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真相

主持人狂热的声音刚刚落下，台下就是一整骚动，来者大部分都是反克隆人主义者，对这种荒谬的活动极其热烈。 一时间，台下陷入狂热而不怀好意的海洋。 他们窃窃私语着，期待着接下来的活动。 “那么各位我们准备一下吧！拿起你们的号码牌，请做好欣赏和拍卖的准备！” 主持人话音一落，全场的的灯光便咻得暗下，昏暗的光线掺着糜烂，台上的帷幕慢慢展开，遮住了台上的风光。 “我知道你来这为了什么。” 台后休息室的席子埙抓着祁瑜的手，男孩虽然表情未有太大变化，但眼底的焦灼还是显而易见的。 祁瑜听到席子埙的话，颤了颤眼睫。 “无非就是为了那群克隆人罢了，我可以帮你.....” 席子埙的声音有些轻蔑，克隆人三个字吐出来。就像是再说另一个物种，亦或者说，看蝼蚁般。 “克隆人罢了....” “我也是克隆人，那我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个玩意对吗？” 祁瑜听不得这样的话，他脑子像是昏头了般说出这样的质问。 “不是，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别和我解释，是我的问题，我不该和你纠结这个，浪费时间。” 祁瑜打断了席子埙，他的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淡漠。 先前那抹露出的怒意像是蒸腾的雾，抓不住，片刻就消失无影了。 祁瑜抿唇刚想要说话，台上的帷幕就被拉开，刺眼的白光从巨大的聚光灯上倾泻下来，像是对罪犯的审问，没有任何的保留和尊严。 台上的一切都成了摆在众人眼里的刀俎鱼肉。 祁瑜视线上移，瞳孔猛得一缩。 只见黑色的高台，被绑上了许多的刑具，而最中间的——则被绑着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 男人身上只有薄薄一层的布料遮住关键部位，黑色的绳子将他紧紧束缚住，可能因为是克隆人的缘故，制造者赋予了他一张漂亮的脸，只是眼眸里因为粗鲁对待变得黯淡无光。 “给大家介绍一下，眼前这位的克隆人，叫一号，他是被我们在黑市所发现，他的主人虽然很疼爱他，但是很可惜，还是因为高价卖给了我们。” 主持人走到那个男人的边上，如玉般的肌肤在光的照耀下变得有了晶亮感，看起来诱惑人心。但主持人却毫不怜惜，狠狠攥住了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 男人闷哼一声，表情痛苦地抬起脸。 “而今天的惩罚很简单。” “也很有趣！” 主持人故作神秘地说着。 “都说克隆人没有感情，但我们却在一号的身上发现看一件事，他爱的他的主人。” “什么？怎么可能？” “真够刺激的，竟然敢喜欢人哈哈哈哈。” “一个小玩意罢了，被抛弃也正常。” “喜欢人类，他也配？” 台下在听到便一阵阵骚动，有的质疑，有的兴奋，有的厌恶。 但大约都是把他当做一个笑话。 刑越听着旁边人的嘲弄，他恍惚地抬起头，扫了眼台上男人痛苦的表情。 随后一切变得扭曲，台上的男人变成了祁瑜，表情痛苦地望着他。 刑越感到心脏一阵刺痛，他不敢想。要是祁瑜也被抓住这样对待会怎么样。 他会杀了所有人。 刑越牙关收得很紧，吱呀声响起，他突然觉得痛苦，和难过。 台上的主持人看着台下的一阵高呼，这让他对这样的效果非常满意。 他刻意地顿了顿，又慢悠悠地开口，“那么接下来，该给大家展示一下如何去惩罚。” 说完，主持人打开了一块通讯器，那是最新的产品，可以展现人像和声音，仿佛身临其境的仿真通讯器。 主持人点击了一下按钮。 身后的大屏幕就哗哗的扭曲了一下，紧接着一道模糊的声音传来。 “你好.....” 有些局促不安。 “你好，我是一号的主人。” 大屏幕上的人露出真面目，一个长相平庸的男人，带着黑色眼镜，看起来老实又无能。 似乎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却能引起台上被绑着的男人的激烈注意。 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他像是找不到家的流浪狗，他没办法站起来。因为黑色的绳子把他绑得很紧，将他按跪在地上，像卑微的奴隶，却还在拼命地直起身，宛如溺水的人，用身体扑腾着，看起来凄惨无助，他想要找到那个声音和那个人。 想要那个把他抛弃的人救救他，但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罢了。 “看到了吗？大家！” 主持人表情兴奋，他对台下的人张开双臂，满脸的狂热。 台下的众人也格外兴奋，有些人甚至发出了欢呼。 极致的丑陋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那群自诩慈善家的商人们对克隆人展现了极大的恶意。 卑劣到了极致。 狂热的气氛在蔓延，却暖不起祁瑜的越发冰冷的心脏，也遮不住他眼前的炼狱。 祁瑜闭了闭眼，身体都有些颤抖，他不想和人类站在对立面，但有时他真的想要毁灭很多很多。 他是同样产生感情的克隆人，是不是也是这般摇尾乞食。 失去尊严。 祁瑜眼底发红，他抬起眼，和席子埙的目光对视，他看到了席子埙眼里的担忧，却一点用的没有。 他的确不该和任何人解释这些东西，或者质问什么，他早就知道有着根深蒂固思想的人是不会听片面的解释就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他也不该因此动怒，没有必要。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救祁娅，不能在争论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祁瑜大口呼吸着，眼前发黑直到慢慢变成了正常，他再睁眼时，眼眸里一片清明。 他似乎又变成那个没有感情的克隆人。 这让席子埙感到莫大的无奈，他皱着眉，他宁愿男孩大胆地发泄出来，甚至手上沾血也无所谓。但是.....席子埙定在原地看着神情恢复冷漠的男孩。 席子埙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是多么渺小，他得承认，他对男孩的影响小的可怜，甚至只能给男孩带来怒火和伤害。 以及，他可能在男孩的眼里成了共犯，迫害克隆人群体的共犯。 他带来不了开心。 但他真的没有对祁瑜有任何的轻视。 席子埙眉眼间闪过阴霾，他对克隆人的确没有怜悯之心。不，应该这么说，他对世界上的人，除了祁瑜外，都没有怜悯。 这很正常不是吗？ 从小长在土匪窝的人，所见之景不是杀人越货的血腥，就是争名夺利的残暴。 r星是从过去就是著名的乱巢，没有任何的安稳。他必须变强才能活下来，他必须抛弃那些多愁善感的情绪才能狠下心。 如果不是那一眼，和那点好奇。 他对世界的唯一温柔是一点都没有的，如果不是眼前的男孩。 让他燃起的强烈的征服欲和被爱的渴望。 难言的欲望之海。 他可以屠杀时世间的一切，只要他张口。 席子埙抿了抿唇，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几秒后才神情自然地出声。 “你去后台，那边会给你放行。无论你要带走谁，或者救谁，甚至....” 席子埙顿了顿，“带走所有克隆人，我都支持你。” 没有什么对克隆人的偏见，或者对人类的袒护，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会给你。 “这是钥匙，去吧，前面还需要我去维持。” 席子埙拿出一把金色的钥匙，齿轮特别，不像是门的钥匙，更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去吧。” 祁瑜顿了下，接过钥匙，他抬眼看向席子埙轻声道。 “谢谢。” 祁瑜转身大步往楼下走，他推开楼下的大门，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楼下关押克隆人的地方，没消多久，就到了楼底。 长长的走道一片漆黑，只偶有几盏灯闪烁地亮着，看起来昏暗又恐怖，祁瑜喘息着，慢慢移过去。 黑色的铁门树立在楼道尽头，看起来像是吞噬人命的怪物，随时就会将人抹杀殆尽。 那道铁门前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看到祁瑜走过来，就已经从腰间掏出了枪，指着祁瑜。 “谁？” “站住，再往前，就射击了。” 祁瑜停下脚步，手指一动，金色的钥匙就展在他们的眼前。 “我要进去。”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紧接着放下枪，其中一个男人接过钥匙仔细观察后，便对边上的人点了点头，他们恭敬地弯下腰。 “请，祁先生。” 刷的一声的滴响，铁门闪过一丝红光，紧接着缓慢地打开，隐隐露出里面的真面目，微蓝的光倾泻出来，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好像没有痛苦的存在。 “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祁先生请放心进去。” 那个没有去看钥匙的男人对祁瑜这般说着，他露出笑，看起来比旁边沉默寡言的人要和蔼许多。 祁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颤了下手指，然后冷着脸走进那道铁门中。 直到铁门再次合上。 “你怎么知道他姓祁的？你认识他吗？” 那个沉默寡言的同伴疑惑出声，他看向边上的人，但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