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过往

给季言哲送完咖啡，高阮弛一脸开心地回到孟少川面前，表示他已经完成了送咖啡的光荣任务。 “他跟你说什么了？”孟少川好奇地打量着高阮驰明显明朗了许多的神情。 “季总说「还行」！”高阮驰骄傲地回答。 “就这？”孟少川心中默默叹道，季言哲平时是有多恐怖，以至于就这不咸不淡的两个字，能让这小家伙开心这样。 “好了，那你回去接着看资料吧。” “可是孟哥，”高阮弛却站在原地没走，并霎时间收起了脸上的笑，“您刚才说，等下要跟我说说季总和他弟弟之间的事……您现在有空吗？” “这事……” 孟少川的神情在也认真起来的同时，带上了一抹迟疑。 “说实话，我在想，由我跟你说真的合适吗？要不你亲自去问问季总？” “不不！”高阮驰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别说问季言哲这种一听就很禁忌的问题了，他连跟季言哲主动说话都还是很紧张。 “没事没事，我不用知道了。”说罢高阮弛转身要走。 “等下。”孟少川叫住了他，“算了，既然是你，就跟你说了吧。” “……” 高阮驰心中疑惑，这个「既然是你」是怎么个意思？总觉得孟少川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 “其实小时候，他们兄弟的关系还不错……” 孟少川开始讲述往事。 这季家的兄弟俩儿时也算得上兄友弟恭。不过在季言哲刚上大学不久而季言之还在念高三的时候，两人吵了一架。 吵架的根源是，季言之发现父亲季雄就没打算让他碰自家公司，将来一切都是大哥季言哲的。 季言之愤怒地质问父亲，除了不知怎么搞的分化成了omega，他到底哪里不如季言哲；同时也愤怒地质问季言哲，如果他真的疼爱自己这个弟弟，为什么非要跟自己争抢。 季言哲只是说，他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令季言之满意。 但这一架倒也不至于让他们兄弟决裂。顶多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之前淡了许多。 真正让季言哲始料未及的，在这次吵架几年后发生的事。 那时季言哲已经开始到翔宇工作，季雄为了锻炼他，让他独立负责一个项目，包括负责和广告公司洽谈合作事宜等等。 然后季言之趁大哥不在潜入他的房间，打开了他的电脑。 这兄弟俩都有彼此房间的钥匙。至于电脑密码，季言之轻易就试出来了，是他们妈妈的生日。 事实上那时他们的妈妈已经受不了季雄工作狂的作风跑路了。但她依然是这世上唯一给过季言哲几分温暖的人，所以季言哲没有改这个密码。 于是季言之顺利地盗取了他电脑中合作公司的资料，把机密公诸于众。 季言之企图让季雄认为这是季言哲的失误，从而取消他的继承权。 但他万万没想到，其实季雄在家里每个角落都偷偷安了摄像头。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全都轻易被季雄调监控时给发现了。 季雄大发雷霆，将季言之痛打一顿后撵出季家，声称他从此和季言之父子情绝，再无任何关系。 “可是季言之他从来都不知道……”说到这里时，孟少川的脸上似乎爬上几分忧伤，“泄露别家公司的机密，情节严重时是要坐牢的。当时是季叔叔赔了人家很多钱，苦苦央求人家私了，最终人家才没起诉季家人。不然你认为，现在的季言之会在哪里？” “啊，我懂了！” 高阮弛的脑中顿时一个激灵。 难怪有人叫季言哲挖季言之黑料的时候，季言哲如此激动—— 季言之真的有黑料，并且是足以令他坐牢的黑料。而季言哲不仅不想以此来针对他，还想保全自己的弟弟。 “季总他……真是个好哥哥。” 到底为什么，季言之要孜孜不倦地一直针对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季言之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坏的人。”孟少川像是看穿了，刚才高阮驰的神情中难得带上了一丝愤怒。 “什么是好哥哥，什么是坏哥哥，什么又是坏弟弟？”孟少川苦涩地一笑，喃喃低语，“世间很多事，根本就没办法简单地评判。我光这么简略跟你讲一遍，有很多地方其实你仍旧没法理解。” “……”高阮弛的直觉告诉他，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