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开城门——”京城城门口,响起小卒慌乱的喊声,如石块般笨重的红铜色巨门轰然打开。 一队估摸着十来人的骑着高大马匹的人停在大门。 他们均都身穿黑色斗鱼服,胸口绣着锦簇的大蟒,金线的纹路在阳光底下闪着微光,黑色的衣摆上还绕了圈阴线,打眼一看,便是威风八面。 而停在最前头的是这群锦衣卫的头儿——一个女人——深邃细长的眼眸里熠熠生辉,红润且微微勾起的唇瓣镶嵌在麦色皮肤上,笔挺的鼻梁让她看起来不像中原人,倒像是蛮夷之地的长相。 “恭迎,容千户啊——”城头上的守门的高阶将士连忙下来,带着满脸谄媚的笑,向高大马背上的人恭敬地弓下腰。 但话还没说完,马背上的人就一柄长鞭甩过来,带着倒刺的金属鞭子狠狠擦过男人的脸,撕下大片皮肉。 “啊啊啊——” 身穿轻薄甲衣的将士捂着鲜血淋漓的脸,直接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地嚎叫出声。 一时间,周围想要迎上来奉承的几人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太慢了,开城门竟然要这么久....” “怎么?瞧不起谁呢?” 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声慢悠悠地从高大的马背上响起,北方的烈阳直直投射下来,让人无法直视马上的那张面颊。 明明是灼热的温度,但一群人却是满脸满身的冷汗。 “都退下吧。”女人声音隐隐带着嗤笑,她随意地甩了甩鞭子上的血,便驾起皮毛乌黑亮丽,身姿高大的骏马。 “下次再敢磨蹭,一人赏一鞭子。”女人留下一句话,在飞扬的尘土间,随风传入到在场人的耳朵里。 “这未免也太嚣张了!真是欺人太甚!就算是锦衣卫也不可如此放肆,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女人走后,一个刚来京城的小官看着被扶走的将士,愤愤出声,脸上带着不平的愤懑。 但前面的站着的几人却没有做声,而是对视一眼。 “这可不是简单的锦衣卫......”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缓缓开口,满脸的复杂。 “此乃容千户,容滟,这位大人可是九千岁亲封的锦衣卫......地位自然不同,嚣张.....”男人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古怪。 “嚣张自然也是可以的,毕竟是九千岁的人。” “九千岁?一个阉人怎么能封官?!天理难容!”那新来的小官满脸震怒,到底是年轻。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看向外面随处可见的难民积压在城墙角,轻声道,“如今可不是太平盛世....是乱世啊。” 话音消散在众人耳边,遥远处狼烟四起。 —— “主子现在在哪?”容滟勒住皮毛黑亮的骏马,转头看向一旁的副官。 “主子现在在麒麟殿午憩...哦,听说,主子前两天带回来一个新人,一直住在主子边上。” 一旁的副官补充道。 容滟捏紧手里的鞭子,眯了眯眼,“是吗?哪个不要命的,竟敢趁我不在.....” 似乎是吐出一口血腥气,容滟用力甩了甩鞭子,在地上发出了令人皮肉发紧的脆响声。 随后,快马加鞭地冲向了坐落于京城中心的镀着金漆的大殿。 —— 大内寝宫——麒麟殿。 蔓延回廊一直到寝宫内,随处可见铁盆装着的冰块布在路的两旁,全京城的冰块几乎都供应着这个地方,极尽奢侈。 殿内安安静静的,站着的太监宫女每个都低眉顺眼地,连呼吸声都放得极低。 这时,突然一声低低的咳嗽从床幔里响起。 绯红色的薄纱似乎叠了几层,隐隐约约地看不见里面的人。 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见,一道纤细的剪影缓缓坐了起来。 然后一只雪白的手臂伸了出来,手腕细白可见青紫色的血管,连着如花苞泛着微红的指尖,一看便是美人的手。 美人揭开帘幔,一双纤细白皙的玉足踩在一尘不染的玉石上,细不伶仃的脚腕上拴着一圈红色的绳,把雪白的皮肤衬得像一捧高山雪。 但怎么看,都是个男人。 虽然——长得足够漂亮。 墨色如瀑的青丝滑落在肩头,直至垂落到膝窝处,黑色如鸦羽的长睫垂下,也遮不住乌黑的,还泛着倦意的眸子。 他唇瓣红艳,像是吸食精血的饱足的艳鬼,漂亮的勾人心魄。 男人离开床,赤脚走在地上,披着一身拖地的红色薄纱,慢悠悠地往前走,随后停在一个人的身边。 这时才猛然发现,床前竟然跪着一个少年。 少年模样狼狈,似乎被严刑拷打过一般,浑身都是撕裂的痕迹,衣衫都被打得破破烂烂,露出大量的黑红的伤口。 他头发散乱,嘴角红肿流血,虽然沾了脏污,但是仍可以看出少年俊俏硬朗的面容。 少年似乎一直跪在地上,从未起来过。因为膝盖处的血液已经凝固成了一大摊黑红的痕迹。 他脸色惨白地看着面前干净,漂亮到非人的男人,一直紧握拳头的手,狠狠收了收,锋利的指甲刺进肉里。 “求九千岁收留我。” 少年咬着牙,像个狼崽子一般,隐下了眼里的凶光,然后猛得趴下身子,向男人磕了个头。 男人没有做声,脸上带着百无聊赖的神情,他似乎觉得无趣,便从腰间掏出一杆烟枪。 烟杆通体为镀金,细长的杆身上刻着华丽的花纹,红色的丝绦挂在中前段,直直垂落下来。 烟丝带着火星,随着男人的一呼一吸,逐渐漫出呛人的烟味。 一口浓烟弥散,烟雾缭绕在男人精致妖冶的眉眼间,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男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烟杆,随后转手,用烟头抬起面前少年的下巴。 灼热,带着浓烟的金属搭在少年的下巴上,让他有些皮肉被烧焦的痛感。 但少年没有移开,忍着这股疼痛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漂亮男人,他侧了侧眸,觉得男人有些过于扎眼。 “你刚才.....自称自己什么?”男人轻声道,垂下的眼眸里一丝情感都没有。 少年心中一滞,他咬着牙连忙要改口,却到底是慢了一步。 男人抬起雪白,泛着青筋的玉足,猛得踩在少年的肩上。 然后用力将他踢倒在地。 九千岁同样是习武之人,力气不小。 直接将带着重伤,本就虚弱不堪的少年一脚踹在地上。 少年扶着肩侧躺在地上,眼里闪过阴沉。但还是强行忍了下去,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压低声音道, “应自称贱奴,请大人恕罪,饶了贱奴一次。” 男人听了笑出声音来,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对,很好。” 说完,他抬起踹了少年肩膀的脚,上面站着少年的血液,像是一块美玉上的瑕疵,他晃了晃,道, “那么,它脏了,把它舔干净。” 男人将白玉般的纤长的玉足,搭在少年紧实温热的大腿上。 少年浑身绷紧,低垂的眼底划过杀意,他僵住身体没有动弹,只是沉默地看着腿上雪白的脚。 “快点,喻云廷。”男人带着慵懒的声音响起。 让不想这样做的少年觉得难堪。 他盯着眼前的玉足,雪白色的脚面上一簇青色的血管跳动着,红色的细绳圈着细细的脚腕。 看起来有些涩情。 不知道为什么...... 喻云廷觉得面前明明该是脏污的。但眼前人的却是漂亮精致的,像他的主人一般,干净到,想让人一一舔舐。 少年脑中突然窜出这个想法,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紧紧皱着眉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般恶心的想法。 突然间,原本只是觉得恼怒和痛恨阉人的心态,平增一丝古怪。 “如果不行,我会把你重新送进大牢里。”男人带着微微痒意的沙哑声,直钻少年心脏。 喻云廷呼吸一顿,随后垂下脸,小心翼翼地捧起腿上的白皙,形状好看的足。 他闭了闭眼,心中竟然腾升起挣扎之意,想又不想,让能放下脸面的少年,心中满是羞耻与不堪。 怎么会想呢........ 不可能,我不想的。 但少年急切地凑了过去。 “该死!”一声呼啸扑面而来,长鞭带着雷霆之势狠狠抽向了喻云廷。 带着不死不休的架势。 喻云廷眼眸睁大,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面前的男人一脚踹开,躲过了呼啸而来的带着倒刺的鞭子。 “我杀了你。”女人阴狠的带着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又要作势向喻云廷抽过去。 “容滟。” 男人声音低低的,随意抬了抬手,便让容滟僵住了身体,不再抬起鞭子。 “主子!你怎么能让他碰你呢!” 女人扔下长鞭,然后扑通一声跪下,随后爬到了男人的脚边。 抱着男人的大腿,委屈道,“明明你以前都只让我舔的!” “.........祁瑜,你什么时候让她舔过脚的?”1307突然冒头,像个幽魂一般悠悠出声。 祁瑜:“........”我怎么不知道。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狎狔地揉捏着,他低下头,就看到女人一脸痴笑地手不老实。 祁瑜:“........”上次遇到变态,还是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