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逐渐成了瘾。 喻云廷越发沉迷知晓男人一切的感觉。但边疆离京城太远了,就算再迅速,也做不到一天一次消息的传递。 所以每每在三四天以后,喻云廷都会格外难耐,心中煎熬到像是在火上烤。 将前几天送来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白净整齐的纸页都被翻得皱皱巴巴。 但这两年来,所有的卷轴和消息里。除了男人的基本的生活日常外,还有就是那个和尚的存在。 那个秃驴占据了男人生活的一半。 喻云廷不认为男人会信佛。 而且..... 喻云廷攥紧手指,眼底闪过幽沉的杀意。 每次十三想进寺庙偷听谈话内容时,都会被各种各样的事绊住手脚。 这不是巧合,只能说明男人他不想让别人听到谈话。 喻云廷不由升起嫉妒,什么谈话,竟然这么重要.....还是说他们在禅房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这,喻云廷呼吸一窒。 他摇了摇头,不愿这样想,但眼前却不自主地浮现了那年城楼上的景象。 男人和那和尚贴的极近,就像是要亲上一般。 “嘎吱——” 卷轴里的木头被捏碎,发出了一声惨叫。 喻云廷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冷漠,松开了手心里的木渣。 真该死。 区区一个和尚。 “世子,接下来是否要吞并下一个城池,是夏家分支夏越王的地盘。” “还有北狄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听世子号令,便可一同向京城去。” 穿着玄衣的高大男人眉目阴冷,身后背着光线,显得越发沉郁,像极了无机质的机器。 冷森地令人颤抖。 “杀。” 一个字冰冷地掷下,男人转身翻上马背。 便轻描淡写地开启了,天乾七年,秋冬两季长达数月的谋反战乱。 —— 天乾七年,正值小雪。 边疆本一不知名的队伍,突然和边疆的北狄一族合作,迅速壮大起来,形成虎狼之师一路从边疆打到了京城外。 朝中九千岁手握兵权护住了京城,叛贼久攻不下。但不料,朝中身居高位的林丞相突然反水,与叛贼里应外合。 京城城门被破。 临近年关,京城寂静的厉害,百姓们家家门窗紧闭,日子过得提心吊胆。 只因一支队伍的到来。 “好久未来京城了.....没多大变化啊。” 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骑在马背上,一身带有异族特色的衣衫,让他显得更加威武。 他说完这句话,便不着痕迹看向远处外表装潢华丽的金顶红墙——那是麒麟殿的方向。 而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玄衣男人没有作声,和弈翎一样,怔怔地望着前方。 弈翎扫了男人一眼,眼底的光一暗,笑道,“说起来,这九千岁过去还和世子有些关系吧?不知再见会有何感想?” 玄衣男人握紧了缰绳,随后回过头,开口道,“那....得先见一面再说了。” 说完,男人突然快马加鞭,有着黑色油凉皮毛的骏马一骑绝尘,只留下一道身影给众人。 弈翎脸色一沉,连忙要驾起马。但还未走出就被一群人拦住,是喻云廷的死侍。 金发男人脸色难看下来,但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人离开。 喻云廷驾着马一路奔腾到了麒麟殿,此时殿门口已经被死侍团团围住。 男人利落地翻下马背,抬起森冷的眉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大门。 他知道。 他想见的男人就在这里。 到这里喻云廷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男人见到他会不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还记不记得他,会不会恨他,会不会..... 每一种可能都在这个刚刚成熟的男人的心里翻转着,让他踌躇着迈着步伐。 而殿内。 金炭烧的很旺,祁瑜敛眸落座在榻上,厚重的大氅从肩头滑落,露出一袭艳红色的薄衫。 他掩着唇,轻咳了两声,修长如玉般的手执白子,「哒」地落在棋盘上。 “宿主,男主现在在门外。”略显冷淡的机械音响起。 “请宿主认真完成任务,勿要懈怠。”见祁瑜还在一脸淡淡地下着棋,1307默默提醒。 “自然要好好完成任务......” 虽然这么说着,男人裹了裹大氅,然后打了个呵欠,眼尾染着一片红意,还沾着些许湿润。 显得有些慵懒。 “宿主......” 1307话还没说完,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刺骨的风夹杂着冷意呼啸着灌了进来,温暖的大殿里,暖意散了散,祁瑜拈起棋子,视线始终落在眼前的棋盘上,没有抬头。 但不用看,都可以感受到一股灼热到要把人烫化的视线戳在人的身上。 室内寂静,闻可落针。 只有偶尔的,轻微的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喻云廷站在门口,略显冷郁的眉眼忽然有些怔忡,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自己渴望了两年之久的男人。 男人单薄的身躯外罩了件沉甸甸地绒毛大氅,墨发只束了一半,其余散乱在肩上。 低垂的脸莹白似雪,明明是一双蕴着冷漠的眼眸,形状却是妖冶的多情桃花,如鸦羽般的长睫垂下,长久来都是殷红艳丽,像是食人血肉的唇瓣微微抿着。 看起来,便是一口便能渗出汁水的糜烂果实。 男人还和过去一样。 美得惊心动魄。 喻云廷早在不知不觉中走了过去,痴迷地望着眼前这个对他不理不睬的男人。 然后露出了渴盼的神色。 像是个长期在外的小狗,想要主人的抚摸一般。 但男人让他失望了。 祁瑜终于将视线移离棋盘,缓缓抬起头,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像蜻蜓点水一般。 又像在看一个不愿看到的垃圾一般。 冷冷道,“我倒是没想到,你成了叛贼。” “不过,你父亲便是这样的人,也算有了衣钵。” 冷的刺骨。 像是突然坠入冰窖一般,皮肉都是冰块制成的,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喻云廷现在便是这种感觉,他期待已久的人,看到他没有动容,甚至都不愿为他变一下表情。 只徒留满腔嘲讽,狠狠撕开他刚缝好的心脏。 一腔滚烫的热意陡然被浇灭,一颗还有些稚嫩,还未成熟透的心脏彻底凉了下去。 “.....叛贼?”喻云廷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 脸上的神情有些迷茫,逐渐变得模糊,又有些清晰。 “叛贼.....哈哈哈哈,叛贼!” “对!我便是叛贼!” 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脸上带着些许癫狂的笑意,乌黑的泛着黑沉的眼底有了些许猩红。 他看着眼前神色淡淡的男人,一腔无名火陡然升起,将他要烧得没了理智。 任由自己变得疯狂。 喻云廷一把掐住了男人的下巴。 带着狎狔地揉捏着那块细腻白净的肉。 喻云廷凑近,带着殿外的冷意和男人滚烫的气息交缠。 “是啊,那你说,这叛贼该做什么呢?” 黑衣男人略显低哑的声音交缠在九千岁的耳边,将雪白的耳垂染上了红色。 九千岁皱了皱眉,有些抗拒地往后撤了撤。这时,向来冷心冷情的男人有了明显的表情变化。 这是因为喻云廷。 意识到这一点的喻云廷更加兴奋。 喻云廷压迫般地,不给九千岁留有一点余地,将男人挤到角落里。 他们都没意识到。 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过去的少年早就长开了,有着宽厚的肩膀,和有力的长臂,足以将男人彻底围住。 九千岁被这过于近的距离,激得有些排斥,他推了推身上沉重的身体。 皱着眉,带着略显沙哑的嗓音道, “滚开。” “滚?” “九千岁,你在对谁说话?”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阶下囚?” “又或者说,其实在过去,你就不是什么尊贵的人,一个妓女生的孩子,一个......” 喻云廷撩起男人的一缕发丝,放在鼻间嗅着。 然后露出恶劣的笑容,沉沉道,“一个用靡音当字的sao........” “啪——” 清脆的一道巴掌声在两人低低的耳语中响起,让针落可闻的大殿里更加寂静。 一时间。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九千岁躺在男人身下喘着气,胸口不住的起伏着,一旁放在被子上的雪白手掌上还泛着红意,漂亮精致的脸上带着怒气,眼尾处氤氲殷红,显然是被气到了。 而被抽了一巴掌的喻云廷,侧着脸,散落的发丝遮住了男人的神情,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想法。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 喻云廷舔了舔红肿的嘴角,转脸看向了身下的男人。 “嗤。” 喻云廷忽地笑出声,尖厉的虎牙露了出来。 竟然莫名有了些少年气。 “生气了......” “第一次见你生气......” “打得爽吗?”喻云廷手指慢慢向上,紧紧握住了男人挣扎不停的手腕。 “不过不是白打的,是要补偿的。” 说完,喻云廷一把将男人的两只手腕并在一块,一齐按在上面。 而另一只手,则随处游走着。 随后,「呲——」的一声 男人裘衣下的内衫被撕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