒而逃。 … 人会对小宠物产生欲 望吗? 人会被赏心悦目的花瓶情 欲深深吗? 直到这一刻,宴旻才惊觉,自己从一开始就接受了栗软。 把他当成未婚妻,当成所有物,当成能交融的配偶。 … 宴家的床很软,睡着很舒服。 但栗软不敢赖床,七点还是乖乖起床洗漱。 下了楼,阿姨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是广式早茶,清香美味。 宴旻身穿黑色西装,眉眼冷峻,气势凛然,他看见栗软,对他点头,“过来吃早餐。” 虽然很想离很高冷很威严的宴旻远远的,但怕昨晚的事重演,小白兔栗软还是挪到了宴旻身边的座位。 然后接受宴旻的投喂。 栗软心里痒痒的,他好想知道宴旻什么时候送自己回学院,但不敢那么直白的问出口,只能拐弯抹角的过问。 “旻哥一会儿要出门吗?” “嗯,上午有很重要的会议。” 栗软眼眸水汪汪的看着宴旻:“好巧,我也有很重要的事呢,我想回学院的画室作画。” 他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吧! 说完,紧紧的盯着宴旻看。 宴旻俊逸的眉梢微微一挑,好似没听懂他的弦外音,又好像听懂了,却根本不愿意放人。 “哦,是么?我会让慕叔将画具准备好,你不用着急。” 问题是画具的事吗?是他想回学院。 栗软抿着嘴巴,捏着宴旻衣角,委委屈屈:“可你说好……”会送我回学院的啊。 完整的话没说完,就被宴旻的一通电话打断。 等宴旻打完,透冷的目光落在栗软身上时,栗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消失了。 “你要说什么。” 栗软无力的摇头,“没什么。” 宴旻似有些得逞意味的掀唇微笑了下,“乖,留在家里,等我回来。” 栗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顺从点头。 … 慕叔的效率很快,不出半小时,就送来了颜料画具。 “您可以去花园作画,不会有人打扰您。” 栗软手机没电关机了,暂时只能留在这里等宴旻。 索性就随遇而安,在花园处挑了个阴凉处,支起画架作画。 宴家的花园盛开着很多不同样式的娇美的花,还开凿了人工湖,中式风格的小凉亭,除了鹅卵石小道外,其余地方都铺满了松软的草坪。 栗软脱掉鞋子也不会扎脚,踩在上面很舒服。 而慕叔说了不会有人打扰,便真的不会有人来吵栗软。 期间除了女佣送过一次新榨好的冰凉果汁外,就再没有人的声音。 栗软眯了眯眸,非常的惬意。 他画了一上午,到最后一笔的时候,他不小心就打翻了颜料盒,油画的颜料沾了一身。 虽然颜料没有难闻刺鼻气味,透着茉莉花香,但栗软还是尽快的回别墅洗了澡。 洗完澡后,问题来了,栗软在这里并没有多余的衣服。 弄脏的衣服就算立刻清洗,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干。 栗软很苦恼的咬着下唇。 他所在的次卧也有个衣柜,不过衣柜里装着的自然都是宴旻的衣服。 几件宽大的白衬衫被熨的毫无褶皱。 栗软眼眸微闪,打起了它们的主意。 自己总不能一直裸 露着身体。 而且宴旻是工作狂,肯定要很晚才会回来。 自己偷穿一件他的衬衫,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栗软说服了自己,将衬衫套在自己身上。 宴旻单看着也很瘦削,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这点从栗软身上就能体现。 单是一件白衬衫,就能当“连衣裙”穿了,下摆能堪堪遮住栗软的腿根。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那玉色笔直的双腿完全袒露在外,透着润色玉泽。 栗软毫无所觉自己此时有多诱人,穿好衬衫便再次回到了作画处。 … 若是以往,工作狂的宴旻会在公司待到晚上。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别墅里藏了娇。 藏的娇是能让他将工作置之一旁的地步。 于是,宴旻看着腕表,卡着点下了班,飚速度很快回了宴家庄园。 初秋仍是弥留些夏日的燥热。 宴旻扯了扯领带,将西装脱掉交到女佣手上,“栗软呢?” “栗少爷在花园作画,需要叫他过来吗?” 宴旻薄唇微抿,想了一秒,“不用了。” 他忽然对作画的小未婚妻起了些兴趣,决定亲自过去。 绕过浓萃的绿植,在灿丽的金阳下,于盛开的锦簇花卉中,他一眼看到了偷穿他白衬衫、像是精灵的少年。 他的白衬衫对栗软来说到底太宽大,身前精致的象牙白的锁骨都露了一大片,衣摆也只能堪堪包裹住挺翘的浑圆,动作稍微大点,就能泄露衣摆下的无边春色。 但正是这样的半遮半掩,才更能产生蛊惑撩人的美感。 宴旻瞳色幽深的看着,觉得此时的栗软特别像是被他圈养的美人雀。 他不用经历世间百态,不用忧虑人生疾苦,只需要对着主人笑笑,天真又媚态的给主人享用,就能轻易获得无边宠爱锦衣玉食。 宴旻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下流,只觉得合该是这样。 他眉目矜冷一如往常的向着栗软走近。 因为刻意的收敛脚步,直到宴旻走到身边,从后背环住自己的腰,栗软惊呼一声,才发觉他的到来。 脚尖隐隐离地使得栗软有些缺乏安全感的向后搂住宴旻的脖颈,他珠白细腻的肌肤迅速浮现薄薄的粉晕,像是刚冰镇过的樱桃果冻。栗软轻咬下唇,有些羞赧匆慌的笑了下:“旻哥,你怎么回来啦?” 宴旻舔了舔发酸发胀的尖牙,那精致俏丽的腺体就娇生生的置在他眼前,仿佛在引诱着他去咬上一口。 他眼眸晦涩的眯了眯。 “下班了。” 下班自然要回来。 这算是解释。 宴旻微掀着唇,又神情微妙的笑了笑,“倒是你,为什么要偷穿我的衬衫?呵,就那么喜欢?” 栗软在那优美又隐隐促狭的声线中脸颊更红了。 “不是,旻哥,你听我解释……” “我不小心将衣服弄脏了,所以才……” 但宴旻是个会听栗软解释的人吗?显然不是。 没等栗软将话说完,他就以公主抱的姿势将栗软搂在怀里。 失重感更强烈,栗软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了。 只能抬着巴掌大的小脸,委屈又坚定的为自己解释。 “我的衣服真的弄脏了,不信你看!” 栗软指着晾衣架刚洗好的衣服,指给宴旻看。 “我又没有其他换洗的衣服,所以才偷穿了你的衣服。” 宴旻挑眉,将人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只见他随意拨开某个角落衣橱,里面全都是符合栗软尺寸的衣服。 栗软顿时呆住了。 等等,之前也有衣服在吗? 栗软迎着宴旻戏谑的目光脸色发烫,完了完了,这下不是谎言也一定被当成是在说谎了。 不穿正经衣服,只套着主人家的白衬衫来回走动,怎么看都很变 态吧? 栗软羞耻极了,恨不得钻进地板的缝隙里。 “旻哥,”栗软声音弱弱道,“相信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衣柜有我的衣服。” “是真的没看到吗?”宴旻低低笑了声,“还是说衣柜里那么多衣服,你只能看到我穿过的衬衫?” “…真的没看到。”栗软羞窘的都不自禁用上了撒娇的手段。 索性被宴旻一直抱着挣脱不开,他干脆就用脸颊蹭了蹭宴旻的颈侧。 宴旻的气息猛然间幽长深沉了许些。 这个距离。 他几乎微微低头,就能用舌尖将小巧的腺体含在嘴里。 腺体似感觉到他微烫的目光,就像是栗软这个人,娇生生又鼓足勇气面对着他。 宴旻唇角微勾。 “嗯……” 后颈像是被温热的东西碰了下。 酥麻的感觉让栗软不自禁的轻吟一声。 “旻哥?” 宴旻气定神闲的“嗯”了一声,“我相信你了,” 栗软刚要松口气露出高兴的笑,下一秒,耳边便传来低磁悦耳的声音。 “小变 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