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件插曲,江延还呆呆愣在原地,路过的人看见他道,“小江,愣着干嘛啊,快去把身上的味道处理处理啊,这Omega信息素的他妈薰衣草味的,够呛!” 江延这才反应过来,把自己关到厕所里,拼命洗手,并且往自己身上喷阻隔剂,想要把味道驱赶走。 薰衣草……但是他一点也闻不见…… 如果要是被陈尹年知晓,不管情况如何,他都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江延想起安德烈,他有些后怕,撩起水就往自己脸上冲。 一直到前襟几乎湿透,江延薅起自己的衣服使劲闻了一下,还是什么味道都闻不见,他没敢再穿上那个外套。 等他从卫生间走出来,也该下班了。 江延瘫倒在工位上,偌大的办公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看着天花板神游着,如果可以,他情愿住在公司……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江延再也无法逃避,慢吞吞地拿起手机,对面的声音传来,“延延,你还在公司吗?” 听着陈尹年的声音,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吞咽了一下回答: “……嗯” 前些天,他是不想回去,而今天他是害怕。 “延延每天都在加班。”陈尹年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好像还带着嗔怪,好像是在埋怨丈夫不回家的妇人,“每次回家都空荡荡的——” 听到这里江延心下一惊,忙不迭抱住手机解释,证明自己,生怕丢了这仅存的工作,“是,是我自己愿意的!” 话落,对面没有声音。 好久,那边才传来,“没有怪你,那延延想我了吗?” “想,想了……”江延心惊胆战,抿了抿嘴,磕磕碰碰回答。 那边传来低沉的笑声,带着Alpha独有的声音,十分蛊惑,“等着,我去接你。” 在陈尹年过来的时间里,江延又把阻隔剂在身上喷了一遍,如果时间来得及,他几乎都想去洗浴中心洗个澡了。 由于他无法闻见信息素,站在公司大门口等待时,也一直惴惴不安。 没多时,一辆颇为低调的黑色长车,停在了不远处。 江延抑制住想要逃离的脚步,朝那边走去。 车门被打开,露出陈尹年那张颇为张扬的脸,看见他没有穿着外套,一把就将他拽到了车上,“怎么站在风口,还不穿外套——” 江延正要张口解释,就见陈尹年拧着眉,“什么味道?” 说着还朝他肩颈附近嗅着。 江延的心脏都停了,反应过来后,忙不迭把人推开,“是,是同事买的花……薰衣草……” “是吗?”陈尹年眯起眼,瞅着他。 “是,是的!”江延说谎有些心虚,不禁放大声调来给自己壮胆。 陈尹年又不顾反对,拽着他顺着他的衣服,一直闻到他的后颈,最后停留在那里,仿佛那里存在腺体一般,流连忘返。 这个举动,瞬间让江延想起白天那个发情Omega的腺体,肿胀而又魅红,如同一个跳动的桃心。但是江延作为一个Beta,这样的腺体早已退化殆尽,跟他毫无干系。 但陈尹年却像中了蛊一般,唯独对他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Beta情有独钟。 “我还是更喜欢延延的味道。”陈尹年早已撕开他后颈的抑制贴,用唇去触碰上面的咬痕。 江延被他弄得有些痒痒,但是又不敢动,只能缩头耸肩,小声反驳他,“我,我没有味道……” 他只是一个Beta。 “延延有。”陈尹年忽然抬手,掰正了江延的脸,与他对视,一字一句—— “我的信息素就是延延的。” 他话锋一转催促着司机快些开,皱起眉,捏着江延的手也开始发力,“但是延延现在是臭的,要洗干净。” 一直到回家,江延被推到浴室,从头到脚被搓了一遍,他感觉自己的皮都有被去掉一层,但同时也在庆幸,还好陈尹年信了。 临睡前,陈尹年还是像往常一样,手脚并用把江延揽在怀里,只要他们中间出现一丝缝隙,他都会重新调整睡姿,再次拥紧江延。 对于此江延早已习惯,他被折腾得已经没有力气,在睡意昏沉之中,他听见耳边的话,“延延,要乖。” 第二天,江延早早地收拾起来,陈尹年也没有做出出格的动作,一直到早饭完毕都和往常一样,最后江延拿着公文包要推门出去,他想了想,对身后的人说了句,“我去上班了……” 说罢,他想撒腿就跑。 没想到,一出去,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紧接着陈尹年慢条斯理地走上前。 “去,去哪?” 江延不可思议地回头。 “一个惊喜。” 看着陈尹年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知觉告诉他,不会有好事发生,他下意识后退几步,“我,我还要上班。” “今天不去了,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话落,不由分说地拽住了江延的胳膊,将他带到了车上。 当车稳稳停在一个偌大的庄园门口。 江延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物,他都说不出话来,自己从小到大都在为日子抗争,而有人却住着这样大的房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尹年已经一把将他从车上拽了下来,一改以往的装作出来的温柔面具。 江延垂下眼,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人的阴晴不定。 他被陈尹年挟着肩膀,一路带到了庄园里面,周围的仆人见到陈尹年,就会停下手下的工作,“大少爷。” 陈尹年把江延带到一处别墅,迎面走来一个人,穿着西装革履,老远瞧见陈尹年,“哥!” 谁知陈尹年连看都没看他,“滚。” 江延站在陈尹年身后,他有些近视,但还是认出来了,两年前曾经见过一次,这就是陈尹年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陈尹年他爸在他妈刚死那年,就把小三和私生子接回了家。 陈旭善于识别眼色,也没恼,看见陈尹年身后的人,恍然大悟,“是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