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听错了??” “他在说什么?我听反了?他刚刚太紧张,嘴秃噜了.......” “我靠,不可能,要不我听错了,要不他说错了,不可能,胆子怎么可能这么大呢?哈哈哈哈......” “我为什么觉得他真的会这么大胆.....” “不是!他怎么敢的啊?他竟然敢和席子埙这么说话,还狂妄地让席子埙当他的奴隶?他在做梦吗?” “今天真是打开了眼界。” “是啊,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胆子这么肥,恃宠而骄吗?” 众人噤声不敢开口,只敢站在远处,装作随意喝酒般,但却没一个人交谈或者认真地喝酒,只是用悄悄然的视线不断扫视着中间的两人。 仿佛进入白热化一般的期待。 他们打量着听到这种荒谬要求的席子埙,仔细看着男人的表情,缺什么也看不出来。 只感觉男人似乎变得很沉默,还有点说不出来的..... 他们紧紧闭着嘴看着席子埙嘴角诡异上扬的角度,都感到悚然。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这恃宠而骄的小美人惹了席子埙这变态,怕是死的不会太好看。 他们一致认为男孩肯定会被席子埙掐死然后扔出去。 但下一秒,席子埙却大笑出声。 像是癫狂的疯子,男人弯着腰笑得直不起身,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在场的人都觉得骨子里一凉。 像要夺人性命的小丑般,有点吓人。 “宝贝,你真的很可爱。” 但紧接着而来的就是突然收住笑容,席子埙直起腰,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男孩面前,如一只野狼,把纤细的男孩衬得更加小巧。 男人往后顺了一把金色的宛如鎏金的发丝,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锋利的外表即使被面具遮住,但仍然像凶兽般要吞噬。 “你不愿意吗?” 祁瑜垂下眼睫,纤长的眼睫掀起,像是展翅的蝴蝶慢慢洄游,露出了仿佛掺着星光的眸子。 大厅的灯也许是昏暗的,但片刻闪过的光亮落在男孩身上,却让他秾艳昳丽的五官增添了一抹亮色,漂亮的不可方物。 明明看起来一捏就会碎,但偏偏眼底的坚韧和冷漠却让男孩看起来像高颠之云上的坚冰。 席子埙垂眸,居高临下地用晦涩的眼神描摹着男孩漂亮的五官,慢慢的呼吸有些急促。 真是..... 诱惑人心,让人可以包容他的一切任性。 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席子埙像是坠入了一片迷糊的幻梦中,脑子只有男孩的身影,小声地告诉他。 命都愿意付出,怎么会不愿意呢。 从那年遇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不可能再有第二种结局了。 从那一眼——那年的席子埙是最不相信爱情的。因为无论父母还是谁,总是不得善终的。 而且他对情欲这一块也完全没兴趣,见过的美人千千万万,没有能让他动心的。 唯一有点兴趣的就是权利和暴力。 只有那一年。 “货被劫了?” “对,对不起,我们中途会r星的时候就被人劫了。” 手下的人仓惶地说着,但说完他猛得抬起头。 “但是,但是我们知道是谁了?!是祁瑜,那个该死的克隆人!” 本抱着游戏人间,百无聊赖的席子埙,听到这个名字时,心脏却是一悸。 “祁瑜.....克隆人....” 席子埙第一次为了一个人亲自动身。然后在曙光的大楼下看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男孩。 应该称得上男孩? 或者少年? 席子埙也不知道,但他至今还记得自己打着伞像是呆愣的木头般呆呆站在楼下,怔愣地看着门里走出来的人。 黑色西装束缚着那具一看便很柔软的躯体,他的气质很冷清,像是一块寒玉,散着冰冰凉凉的气息。 那人大步走着,即使外面的雨不断地下。但黑色雨伞像是忠实的保护者,呵护着男孩。 席子埙盯着祁瑜,望眼欲穿的灼热视线像是让男孩注意到。 他看到男孩在上车之前,男孩回过身,漂亮的五官,眼角微微泛起了红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水汽,似乎是被雨滴沾染似的,而锋利冷漠的眼神直直地看向他,像是居高临下的没有感情的神。 要穿透灵魂般,让席子埙从身体到灵魂深处都忍不住颤栗着。 我想要他。 我想要他。 我想要他。 席子埙的脑子不停回荡着那句话,身体的战栗,粗喘的呼吸,还有从未有过的冲动。 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动心了。 他在那场雨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水汽散在他的身上,他回到r星后,便心神不属,连在夜晚的睡梦中,都会在一片黑沉中看到那双眼眸。 锋利又冷漠。 让他忍不住在夜晚呼吸急促,想要抚摸,想要拥抱,想要吞吃入腹。 自从那以后,席子埙就有意无意地和祁瑜有牵连,生意上总是运货时和祁瑜的运货道相撞,有时被劫货。有时劫祁瑜的货,还有时不时的挑衅。 只要引起男孩注意力的行为,他做的太多了。 但从没想过,男孩会答应他的请求。 亦或者说,成为男孩的奴隶。 席子埙抬起眼,眼底的疯癫和痴狂在肆意张扬,他深深地看了眼男孩,然后弯下身。 他终于当了自己最像当的那把黑伞,成了男孩最忠实的守护者。 “我当然愿意,我亲爱的主人。”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是你的奴隶了。 席子埙弯着腰,轻轻执起男孩的手,像骑士般在男孩的手上落下一吻。 “卧槽!!!”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假的!我眼瞎了,席子埙被谁夺舍了??” “离谱啊,席子埙真的答应了,那人到底谁啊!他凭什么啊!” “我的天,曙光外网都知道了,席子埙竟然当了别人的奴隶,他知不知道奴隶的含义啊?” “我靠,太可怕了.....” “我要相信爱情了,真够让人震惊的。” 周围人全部呆滞了,他们面无表情,只有敲字的手已经快得划出幻影了,甚至青筋直爆。 祁瑜抬起下巴,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像是向来被捧在手上的,被奉上高台的神子,居高临下地俯视所有人。 而边上的刑越死死地盯着那只被亲吻的手,眼底发红,像是被碰了逆鳞的,被触怒的凶兽。 他快要嫉妒死了。 妒火焚烧着心脏,恨不得将眼前的席子埙大卸八块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本能又在告诉他不能杀。 两种极端的情绪撕扯的神经。若不是考虑到祁瑜的计划,他必然要凶戾的发泄一通。 他感觉心脏都要爆炸了,只有大脑在告诉他冷静冷静。 只是权谋之策,小瑜只是为了得到更多消息而已,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克隆人是没有感情的,对谁都没有。 刑越生涩地挪了挪眼珠,脸色有些苍白,他突然苦笑了一下,竟然只有这种想法才能安慰到他吗? 没有感情。 对谁都不可能产生感情。 像是一盆冰冷的水,寒冷刺骨地浇在他的身上,原本灼热的火还在燃烧他,现在已经被浇灭,但却冷过了头。 让他的大脑中只有一片空白与寂寥。 席子埙当然也注意到了,他本是挑衅地看着刑越,却只看到男人眼底冷到平静的理智。 他察觉到了什么,却说不出什么。 席子埙将目光移向没什么表情的祁瑜,他露出笑容,总得尝试一下。 “请,我的主人。” 席子埙长臂一伸,大手就完全遮住了男孩纤细的腰肢,像守护珍宝的恶龙,揽着那截腰将他带上了高台。 仿佛为国王加冕,又像一对忠实的伴侣。 “把酒庄的带过来!” 席子埙转身,大手一挥,低下酒庄酿造多年的美酒被一箱箱推过来,一时间,整个场合陷入了狂欢。 酒色,霓灯,柔软的躯体,藏在优雅礼仪下粗俗的话语。 这里不是地狱,这里是人间的花花世界,坠入的无间欲望。 “舞会正式开始!”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舞伴,在悠扬的曲调里漫舞,他们有的强做优雅和矜持,保持着距离,仿佛西欧中世纪的绅士和淑女。 有的撕去外表,满腹油腻地交缠,在美人的细滑的肌肤上留恋。 欢声笑语,喧闹成一片海洋。 祁瑜从台上俯视着下面,还未定睛找到自己想看的人,就已经被牵着手臂站起来,遮住了视线。 “别看了,看我,我才是你的舞伴。” 席子埙在男孩耳边轻喃,紧接着一只手揽着男孩的腰,一只手执起那只光滑细腻的小一点的手,慢慢在高台上摇曳。 台下的众人都成了观众,席子埙在男孩颈边轻嗅,将那温软气息吞入喉间。 缠绵和不断地贴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没有了,席子埙喜欢这样。 但却没看到祁瑜平淡到无波的神情,他稀松平常地引诱他人,知道对方对自己的迷恋而放纵不管。 他看向台下,刑越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在一群起舞的人群中定定地看着自己,像是一个卑劣的奴隶乞求般地看着碰不到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